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重新查了資料,修改驗證花了很久,見諒見諒。)
霍格沃茨的占地本就不小,在空間魔法的擴容下,這城堡的內部空間遠比從外面看起來的大得多。
占卜課所在的教室在北塔樓頂端,這對任何一個學院的學生其實都不太友好。
但誰讓占卜課是一門‘不要被打擾的課程’呢?凡俗的煙火氣可是會讓天目失去光彩的。
幾人結伴吃完了早餐之后便向著北塔樓前進,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到處瞎浪的他們早就摸清楚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大概地形,而且還有活點地圖的幫助,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
在北塔樓的入口處掛著一幅顯眼的畫像,一群穿著圈環群的婦女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說著八卦,他們在看到了羅恩他們到來時愉快的對他們揮揮手,發出了一陣‘呵呵呵’的笑聲。
北塔樓的上行樓梯十分的不人道,作為一個獨立的塔樓,這里僅有最上層有著一個房間,而前往北塔樓最頂端的道路就是沿著圓塔修建的環形階梯。
這令人頭暈目眩的階梯繼續的旋轉上升,赫敏氣喘吁吁的牽著羅恩的手,在爬到了塔樓頂端之后,她有些暈乎乎的沒能緩過神,這反人類設計的旋轉樓梯實在是讓人有點一言難盡。
在邁過了最后幾階樓梯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平臺上,這里聚集著許多已經到這兒的小巫師,可這平臺上沒有一扇正經的門,只有在不高的天花板上,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活板門,上面還有一個黃銅制的牌子。
‘西比爾·特里勞妮,占卜課教師。’
他們百無聊賴的在這里等待了一會兒,在差不多所有學生都到齊了之后,那扇活板門突然打開了,一把銀色的梯子被放了下來,這讓原本有些吵吵嚷嚷的小巫師變得安靜了。
“神神秘秘的。”
赫敏小聲的咕噥了一句,隨后踩著梯子上到了占卜課的教室之中。
這是他們在霍格沃茨里所見到的最古怪的教室。
實際上,這里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教室,這里反倒是更像是閣樓棚屋和老式茶館的混合體,這里面至少擠下了二十張小圓桌,根據桌子高矮,桌子周圍放著印花布扶手椅或鼓鼓囊囊的小蒲團。
房間里的一切都被一種朦朦朧朧的紅光照著,窗簾也拉得緊緊的,許多盞燈上都蒙著深紅色的大圍巾,如果不是魔法起了效,這些被烤得發燙的圍巾早就燒了起來。
悶熱到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房間之中還有著一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壁爐,上面放著一個很大的銅茶壺,散發出了一股十分濃烈的、讓人惡心的香味兒。
而在圓形的墻壁上一溜地擺放著許多架子,上面擠滿了臟兮兮的羽毛筆、蠟燭頭、許多破破爛爛的撲克牌、數不清的銀光閃閃的水晶球還有一大堆各色的舊茶杯。
一聲響亮的噴嚏聲把羅恩周圍的小巫師們嚇得蹦了起來,五感比尋常人更加敏銳的羅恩在被這惡心的濃烈香臭氣熏到了之后,就算捏著鼻子也忍不了這味道。
“我能開個窗戶么,特里勞妮教授?”
其他的小巫師大概不容易從這氤氳著紅光的房間里看到那正縮在陰影中,躺在軟椅上的特里勞妮,但羅恩一眼就看到了她。
頓了一下沒有等到回復的羅恩皺著眉頭補充了一句:“如果上課的時候我繼續打噴嚏,我想對你的教學應該會有不太好的影響對吧?”
