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了不得的秘密
羅尼河畔，綠草如茵，波光蕩漾，四個男人聚在一堆篝火旁，裊裊的炊煙升起。
其中那個八十多歲的老紳士全神貫注地盯著在篝火之上熊肉上，咧著嘴，似乎篝火之上熊肉每一寸被火焰燎過的肉汁都是他的享受。
而斯皮爾伯格很有自覺的背過身軀，但是卻努力想要聽清白楊和那個神秘男人的聊天，他感覺自己隱約聽到了“神靈”、“封神”、“成神”等詞語，這讓斯皮爾伯格越發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不得的事情。
回想起來這一路上那位男人做出的各種匪夷所思的非人事情，斯皮爾伯格幾乎確定自己真的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秘密。
羅斯區別墅之中的惡鬼在斯皮爾伯格的記憶之中依舊歷歷在目，難道說因思特帝國和那驅使惡鬼的神秘勢力之所以想要殺那個男人，就是因為他手上真的有與神靈有關，甚至成神的秘密？
想到這里斯皮爾伯格忽然有些不敢聽下去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活的時間越短。
不能聽下去了……斯皮爾伯格如是想到，他主動站起身走到了老紳士的身邊，與老紳士一起烤起了熊肉，正在享受燒烤過程的老紳士轉過頭對著斯皮爾伯格笑了笑。
嗯，很慈善的老人…如果他不對我流口水就好了。
斯皮爾伯格忽然覺得坐在老紳士面前也不太安全，這位老紳士在烤肉的時候，總有一種讓他把自己當成食物的感覺。
“唉，活著真是不容易！”斯皮爾伯格像是有感而發地在心中暗道：“尤其是跟這么一個怪物呆在一起。”
另一邊，吹著羅尼河畔的涼風，白楊無視了斯皮爾伯格的小動作，他一邊吃著肉汁鮮美的熊肉，一邊反問兜帽男道：
“因思特帝國的傳說嗎？很有趣的說法，如果說真的有神靈，那么最初的神靈又是怎么成為神靈的？”
“自然是天生的，就像是你我生而為人，而祂們則是生來就是神靈，天生如此，生來便是強大而永恒，不會衰老，沒有疾病，就像是那懸掛在天空之中的太陽，永恒的光芒從來不曾黯淡。”
兜帽男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自己的兜帽，他和斯皮爾伯格一樣頂著一個光頭，藍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湖水，更加讓白楊驚訝的是對方腦袋之上還有整整齊齊的六個戒疤。
這竟然是一個和尚，一個在酒吧碰見，此時吃著熊肉沒有一點回避的和尚，這個世界佛祖的愛好還真的是別致。
白楊搖了搖頭道：“這不符合常理。”
兜帽男放下兜帽后，從腰間取下了一個保溫瓶，喝了口水道：“世界上總有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燈塔水母生來便不會老死，每當它們活到了一定時候之后便會重新回到幼年的狀態；水熊蟲生來便可以自行修復基因，以至于它們可以忍受各種惡劣到極致的狀態；龍蝦生來就長生不死，它們細胞的活力從來都不會下降；這些生物都有著幾乎于神話之中生物的偉力，但是卻存在不是嗎，神靈也是如此。”
兜帽男伸出手探向了太陽，似乎在觸摸一種神圣而莫測的生命，繼續道：“祂們就那么誕生，那么存在，無論我們如何質疑都永恒的存在著，就像是我們作為這個星球唯一的智慧生命，對于其他的生命來說，我們就是某種不可置信的奇跡，他們也是如此，生來就是如此，無數生物的缺憾都在祂們的身上圓滿。”
白楊也被這藍眼睛的和尚說法觸動了，在這藍眼睛和尚的說法之中，神靈似乎從神話之中剝離出來，不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被虛構出來的生命，他似乎變成了一種生物，一種迥乎于人類，擁有著人類不可企及偉力的生命。
在這數百億年的歲月之中，他們就那么誕生，無法解釋，就像是人類自己誕生也無法解釋一樣，都是這浩瀚宇宙保守了億萬年的秘密，永久地封藏在時光之中，不曾透露給任何人。
這讓神靈這種不可思議的神話概念，在這一刻似乎忽然變成真實了起來。
