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誰說站在污泥里的不是英雄?
“對教授們的審查權？”
雙胞胎在聽到了赫敏的話之后拿過了今日的預言家日報仔細的看了看頭版頭條，兩人的眼睛一對，隨后抿著嘴唇十分費勁的把笑聲憋在嘴里。
可還沒撐到三秒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鬼畜的笑聲嚇了周圍的同學一大跳，以為雙胞胎又要搞事兒的學生們紛紛投來了目光，雙胞胎好久沒有給大家吃瓜了，總感覺有些寂寞，雖然這是開學的第一天，但要說換成前幾年，憋了一個暑假的雙胞胎早就整出了許多活，今年他們有點太安靜，讓熟悉他的同學們蠻奇怪的。
“赫敏啊，這可是我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比斯內普愛上了洗頭這種事還要離譜！”
“審查霍格沃茨的教授？”
“魔法部也配？就靠福吉那個小丑和一個長得跟癩蛤蟆一樣的女人？”
他們倆的臉上露出一種很復雜的情感，福吉現在究竟是什么模樣，他們倆會可能不知道？
整個魔法部的職員包括他們子女和愛吃瓜的群眾都知道，福吉距離下臺就只剩一步之遙，除了麻瓜出身的小巫師，絕大多數人都對此有一定的了解，哪怕報紙沒有報道，可消息總是在口口相傳中變得人盡皆知，區別只在于知道內容的多少。
“但如果有校董會和大半個英格蘭的純血家族支持他呢？”
羅恩拍了拍喬治讓他換個位置別當大燈泡，餐桌上金色的餐盤已經出現，馬上就要開飯了。
“魔法部的巨變動了太多人的蛋糕，圓桌騎士團重組了魔法部，那些純血家族的巫師恨他們恨得要死，難得啊，他們現在居然抱團聯合起來給福吉撐腰了，你說福吉現在敢不敢動霍格沃茨？”
“這可是福吉的最后一搏，贏了部長說不定還是他，至少不會變得比現在更壞，輸了，那就去阿茲卡班，或者橫尸街頭。”
這番話讓雙胞胎面面相覷，有些疑惑的盯著羅恩。
“怎么說？”
他們倆的眼睛里又出現了八卦一樣的神光，這種事兒的瓜可好吃了。
“說個屁，吃飯，大人的事兒關你們倆小屁孩什么事兒，吃完還得去找格林德沃教授呢，你們不著急的話，那就.....”
“吃飯吃飯！”
“菜要涼了！”
立馬閉嘴的雙胞胎連忙握住了刀叉在剛剛被食物填滿的金色餐盤里劃拉著噴香的美食往嘴里填，一秒都不想耽擱。
“但之后會有麻煩對吧。”
赫敏還是有些小擔心的問了一句，她可不喜歡個霍格沃茨被福吉或者那個蛤蟆女人攪得一團亂，時間本來就很緊了，要是被這些事兒耽擱了，受影響的可是一大批人，霍格沃茨的學生是無辜的，骯臟的政治博弈不應該落在校園里。
“看來我們的級長小姐很關心同學們的學習環境啊，有句話怎么說，位卑不敢忘憂國，差不多這意思？”
“我可是半年就考過了漢語八級。”赫敏翻了個白眼，“話不能亂用。”
“漬漬漬....看來還是低估你了赫敏。”
“不過放心好了，一群跳梁小丑而已，霍格沃茨沒那么好動，烏姆里奇最多在學校呆一兩個月就得被趕出去，不過啊.....”
羅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怎么圓桌騎士團的那些老家伙也在給我搞事情，我就只是個孩子啊....”