“哈啾”
羅恩用力的揉了揉鼻子,這聲更大的噴嚏聲似乎震得桌子都抖了一下,而在陰影里的特里勞妮終于是開口了,但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情愿。
“那好吧。”
她的聲音是飄忽的,軟綿綿的且有些含混不清。
戴著一副巨大眼鏡的特里勞妮教授活成了一個閃光甲蟲的模樣,她無聲無息的走到了火光照映的地方,瘦弱的身子和被眼鏡放大的眼睛讓她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似乎為了平衡重量,她披上了一個有著閃亮金屬片的大披肩,這可以讓她被眼鏡放大的腦袋不顯得那么突兀,又細又長的脖子上掛滿了數不清的珠子和項鏈,胳膊手上也戴著許多鐲子和戒指。
這打扮屬實是有點非主流,不過羅恩也沒有多想,神棍嘛,那就得有點特立獨行的樣子。
“謝謝教授。”
隨后羅恩抽出了魔杖,“旋風掃盡。”
空氣中濃郁的香味兒轉化成的臭氣頓時消失,就連那些落滿了灰塵的臟兮兮的擺件都變得干凈了起來,煥然一新的教室讓小巫師們大大的松了口氣,一眾感激的目光投向了羅恩,在來到了這里之后,難受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但這卻讓特里勞妮教授再次僵住了身體,她沒能維持住之前那飄忽的聲音,有些不高興的開口:“不是只開個窗戶嗎?”
她頓了頓,似乎也不打算和羅恩繼續計較。
“歡迎。”她重新恢復了飄忽的聲音,用一股夢幻般的語氣開口:“終于在物質世界見到你們了,真是太好了,雖然有些人難以接受這帶著魔力的熏香所帶給我們的啟示,不過沒關系.....”
“坐下吧,我的孩子們,坐下吧。”
小巫師們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扶手椅或者柔軟的蒲團上,這個神神秘秘的老師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類型。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里勞妮教授坐在了爐火前的一張安樂椅上,她似乎很享受那熏人的香氣和水壺噴出的蒸汽,尤其是在被火爐加熱過后,那潮熱的感覺。
“我是特里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大概很少能見到我,因為我發現,經常下到紛亂的、嘈雜的校區生活會使我的天目變得模糊。”
她說著一些小巫師們聽不懂的話,沒人能夠理解她所說的天目是什么,小巫師們只是感到奇怪,但特里勞妮并不介意,她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披肩,隨后繼續開口。
“這么說,你們選修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高深的一門學問,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沒有洞察力,我是無能為力的,在這個領域,書本能夠教給你們的也就這么一點點....”
可這番話并沒有讓小巫師們沮喪,十分看天賦的課程并不是沒有,變形術也是吃天賦的一門課,但按照特里勞妮的說法,或許在這門課上,天賦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有些緊張的小巫師們都盯著特里勞妮看,他們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占卜的天賦,如果有的話,那可是一件多么酷炫的事情。
“許多巫師盡管能在制造乒乒乓乓的聲響、各種各樣的氣味和突然消失等領域很有才能,但他們卻不能看透未來的神秘面紗。”這話繼續加深了占卜是門天賦學科的分量,特里勞妮的那雙大得驚人且閃閃發亮的眼睛從一個緊張的面孔望向了另一個緊張的面孔,“這是只有少數人才能具有的天賦。”
“你,孩子。”特里勞妮突然對納威開口了,這毫無征兆的發問讓納威疑惑的回望了過去,特里勞妮的眼里似乎閃過了一絲失望,好像沒能嚇到這個看著憨厚的孩子令她有些不太滿意。
“你奶奶好嗎?”她輕聲說道。
“身體很好,一袋米能抗八樓,不喘氣兒。”
在假期里沒少挨奶奶愛的棍子的納威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在自己變得結實的同時,他發現了奶奶的新愛好,奶奶開始教導納威一些曾經沒有教他的東西,將他當成了一個正經的巫師家族的接班人來培養,這比曾經嚴厲了許多,這大概是因為納威現在看著比以前更加有擔當,在隆巴頓夫人眼里能扛起家族的榮譽了吧。
這話說得特里勞妮頓時就有些語塞,但她還是做出了一幅風淡云輕的樣子,然后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么肯定,親愛的。”
她的綠寶石耳墜在火光下閃閃發亮,納威試圖相信特里勞妮的話,但很顯然,不擅長表演的納威失敗了,不過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的特里勞妮讓納威松了口氣。
“今年我們將學習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學期我們集中學習如何解讀茶葉,第二學期開始學習看手相,順便說一句,我親愛的。”特里勞妮突然扭頭對帕瓦蒂·佩蒂爾丟過去了一句話:“要警惕一個紅頭發的男人。”
和納威的淡定不同,帕瓦蒂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嚇了一跳,這表現讓特里勞妮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
“他會傷害我嗎?”帕瓦蒂抱住了胸口,她看了看特里勞妮教授,而后又快速的瞥了眼坐在她側方桌子旁的羅恩,隨后小聲且快速的開口。
“就比如把我捆起來、吊起來,然后用皮鞭狠狠的抽打,或者是把我推到在地,用項圈套住......”