這個世界之中既然能夠孕育智慧，那么為什么不能孕育永恒？
即便是白楊也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有著一定的道理，就像是沒有見過電鰻和鸚鵡，你便永遠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之上竟然有著動物足以駕馭雷電、有動物能夠說出人的語言。
這個世界如果真的存在神靈，那么你沒有見到怎么能夠說其不存在呢？
當年的孔子也是想到這里才說了那句“敬鬼神而遠之”吧！
“那他們現在又在哪里？”
白楊開口問道，假設真的有這么強大的生命，那么他們現在去了哪里？
在之前白楊也查詢過這個世界信息，但是在網絡之上卻沒有找到對于神明的描述，這說明至少普通人的世界根本不知道有神靈的存在，至少在現實生活之中的根本不曾見過這所謂的神靈。
那么這些神靈如果真的存在一定在眾人不可見的地方。
兜帽男聞言抬起頭看著白楊，神色嚴肅地道出四個字：
“神靈禁區。”
“南羅洋迷霧重區？”白楊蹙了蹙眉頭道。
兜帽男重新拿起一塊熊肉，糾正道：“我們一般都叫他神靈禁區，那是一片比已知的整個星球都要大的一片區域，亦或者比整個世界都要大，那些最初的神靈據說這就在那里，別問我他們為什么在那里，神靈可不會跟我解釋這些，就像是你不會給路邊的螞蟻解釋你為什么竄稀到它的頭上。”
這個比喻可真是粗俗…白楊放下了手中的木簽子，看了兜帽男一眼道：“比已知世界還要大是什么意思？”
迷霧重區在因思特帝國網絡地圖之上，只有5.1億平方千米，和因思特帝國的領土面積相比是要大得多，絕對不可能比整個星球還大。
而且一個球其中的一部分比整個球都大，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
可這兜帽男卻言之鑿鑿。
兜帽男重新將保溫杯系回了腰間，道：“字面之上的意思，神靈禁區是一片很浩瀚的空間，它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簡單，其中的空間足以輕易將整個星球容納進去，甚至有人懷疑它將整個宇宙都可以裝進去，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僅僅是滄海一粟、渺渺一隅就就足夠人窺探無盡的歲月。”
神靈禁區之中是一片廣袤到恐怖的的空間嗎……白楊若有所思道：
“你進去過？”
兜帽男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聽從里頭出來的人說過。”
“里頭是什么模樣？真的有神靈？”
白楊對于神靈禁區很有興趣，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和他前世的世界很接近，一切的科技都幾乎一樣，但是唯一很突兀的就是這所謂的神靈禁區。
兜帽男收回了伸向太陽的手，咬了一口肉，嘟囔道：“里頭有著一切奇詭莫測，有著一切應該不存在但是又偏偏存在的東西。”
“這是什么說法？”
白楊皺了皺眉，對于兜帽男的說法表示不滿，這種似是而非的說法，根本沒有絲毫對他了解神靈禁區之中的一切沒有絲毫的用處。
“這是某位從里頭活著出來的人的原話。”兜帽男似乎回憶起來了什么，“那地方很詭異，進去難，出來也難，本是這個世界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不過其中據說有著神靈也感興趣的東西，那里除了真正進去的人，沒有人能夠具體描述那里。”
“有機會我會親自去看看。”
白楊也拿起一塊肉塞入口中道，如果這個世界的神靈禁區真的像是這兜帽男說的這樣，那么他一定會去看看，從白楊自己分析之中，他幾乎可以確定兜帽男說的多半是真的。
因為如果迷霧重區，也就是所謂的神靈禁區不重要的話，那么十二帝國也不會重兵把守，禁止其他所有帝國接近這片區域。
兜帽男搖了搖頭。對于白楊的想法嗤之以鼻：“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去的，十二帝國禁止所有除了十二帝國的人進入那里，哪怕是我們這種怪物，再說你現在能夠不能走出因思特帝國國境都是兩說。”