化悲憤為食欲的羅恩一個人愣是把面前的餐盤清空了十多次，好在廚房里的小精靈早就預料到了，連綿不絕的美食接連送上，懸之又懸的讓這大胃王吃了個八分飽，滿足的拍拍屁股起身。
雙胞胎在一旁已經著急得啃手手了，羅恩剛一收工，他倆就忙不迭的拉著羅恩快步離去。
“午休泡湯了。”
扭頭對赫敏苦澀的一笑，羅恩就又回到了三樓的走廊上。
“篤篤篤”
格林德沃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
“進來。”
三人魚貫而入，正坐在壁爐前沉思的格林德沃點燃了煙斗，把自己淹沒在了帶著苦澀香氣的煙氣之中。
“時間不多了教授。”
羅恩一點都不生分的走到了格林德沃的面前抬手招來了一塊空教室中的黑板放在了他的身旁。
“下午還有我最喜歡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拿好筆記本做好筆記，我給你們講講什么是黑暗之魂。”
“他們呢？”
格林德沃對弗雷德和喬治的到來其實有點小意外，他知道這兩人是誰，不過在格林德沃的眼里，除了羅恩之外，霍格沃茨還真沒有能夠入他眼的小巫師。
“兩個未來的軍火商，他倆無師自通的弄出了混沌之火，我們韋斯萊家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腦子好用的人才。”
“現在，上課了。”
羅恩敲了敲黑板，一行手書的字跡就出現在了上面。
“黑暗之魂世界的力量本質。”
“如果想要將那個世界的魔法真正的運用在我們的世界，僅僅是片面的了解他們魔法的構架可是不夠的。”
羅恩指了指格林德沃，“不要只看到最淺層的東西，那可是一個和我們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魔力雖然在黑魂世界也有，但并不是世界的核心。”
“火。”
一個被點燃的篝火圖案出現在了字跡的下方。
“在黑暗之魂的世界里，代表生命的火焰是一切力量的根源，靈魂誕生于火焰之中，而靈魂則是那個世界力量的核心，魔力只不過是附帶的，是單純的用于驅動魔法的力量，甚至沒有了魔力，他們也能夠以燃燒靈魂化為火焰作為代價使用魔法。”
聽到這，格林德沃微微有些詫異，“但這和我之前研究發現的有一些不同。”
“當然。”羅恩挑了挑眉，“不論是我的老師尼可勒梅先生，還是鄧布利多校長，他們從黑暗之魂世界中得到的關于魔法、咒術、奇跡的知識都是被閹割過的版本，也就是最基礎最基礎的版本。”
“魔法止步于靈魂槍，咒術止步于大火球，奇跡止步于原力和雷槍，一切高端的、進階的力量他們都沒有資格擁有。”
“究其本質，黑暗之魂的世界是屬于我的禮物，我有最高的所有權限。”
“暗術，一種和混沌之火類似的魔法的另外一面，可以說是黑魔法的魔法，使用它的代價就是需要付出一定量的靈魂，在黑暗之魂世界中，初火開始漸漸熄滅時，這種魔法就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包括混沌之火也是從那時誕生的。”
“暗術用靈魂為祭品釋放，混沌之火以生命為祭品燃燒。”
“所以弗雷德、喬治，我親愛的哥哥，如果你們倆不想英年早逝的話，在沒有拿到替代自己生命的燃料前，別亂用混沌之火，它的燃燒是需要你們支付自己的生命。”
臉都嚇白了的雙胞胎嘴唇一哆嗦，之前他們還對自己掌握了混沌之火而沾沾自喜，可現在....他們倆高興不起來了。
“沒開玩笑？”雙胞胎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不要我教你們一招混沌火焰風暴，范圍超大，破壞力超強，而且還能保證你們活不到二十歲。”
羅恩翻了個白眼，看得雙胞胎一陣尷尬。
“一個混沌火球彈燒不了多少生命，要是你們這幾個月沒有天天用，也就折壽三五個月。”
“這好像還能勉強接受一下....”他們哭喪著臉相互對視了一會兒，“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幸好我們不是什么好人。”
說到這，他倆還有點自豪的擊了個掌。
“好了，別鬧，我們說下一點。”
“在黑暗之魂的世界里，靈魂是力量的根源，是力量強大的根源，所以，在他們的世界里，靈魂是一種特殊的貨幣，武器可以用來靈魂鍛造，力量可以通過吸取靈魂來變強，魔法可以支付靈魂來釋放，甚至那維系整個世界的、正在走向熄滅的初火，都能用靈魂延續燃燒。”
“但我們的世界，靈魂不是貨幣，我們的貨幣是魔力，這是不通用的。”
“教授你的框架理論確實沒有錯誤，黑暗之魂世界中的魔法是可以用這個方法變成我們世界的力量，在我們世界中被使用。”
“但是，您清楚惡魔在被白銀先賢擊退之后，在這個世界留下的詛咒么？”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他并不清楚。
“那您應該看看我的書，惡魔學的第一章節說的就是這個。”
“惡魔在失敗之后，為了斬斷我們巫師界最粗壯的臂膀——歐洲法系的巫師人數是最多的，所以它們讓一切‘變質’后的魔力都無法傷害他們。”
“只有純粹的魔力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比如說華夏的元素魔法，他們使用的魔力并沒有變質，依舊是魔力的初始狀態之一，非洲的戰紋強化的是生存和肉體力量，通過實質化魔力化為武器，他們一樣可以用拳頭痛揍惡魔。”
“但我們不同，就算是依靠了框架的力量把黑暗之魂的魔法在我們的世界復刻，只不過換了層皮的魔法依舊是無效，因為魔力的性質也被改變了，”
“我們缺少靈魂的貨幣，如果不能完美的搬運，只是抄了個框架的話，那些都是無用功。”
“所以啊教授，這就是我很不想參與你研究的原因，因為這研究的難度大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完成的地步。”
格林德沃的眼神一暗，在知道了惡魔設下的限制之后，他終于是清楚了這項研究的艱難。
免疫‘變質’的魔力，這完全就是掐死了歐洲法系重新站起來的一切可能性，除非能真正的破而后立，建立一個新的魔法體系，不然任何取巧的方式都是在浪費時間。
“但也別太失望了教授，困難總是能被克服的。”
羅恩的勸慰讓格林德沃暗淡的眸子重新煥發了神采。
“阿不思說的沒錯，你可真是個小混蛋。”
知道自己被耍了的格林德沃有些無語的搖搖頭，要是換做他年輕時.....換做他年輕時....說不定還打不過這混蛋臭小子......
