第三十二章 考慮
皮爾鎮別墅之中，盤坐在地的白楊在卡薩斯開口的瞬間睜開了眼睛，其實從卡薩斯等人回到了皮爾鎮的那一刻白楊就感受到了，只不過白楊剛剛對于電磁力有了新的感受，所以并沒有主動退出自己之前的那種狀態，直到徹底消化了那種感受之后，他才主動醒來。
不過……現在他需要去犒賞一下自己的士兵了，更加準確地說……是他的信徒。
這也是白楊計劃之中的一環，他將會在這里建立一支神秘世界的軍隊。
通往亡靈掌控和細致的細胞級別的操控，白楊能夠讓這些本來沒有成為封神者天資的人走上封神者的道路，更加準確的來說，這應該是他摸索出來自己走過的道路。
只是旁人走起來要比他緩慢的多，就像是無法承受這種身體的暴力躍遷，是的，就是身體上的暴力躍遷，白楊在斯皮爾伯格身上試驗的時候就發現了，如果循序漸進，斯皮爾伯格還是能夠主動地去適應這種變化，但是如果白楊主動通過亡靈掌控拉快進度，那么斯皮爾伯格身體就會有崩潰的跡象。
不過即便是如此，白楊還是決定推廣這種手段，因為即便是如此，這種異常的封神之路的進度和實力都要遠遠超過之前阿卡麗學院的人，甚至白楊感覺如果他真的踏足半神，他就能夠批量制造如同他一般異常的脫凡者。
“先生，你今天這么早就結束了？”
感受到白楊醒來，站在一邊適應著身體的斯皮爾伯格道，他此時已經相當于五次升格封神者的實力，這也是白楊這些天實驗的結果。
白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遠處，道：“不是結束了，而是他們打完了，我也該開始建立我的軍隊了。”
白楊伸出手在空中輕輕擺了擺，站在別墅窗戶外的飛鳥瞬間朝著遠處飛去。
這是將亡靈匿藏在動物身上的手段，白楊不是第一次用，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用，因為這種手段能夠躲過大多數神秘世界之人的窺探，至少白楊目前見過的人沒有一個能夠發現白楊的這種手段，甚至這種手段用在封神者的身上都能夠將封神者隱藏成為普通人。
所以白楊將很多亡靈都隱藏到了皮爾鎮周圍的動物身上，這導致這段時間之中皮爾鎮的獵戶很難狩獵到獵物，有時候明明感覺那子彈打中了獵物，但是那獵物卻翻了一個身便跑了，這讓這些獵戶都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病了。
不過十多秒的時間，這些并不引人注意的麻雀便已經飛到了皮爾鎮中心魔鬼教堂之上。
而就在落在魔鬼教堂上面的瞬間，這些看上去普通的麻雀就像是忽然之間觸電了一般抽搐起來，漆黑的光影就像是流動的液體從它們的身軀之中滲出，透過魔鬼教堂屋頂的縫隙進入了教堂之中。
等到所有漆黑的光影消失在麻雀的身上，這些麻雀則像是忽然驚醒了一般，驚恐地朝遠處飛去，似乎被嚇壞了，只是這些驚飛的鳥兒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暗而肅穆地教堂之中，沒有絲毫的聲音，卡薩斯帶著身后的五人跪倒在教堂的大殿之中。
伏恩·霍爾就在卡薩斯的身后，他從小就畏懼黑暗，但是此時卻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感受到畏懼，反而是有著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平靜。
這或許就是要見到自己信仰神靈的感覺……伏恩·霍爾在自己心中暗道，心中越發的期待起來，作為神靈的士兵因為英勇而被神靈召見這是何等的光榮。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點點猩紅的火光點亮了大殿，照亮了大殿的輪廓。
但是伏恩·霍爾卻知道在這里除了他們根本沒有人。
是主點亮了大殿嗎……伏恩·霍爾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與他一起抬起頭的還有身后的幾人。
只有卡薩斯是在叩首之后才緩緩抬起了頭，因為他剛剛聽到了白楊的聲音，對于這個自稱是魔鬼的男人的聲音，他記的異常的清晰。
抬起頭的瞬間，幾人便看到了究竟是什么點亮了教堂。
此時在魔鬼教堂的大殿之中，一個個懸空的火焰照亮這高大的教堂，驅散了黑暗，但是那猩紅的火焰之中卻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威嚴的感覺，像是地獄世界的鬼火。