“好了,親愛的。”特里勞妮連忙打斷了帕瓦蒂的腦補和聯想,“或許這種糟糕的事情并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因為我早有預見,被揭示的未來總會出現一些變數。”
特里勞妮這帶著一絲圓滑的開口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帕瓦蒂似乎帶著可惜的嘆了口氣。
“好吧。”她悶悶的說道,惹來了好閨蜜的一陣抿嘴的輕聲笑鬧。
似乎這堂課有點不對勁.....
特里勞妮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太好的感覺,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繼續按著自己百試不爽的教學開場繼續下去。
“在夏季學期。”她加強了音調好讓小巫師們收回分散的注意力,“我們開始學習水晶球——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學完了火焰預兆的話,但不幸的是,二月份會因一場嚴重的流感而停課,我自己會失音,復活節前后,我們中間的一位將會永遠的離開我們。”
她如夢似幻的縹緲嗓音加重了她的神秘感,那閃閃發亮的眼睛里不容人質疑的堅定讓小巫師們選擇了相信她,一陣提心吊膽的沉默充斥在學生之中,而作為始作俑者的特里勞妮,她似乎并沒有察覺。
“親愛的。”她對距離她最近的,也是被嚇得最嚴重,入戲最深的拉文德·布朗說,“你能不能把那只最大的銀色茶杯遞給我?”
這話讓拉文德松了一口氣,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預言讓拉文德稍稍放下了心來,她站起身,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只巨大的茶杯,放在了特里勞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你,親愛的,順便說一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會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發生。”
才剛剛放下的心還沒落地,猛然聽到了這個噩耗之后,拉文德頓時就軟坐在了蒲團上發起抖來。
特里勞妮滿意的收回了目光,然而一個正在微微抽搐的壯碩的人影讓她不由得再次皺起了眉。
她鼻子微微動了一下,認真的嗅了嗅味道,在羅恩的旋風掃盡過后,自己攢了一晚上才攢下來的濃郁香味早就一掃而空,雖然因為香爐的原因,熏香香氣還在散發,但已經單薄到了只剩下柔和的清香。
‘不應該還會打噴嚏的才對吧?’
特里勞妮有些疑惑的想到,但看著羅恩那憋得很難受的表情,她心里其實也充滿了好奇。
“怎么了,孩子?”
“沒...沒什么。”
羅恩連連擺手,臉憋得通紅。
“現在說不合適,真不合適。”
然而這樣的話卻讓特里勞妮伸出了興致,她認為,自己剛剛所說的那番關于紅頭發男人的預言似乎延時起效了,這雙殺的快感讓特里勞妮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平和和神秘。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們走到這個教室里來,那么我就會引導你們去探索自己的天賦,或許不起眼的人在被正確的引導之后,會走出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
“說吧孩子,你在擔心或者害怕什么?在為你解惑了之后,我們將開始我們的第一節課,解讀茶葉。”
“您認真的?”
“當然。”
在特里勞妮夢幻的聲音落下之后,勉強讓自己端坐好的羅恩掃了一圈都在看向自己的同學,他語氣嚴肅的開口:“其實....教授你該換一下日歷了。”
“嗯?”
在特里勞妮不解的目光中,羅恩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去年的十月十六日是星期五,今年的十月十六日是星期六。”(我翻日歷確認了)
然而回應羅恩的卻是拉文德的一聲驚叫。
“去年的十月份我失戀了.....”