“我就當是您夸我了，當個小混蛋也不賴，能看著你們這些老人家給我這個臭小子擦屁股，那可美得冒泡。”
可說著，羅恩就斜著眼帶著瞥向了格林德沃，“可惜某些老人家光吃不給錢，老想著讓我打白工，尤其是那個叫鄧布利多的老頭子，心真臟。”
“咳咳咳...”對此一清二楚的格林德沃有些尷尬的干咳了兩聲，“今天天氣真好....”他吹著口哨看向了窗外，今天陽光明媚，確實天氣不錯。
“我還以為您會給我伸張正義呢。”
“我幾十年前可是輸給他了，對吧。”
不吃這一套的格林德沃攤了攤手，這說的是事實，但其中也沒有貓膩，這可難說了。
“我就當是好了。”
“不過，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之前我的確給忘了，但幸好我有兩個坑弟弟的好哥哥，他們給了我一點靈感上的啟發。”
“靈魂我也很陌生，至少在我們的世界里，靈魂不是可以隨意操弄的玩具，教授，您對靈魂的了解有多少？”
“我修改了阿瓦達索命咒，也找到了黑魔法讓人陷入瘋狂的根本原因，所以我很清楚，我們的靈魂不能作為貨幣使用，我們付不起這個代價。”
“這要是說出去，整個歐洲巫師界都會嚇掉下巴的對吧。”
“看來你也沒好好看我寫的書。”格林德沃微微一笑，這話羅恩之前才剛剛說過。
“我們都很忙，相互諒解一下嘛。”
羅恩聳聳肩略過了這話題，他們倆都缺乏一點對于新知識的‘常識’。
“雖然我們不能用我們的靈魂，但是我們可以用其他....”
“這可不是能夠隨便說出來的話，孩子。”
格林德沃打斷了羅恩的發言。
“雖然我曾經殺過不少人，但是我從來不把生命當做一種可以用數字計算的貨幣，因我而死的人很多，但那是戰爭的代價，雖然我失敗了，讓那些為我付出生命的人們失望了，可我從不輕賤他們的付出。”
“我不是伏地魔那種心靈扭曲的混賬，我同樣厭惡把生命當成數字計算，而且我們也不需要走到那一步。”
“教授您聽過惡魔術士嗎？這是在白銀時代為對抗惡魔而出現的一種惡魔獵人，他們以惡魔的血肉、靈魂作為貨幣，用于支付那些極度邪惡、極度強大的魔法所需代價。”
“弗雷德和喬治提醒了我，生命是可以作為燃料燃燒的，于是我才想起了老師跟我說過的這個職業。”
“我們的靈魂無法作為貨幣，但貨幣不一定非要由我們自己支付。”
“可現在沒有充當貨幣的惡魔。”格林德沃意味深長的看著羅恩。
“但這個世界上，有得是不把自己當人的玩意。”
“輕賤他人的生命，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羅恩深深的看了眼格林德沃。
“其實您也該死。”
“我只能說我沒有濫殺無辜。”
“我相信。”
“如果是，阿不思就不是讓我自我囚禁了。”
“但那些輕賤他人生命的人，我只能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討厭白左圣母。”
“你認為他們也該死？”
“不，思想是自由的，但行為不是，人類思想的進步不是給該死的人判有期或者無期去體現所謂的‘人道主義’，而是給正義一個公正的回答。”
“你不怕他們群起而攻？”
“我們還怕他們罵兩句？”
一老一少默契的輕笑出聲，而在一旁坐著的雙胞胎，沒有來由的打了個冷顫，這可不是小孩子聽的話。
“我會在近日組織一次全球性會議，你來說服他們怎么樣？”
“好處呢？”
“在全世界的掌權者面前露個臉，好處還不夠大？”
“呵”羅恩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只要我愿意，三分之一的歐洲都是我的，只要我想，并且再給我幾年時間，我甚至敢建立起覆蓋整個歐羅巴大陸的魔法帝國。”
“我稀罕這露臉？那是我給他們面子。”
嘴角開始抽搐的格林德沃就跟犯了癲癇似的，這混賬小子...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混蛋。
“那我想想....”他頭疼的揉著額角，這混小子可不好打發。
“為什么要我去？”
在羅恩準備離開辦公室前，他好奇的一問。
“因為你是三個人里最狠，最年輕，最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未來是你們的。”
“這又是責任？”
“就當是吧，不管愿不愿意，這些都需要有人來抗，但我希望是你，你比他們倆都要神奇得多，壓注總是要選最好的一個。”
“有意思，但很無聊。”
“遲早是要面對的，哪怕這些確實很無聊。”
“骯臟的政治。”
“誰說站在污泥里的不是英雄？”
羅恩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但誰又不想當一朵不染污泥的白蓮花呢？”
他嘆了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到時候叫我，誰讓我好為人師。”
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某人痛恨自己的臭嘴，沒事兒問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