“哦？”白楊立馬抓住了重點，“你不是十二帝國的人？”
對于他能不能走出因思特帝國國境，沒有什么可說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而兜帽男如果不是十二帝國的人，那么來找他就很有趣了。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因思特帝國的頭號犯人。
一個人費力地來找十二帝國之一的頭號犯人，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兜帽男聞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記憶：“我自然不是，十二帝國之外所有走上封神之路的人都是悲哀的，我們生活在十二座不可逾越大山的縫隙之中，永遠不可見到最高處金色的光輝。”
白楊微微瞇眼道：“十二帝國對于你們的打壓力度很大？”
“你以后就會知道了。”
兜帽男這時候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而是道：
“繼續講封神之路吧，就按照因思特帝國的說法，封神之路就是重新喚醒體內神靈血液的方法，這種喚醒從身體開始，逐漸通向神靈的領域，期間會經歷一次次升格，而每次升格都會來帶新的蛻變，所以神秘世界衡量一個人的強大與否，多用升格的次數來表示。”
“升格？”白楊瞇著眼，他之前那次也是升格嗎？
白楊對于他之前在羅斯區別墅那次記憶異常的清晰，那次在那詭異的夢境之中，他當時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應該像是神靈一般的強大，甚至他還可以變得更加強大，只不過有著一種聲音告訴他時間不到，他還不該那樣的強大。
兜帽男點了點頭道：“是的，升格是生命達到一定極限之后，朝著更高層次的變化，當然這也不是唯一的標準，在神秘世界還有一個危險系數榜單，來衡量像是我們這群怪物的危險性。”
“升格是一種什么感覺？達到神靈又需要多少次升格？”白楊開口問道。
“升格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每一次升格都是生命本質的提升，需要精心的準備來面對這種升格，至于達到神靈需要多少次升格，這個我不知道，估計只有神靈才能夠回答你，你想要這個答案只能去神靈禁區里去追尋了。”兜帽男砸吧著嘴道。
白楊繼續問道：“每次都需要精心準備，就不可能莫名其妙忽然升格？”
兜帽男嘴角抽了抽，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著白楊道：“你當是玩游戲呢？”
白楊無視了兜帽男的表情，繼續道：“如果有人莫名其妙忽然升格了呢？”
兜帽男將手中木簽上的所有的肉吞入口中，嘟囔道：“那他估計是開掛了，生命本質的提升，沒有一蹴而就，都是緩慢的積累，長達幾年，乃至于幾十年的積累，而且每次升格幾乎都是死過一次，不存在什么生死之間忽然頓悟，也不存在什么忽然升格。”
白楊聽著這話，沉默了片刻，如果不存在，那么他算是什么？
他甚至連什么是封神之路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變強了，但是如果說對方是騙他的，感覺也沒有什么必要。
亦或者是他本身就和其它走封神之路的人不一樣。
白楊沉默了片刻之后道：“封神之路的方法呢？”
兜帽男笑了，像是一只偷雞的狐貍一般道：“我沒有義務給你方法，除非你加入我們。”
白楊看了看兜帽男后道：“那我換個問題吧，你是第幾次升格？”
“第二次。”
白楊指了指自己道：“我呢？”
兜帽男皺了皺眉頭，道：“應該是第一次，你連自己第幾次升格都不知道？”
白楊沒有回答兜帽男，他有著一種本能的感覺，眼前這個藍眼睛的酒肉和尚能殺，而且他不會受傷。
伸手拔出了釘在河岸之上的唐橫刀，白楊決定驗證一下這種感覺。
“那么讓我試試你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