頓時掩面低頭,似乎開始抽泣的拉文德好像還沒能從去年的分手中走出,這看起來好像還真是讓她最害怕的事情,拉文德的這模樣看得幾個男生蠢蠢欲動,不過這也大大的緩解了因為沒換日歷而說出了不對勁日期的特里勞妮的尷尬。
“好了,現在分成兩人一組,每人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里來,我給杯子倒滿茶,然后你們做下去喝茶,喝到只剩下茶葉渣。”特里勞妮飛快的開口說道,甚至都忘記了讓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用左手把茶葉渣在被子里晃蕩三下,再把杯子倒扣在托盤上,等最后一滴茶水都滲出來了,就把杯子遞給你的搭檔去解讀,你們可以對照《撥開迷霧看未來》的第五、第六頁來解讀茶葉形狀。”
“快動起來吧孩子。”
特里勞妮的聲音再次變得模糊不清,“這能讓你們大概明白自己是否有學習這種魔法藝術的天賦。”
小巫師們紛紛起身,從圓形墻壁的壁柜上拿起了一只只舊茶杯走到了特里勞妮教授面前的銅茶壺旁,接了滿滿的一杯帶著許多茶葉梗的濃茶。
“教授,茶葉應該是發霉了。”
就算是被煮沸了,而且還有那漸漸飄散的熏香作為掩蓋,可這帶著淡淡霉味兒的茶水還是沒能逃過羅恩的鼻子,他認真的盯著特里勞妮,帶著猜測開口:“教學經費應該很充足才對,難不成....”
“噗”
一連串的噴水聲響起,比羅恩早端回茶水正努力的喝著的小巫師們咳嗽著呸著嘴里的茶水,這要是不說還好,他們就當是味道有點怪的茶水,但這么一說,他們確實也嘗到了一種類似于朽木的奇怪味道。
“茶葉沒有問題!”
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把絕大多數教學經費都拿去買那些價格昂貴的精品雪莉酒,畢竟占卜課的教學,還真和她說的一樣,是一個幾乎純粹依靠天賦才能學習入門的學科,所以道具嘛...湊合用就是了。
“占卜用的道具需要被賦予特別的魔力,請放心喝,沒有問題的。”
似乎為了加強說服力,特里勞妮在自己的銀色杯子里也倒滿了茶水,隨后小口小口的啜飲著,她好像嘗不到茶水里的苦澀和朽木般的味道。
令人提神的茶在特里勞妮的嘴里似乎成為了讓人昏昏欲睡的助眠熱飲,她微微的瞇上了眼睛,露出了一絲帶有些微倦意的神色。
小巫師們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教授的身體力行比什么話都更加有效,雖然那股腐朽的怪味兒依舊存在,但小巫師們都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他們瀝干了茶水,隨后相互交換了杯子。
“我認為這根本就是沒有根據的瞎猜。”
赫敏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梗,她不需要翻書就能想起每一種形狀所代表的意義,然而這些被賦予了意義的東西在她的眼里有跟沒有一樣。
這種依托主觀意識猜測的臆想中的圖案根本就不是她所想要去學習的東西。
“這太糟糕了。”
赫敏小聲的咕噥著,作為出生于麻瓜家庭的她,其實心底依舊是被唯物主義思想所占據,哪怕來到了魔法世界,她依舊喜歡那些有理有據,擁有自洽邏輯、合乎常理的學問。
譬如煉金術、魔藥、魔咒等等學科。
就算是天文學這種學科都有著合乎尋常的軌跡之說,占卜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屬實是讓赫敏有點接受不能。
“說不定有驚喜呢,別著急,魔法的世界本身就充斥著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想海格,之前在早飯時候聊的那個。”
“好吧。”赫敏想到了海格那簡直就離譜的跨物種繁衍雜交,似乎占卜相比之下,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了。