“首領？”伏恩·霍爾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但是卡薩斯卻沒有回答伏恩·霍爾的話，只是平靜地道：“主要降臨了！”
隨著卡薩斯的聲音響起，魔鬼教堂供奉的六芒星標記亮了起來，就像是涌動的巖漿，猩紅而熾熱，那種溫度就像是要隔空將他們炙烤成為肉干一般，刺目的猩紅光輝更是讓眾人無法睜眼。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無法抗衡的威嚴，像是有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恐怖存在即將降臨在這個世界。
這就是主嗎……伏恩·霍爾攤開了手掌，感受著那種熾熱。
而就在他放開身心的時候，那種足以熾烤靈魂的灼熱感瞬間消失，反而有著一種舒適的溫暖感。
這就是主的力量嗎……伏恩·霍爾緩緩拜倒在地，以無上的崇敬恭迎主的到來。
此時，流動的巖漿緩緩匯聚起來，六芒星形狀消失，涌流的巖漿匯聚成一團，像是要從異域降臨一個怪物，足足數十息之后，這些巖漿最終形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無盡的威嚴從這具猩紅之軀上流出，而這具身體的面貌赫然就是白楊本身的面貌。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掃過了眾人，但是低著頭的所有人夠感受到了那如同實質一般的目光，如同山海一般的壓力。
尤其是卡薩斯，在見到白楊本人的時候，他還沒有感受到過這樣恐怖的壓力，但是此時降臨，那種如同實質的壓力，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主，我帶來了這次最英勇的戰士，請求能夠讓他們得到恩賜。”
白楊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尤其是伏恩·霍爾等人，他沒有說話，但是伏恩·霍爾等人卻偏偏能夠感受到他意思，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需要語言溝通，魔鬼想要他們知道，便讓他們知道。
——作為恩賜，你們會成為我的戰士，為我而戰！
隨著這個念頭在眾人心中升起，黑暗的教堂之中，六道亡靈同時灌入六人的身體之中。
下一秒，伏恩·霍爾感受到了無法用言語仔細描述的疼痛，那種疼痛就像是要將他整個撕裂一般，不，更加準確的是將他整個人的靈魂都徹底撕碎一般。
而就在這個時候，伏恩·霍爾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再次掃過了自己的身軀。
——成為我的戰士，你需要忍受無盡的痛苦，如此，才可以獲得超越凡人的力量。
只有忍受無盡的痛苦才能夠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嗎，魔鬼大人，您的信徒不會讓您失望的……伏恩·霍爾在心中怒吼道，忍受著這幾乎不可忍受的痛苦。
魔鬼教堂之外，整個皮爾鎮的教徒都靜靜地站在外面，就在剛剛麻雀被驚飛的一瞬間，這些教徒感受到了魔鬼教堂的變化，就像是有一個無法用言語仔細描述的存在降臨在了這個教堂之中，所有的教徒都虔誠的拜倒在地面之上。
此時他們已經堅信這位魔鬼就是能夠拯救他們的人，拯救希爾班納的神祇，這就是他們的信仰。
而加特林·鮑勃等商人則是站在這些跪倒在地的信徒身后，加特林·鮑勃帶著復雜的目光看著那教堂，這整個教堂可以說實在他的注視之下修建起來的，但是此時那教堂在他的眼中卻異常的陌生，處處散發著偉岸、詭異的氣息。
即便是這么遠遠地張望，都感受那教堂的不凡。
“這種感覺……就是我一直尋找的神秘世界嗎？”加特林·鮑勃在自己的心中暗暗道，他已經下定決心，在這次魔鬼教會的祭祀之后就聯系阿斯武裝的首領卡薩斯，只要能夠救好他的兒子，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站在加特林·鮑勃身后的巴比特和埃爾頓也感受到了那種恐怖的氣息，他們相視一眼都看到相互眼中的震撼，無需用言語描述，僅僅是看了一眼，他們便知道那教堂之中有著恐怖的存在降臨了。