雖然羅恩知道赫敏是不會喜歡上這門課的,但是特里勞妮她自己本身卻值得人去關注,鄧布利多把她放霍格沃茨養了十多年,壓根就不指望她正的能教授占卜,占卜師從來不是通過學習而就職的,他們都是天生擁有了這種天賦。
特里勞妮在原著里完成五次無意識的預言/烏鴉嘴,每一個預言都成功了,她在不受自己控制,或者說是無意間說出的話,其實比她剛剛那些帶著誘導和目的性的話語距離預言更近。
最為出名的是關于哈利、納威、伏地魔的那一個:
(這里是預言,作家的話里也有)
但讓羅恩記憶最深的則是特里勞妮在清醒的時候,所作出的一個異常容易令人被忽略的預言,或者說是烏鴉嘴般的詛咒。
“十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后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這烏鴉嘴一樣的話在三年之后開始應驗。
在原著里今年的聚餐中,在特里勞尼來之前,飯桌前就已經坐滿了十三個人,因為當時羅恩的耗子“斑斑”,也就是小矮星彼得就在羅恩的身上,算上彼得正好是十三個人。而在這十三個人當中,鄧布利多是第一個站起來的,鄧布利多站起來迎接特里勞妮。
結果證明,鄧布利多是第一個死亡的。
而在《鳳凰社》第五章的聚餐之中(5963頁),總共也有十三人,小天狼星最先站起來,他在這十三人里是最先死去的。(這里有補充)
擁有了‘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勞妮血統的玄孫女,西比爾·特里勞妮是切實擁有著一種她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被自己完全低估的能力。
不過嘛....這種嚇唬小巫師的口胡,羅恩還是希望特里勞妮能編得圓潤一點,不然真的很出戲,憋笑很難受的。
“瞧瞧看吧,勒梅老師很擅長預言術,說不定我們在發現了自己的天賦之后,還能在老師那多學點東西呢,對吧?”
羅恩旋轉著茶杯,他苦思冥想的試圖腦補出些靠譜的圖案,然后按圖索驥一番,瞧瞧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天分。
“嗯.....這個.....嗯....我看到了一堆茶葉渣子....”
腦補不出個所以然來的羅恩有些呆呆的抬起頭,難怪尼可勒梅對他只字不提預言術,想必自己在占卜這個學問上....不比啞炮要好到哪去。
“開拓你們的思路,親愛的,讓你們的目光超過世俗的界限!天目將是你們洞察未來的唯一途徑。”
特勞妮教授帶著縹緲的話語讓人有些昏昏欲睡,徹底放棄了的羅恩撐著下巴看著赫敏,她皺緊眉頭思索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小可愛。
“這圖案好像是紙鈔,但巫師是用加隆才對,那么就可能是信封....這代表的是有親密之人從遠方到來。”
“羅恩你在外面認識了別的女孩子?”赫敏用狐疑的小眼神盯住了羅恩。
“沒沒沒,完全沒有,這怎么可能是信封嘛,一點都不規正,最多就是紙條。”冷汗都下來的羅恩連忙擺擺手。
“好像也對,不過沒有紙條的解釋,選票倒是有,代表獲得權力和被推崇。”
“還有個圖案似乎是個桃子?這好像代表了虛無縹緲的幻夢。”
“難道這意思是,羅恩你想當級長就是在做夢?”
赫敏不由得捂著嘴角輕聲的笑了起來,在放空腦子不去糾結,開始隨便瞎猜之后,這游戲似乎還有那么點意思。
“哎呀,這可老準了,‘想要票票?你在想桃子吃。’這占卜的結果還真是準。”
羅恩撇撇嘴低聲的咕噥了一句,但還沒等赫敏開口問這說的是什么意思,她不太懂的時候,一聲驚呼從他們隔壁桌傳出。
在小巫師中來回走動的特里勞妮如同夢游一般,但這聲驚呼確實是從她嘴里發出的。
“一柄長劍!這代表了決斗!”
隨后特里勞妮轉動了茶杯,“老鷹,這說明你有一個死對頭.....”
“還有木槌,說明你將面臨一場審判。”
坐在特里勞妮腳下的哈利和納威神色有些僵硬的盯著這面色越發不安和恐懼的特里勞妮教授,他們其實有點搞不懂現在到底是怎么了。
他們緊張的看著特里勞妮最后一次轉動了茶杯,雖然心里知道這不應該相信,但他們還是忍不住屏息凝神。
“哦,是個太陽,這代表了巨大的歡樂,看來你的結局并不壞親愛的。”
頓時就垮下身子的兩人松了口氣,畢竟特里勞妮剛剛的表現似乎是有點反應過激了。
總算從特里勞妮嘴里聽到了些好消息的小巫師們也松了口氣,畢竟之前的預言不是倒霉就是倒霉,這好不容易從特里勞妮嘴里出來的太陽,可是讓他們放松了許多。
“哦,親愛的,為何我面見你有疑惑?”
羅恩確實是有疑惑,特里勞妮教授的第一節課不是非得預言個人死亡才算是終結么?怎么今年的不詳不見了?
這當然是有點不對勁。
“那教授您幫我看看?”
羅恩好奇的把自己的杯子從赫敏手里哪來,隨后遞給了特里勞妮,不詳的預言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帶來點不安,然而在他身上,大不了就是一頓狗肉嘛。
特里勞妮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后用模糊的聲音說道:“可以”,她接過了茶杯,開始了輕輕的旋轉。
“一封邀請函,這可能是一次挑戰。”
“一顆跳動的心臟,上面布滿了裂縫....”特里勞妮凝視著羅恩,“這是垂死的掙扎。”
隨后她收回了目光,輕輕的轉動著茶杯,但許久,她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股無聲的凝重讓小巫師們屏住了呼吸,他們緊張的等待著。
“碎裂的人偶,這是不完整的象征....”
“而最后是....”
特里勞妮猛的抬起頭,她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一把空的扶手椅上,她用一只閃亮亮的手捂住了胸口,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這樣的....”
“我親愛的孩子....我可憐的親愛的孩子——”
特里勞妮教授顫巍巍的睜開了雙眼,她再一次看向了手里的茶杯,隨后猛的一下子就丟掉了它,似乎有什么很可怕的東西在里面出現。
“不不不....這最好不要說出——”
突然在椅子上抽搐了一下的特里勞妮繃緊了她的上半身,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這帶著些驚悚的動作和神情讓小巫師們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想要離她遠一點。
一絲沙啞的、低沉的嗓音從特里勞妮的喉嚨中被擠了出來。
“殺死了黑魔頭的人將步入被遺忘之地——殘破的身軀將在那時回歸完整——化身為日輪之人將直面死亡——那是最后一站——”
一聲急促的吸氣聲讓小巫師們從震驚中被喚醒,而略有些疑惑的特里勞妮則迷茫的眨了眨眼。
“我最后所見的是被撕碎的不詳,那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
她在扶手椅上顫抖了一下,“或許那是比死亡更加糟糕的事情,是酷烈的折磨。”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看著面前鴉雀無聲的教室,特里勞妮用一種很含混的聲音開口:“是的,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課了。”
小巫師們默不作聲的將茶杯還給了特里勞妮教室,隨后他們收拾好了自己的課本,合上書包沉默且快速的離開了這漸漸重新彌漫著熏人香氣和潮濕味道的教室。
之前入目的紅光讓他們在離開了占卜課教室之后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窗外的白光是那么的刺目。
“說不定這次是正經的預言呢。”在順著樓梯往下時,羅恩悄悄的對赫敏開口道,“看來我得去買點酒送給教授了,她喜歡這一口。”
“你說的是不詳?”赫敏揪住了羅恩的袖子,他們幾人掉在了人群的末尾。
“我死的次數還少了?別這么快就忘了那個火焰枯寂的世界,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赫敏稍稍的放下了心,剛剛特里勞妮所說的話,確實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
“下節課可是變形術,北塔樓到教室可有得走,別遲到了。”
說著,他們就急匆匆的邁步前行,不過之前陰郁在眉間的不安已經漸漸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