感受著那種恐怖的力量，身材白胖的巴比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道：“加特靈·鮑勃，你還記得你那天走的時候說的話嗎？你說這個世界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對嗎？”
身材枯瘦的埃爾頓，也是一臉驚恐地道：“對的，加特林·鮑勃，你之前還說要看看魔鬼究竟是否存在，你一定知道什么才去確定的這個消息對嗎？”
兩人都已經默認放棄了等加特林·鮑勃回來之后通過加特林·鮑勃行動來推測是否真的有魔鬼存在的計劃，此時的魔鬼教堂如果說只是普通的一個教堂，那么兩人都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種動靜，這種震懾人心的感覺，這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教堂。
那個魔鬼教堂之中絕對有著什么秘密，甚至真的是魔鬼的秘密。
加特林·鮑勃聞言轉過了頭看了一眼兩人，瞬間他就將兩人心中的想法猜測了個七七八八，加特林·鮑勃聞言笑了笑道：“我是知道什么，但是我有必要給你們說嗎？”
加特林·鮑勃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巴比特和埃爾頓道：“我們只是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巴比特頓了頓，用著猜測而確定的語氣道：“魔鬼存在…對嗎？”
加特林·鮑勃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幾人的保鏢。
巴比特和埃爾頓立馬反應了過來，屏退了保鏢之后，道：“現在可以說了嗎？魔鬼真的…存在嗎？”
加特林·鮑勃看了一眼兩人道：“如果存在，你們想要做什么？”
“傳說之中的魔鬼真的能夠實現所有愿望嗎？”埃爾頓低聲問道。
加特林·鮑勃看了兩人一眼道：“理論上是的，即便是不能，也能夠實現大多數愿望了。”
聞言兩人眼睛亮了一下，巴比特道：“魔鬼存在脅迫的可能嗎？”
加特林·鮑勃整個人聞言都愣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懵了，直到回過神來，加特林·鮑勃才罵道：“你們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里頭裝的都是屎嗎？脅迫魔鬼？你是瘋了嗎？要是阿斯武裝的人知道你們有這個念頭，那么你們就該思考你們能不能走出皮爾鎮了，至于魔鬼，你們估計連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在將巴比特和埃爾頓一頓痛罵之后，加特林·鮑勃深深吸了口氣道：“看在認識你們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建議。”
“什么建議？”巴比特和埃爾頓同時道。
加特林·鮑勃認真地道：“加入魔鬼教會，成為魔鬼教會的教徒。”
埃爾頓皺了皺眉道：“就這么加入一個邪神的教會？這怕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現在魔鬼教會還是一個小教會，但是未來就不一定了，兩位和我一樣都是商人，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交易究竟什么時候做能夠賺到最多。”加特林·鮑勃意有所指地道。
巴比特和埃爾頓兩人聞言眉頭都皺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加特林·鮑勃再次道：“這個世界之上還有什么能夠比抱上一個堪比神靈的大腿更好？”
巴比特聞言看了一眼加特林·鮑勃道：“所以說你準備加入魔鬼教會？”
加特林·鮑勃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道：“對，等到這次祭祀結束之后，我就會想辦法去見阿斯武裝首領卡薩斯，要一起嗎？”
他確實準備這么做，而現在與巴比特和埃爾頓兩人聊天的目的就是拉兩人一起，畢竟這可不是什么神靈，而是魔鬼的教會。
巴比特和埃爾頓聞言猶豫了一下道：“我們……還需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