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了雷鳥身上羅恩才驀然發現,在觀景臺上的時候,他所見到的景象都是被微縮過的。
不過也很正常,三個巴黎大小的島嶼怎么可能在沒有魔法的幫助下一覽而盡收眼底。
也難怪需要雷鳥代步,這么大的地方要是沒有這只比超音速戰機都飛的快的家伙幫忙,想逛哪都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飛天掃帚就算要繞著這個島飛一圈都得好幾個小時,沒有個把月的時間,這個島都沒辦法囫圇的看一圈。
隨著越發靠近雪山,這里的氣溫也越發的低,在來到了山頂時,幾乎達到了零下二三十度的溫度不用魔咒的話,單薄的羊毛衫可一點都沒用。
在呼嘯的風雪之中,雪山山巔的平臺上,兩頭悠哉悠哉的冰龍正懶洋洋的躺在那吹西北風,他們身上的冰棱在被大雪大風刮過的時候發出了一些‘沙沙沙、叮叮叮’的聲音,莫名的好聽。
和之前在野外遇見的野龍不同,被尼可勒梅收入島中的神奇生物對客人是相當溫和的,野生的雷鳥可不會和這只大鳥一樣聽話,極限的速度,兇狠桀驁的性格,狂暴的脾氣,以及能夠鉆入雷云,牽引轟鳴的雷電肆虐大地的雷鳥只有裝備齊全,本領高強的專業人員組隊才能對付。
他們一旦被激怒,一只就能頂三五頭發狂的火龍,甚至尤有過及,一般點的魔咒甚至都跟不上他爆發的速度,魔咒飛速的速度可不是光速,只是biu得比較快,本質上是能夠發光的能量團,速度有快有慢。
看著雷鳥帶著人過來,兩頭冰龍也只是微微的抬了抬腦袋,他們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冰藍色的霧氣從他們的鼻孔里噴出,暴風雪的天氣可是他們最喜歡的時候,刀割般的冷風正在給他們撓癢癢,好不舒適。
昨天塞進包里的冰龍蛋在重新掏出來的時候甚至連冰殼都沒有化開,冷颼颼的龍蛋抱在手上時可以感受到一股帶著生機的細微魔力波動,其中的小龍估計已經開始了孵化,擁有了最初步的形體,在羅恩掏出這個冰龍蛋之后,那兩頭懶洋洋吹著寒風的冰龍終于是有了點興趣。
他們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將身軀從冰雪里拔了出來,隨后張開了幾乎有五十英尺長的雙翼,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身體。
他們倆的體型比之前遇到的野龍要大得多,估計已經瀕臨了五百歲的分水嶺,一旦越過了這個年齡,龍類要不直接嗝屁壽終正寢,要不就是還能續命幾百年,成為強出同類一頭的古龍。
兩只覆蓋著鋒利冰晶龍鱗的冰龍把自己的大腦袋往這邊湊了湊,周圍的環境頓時又冷了十多度。
赫敏有些緊張的往雷鳥的方向靠了靠,畢竟這溫和的大鳥比這昨夜見識過兇殘的冰龍要可靠得多,但作為騎龍勇士的羅恩則沒有什么壓力。
難道還能咬我不成?
這樣想著,羅恩就拍了拍這冰龍的大腦袋,隨后把龍蛋往他們的爪子里一塞。
“麻煩你們孵個蛋啊,需要我搭把手建個窩么?”
頓時有點蒙的冰龍用那冰藍色的豎瞳盯著羅恩,隨后他瞅了瞅爪子里的小不點龍蛋,隨后一把塞給了旁邊的另外一只。
一口徹骨冰寒的龍息被另外一頭冰龍噴吐而出,極寒的凍氣毫無保留的傾瀉在了那顆龍蛋上,隨著冰晶的不斷凝結,一個簡單的龍巢就在吐息中被塑造出現,而那龍蛋也乖乖的躺在了里面。
重新趴在了雪地中的冰龍腦袋枕在了龍蛋旁,鼻子里呼出的寒息將這龍蛋包裹,就像是火龍媽媽對著龍蛋噴火一樣,極寒才是冰龍孕育的溫床。
就在那頭可能是雌性的冰龍造育兒床的時候,羅恩也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另外一頭冰龍的腦袋上。
“帶我溜兩圈兒?”
“沒門。”
一個帶著滄桑的聲音在羅恩的腦中回蕩,就算是尼可勒梅動物園里的冰龍....似乎也對羅恩萬分嫌棄。
“你下來,身上臭死了,我討厭這種熱騰騰氣味。”
“紅龍混血的小家伙對吧,你敢頂著屎在路上走,我就敢帶著你在天上飛。”
頓時臉就黑了的羅恩‘啪啪啪’的拍了拍這老冰龍的腦門,然而壓根就懶得搭理他的老冰龍晃了晃腦袋把羅恩給晃了下去,隨后還很嫌棄的把頭在雪堆里蹭蹭,就像是沾上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這雙眼一閉愛答不理的老家伙羅恩拿他也沒啥辦法,難不成自己還得不解氣的在他身上重新溜溜?雖然是能惡心到他,可這不也是在作踐自己,真把自個兒當成屎了么?
原本還想著自己可以當一個拉轟的冰龍騎士的羅恩扭頭就走,甚至他連那顆冰龍蛋都不抱什么期望了,誰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是冰龍追不待見的紅龍之血...他這也沒地兒去說理去。
總不能去把亞瑟·潘德拉貢的墳給刨了撒氣?鬼知道這千年前的老家伙現在究竟埋哪,萬一詐尸了,估計這位王會一巴掌拍死這個不肖子孫,來自正版紅龍的愛他可無福消受。
有些掃興的羅恩騎上了雷鳥,既然冰龍對他萬分嫌棄,自己也不拿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不就是頭龍么?這里沒有冰龍,火龍不說滿地走,好歹也有個幾十頭來著。
相性和羅恩頗為不錯的火龍無論是狂暴的匈牙利樹蜂還是噸位最大最嚇人的澳洲蛋白眼,他們都不拒絕這小家伙在自己身上跑來跑去,他們舒展筋骨起飛時并不介意自己的背上多兩個感覺不到重量的小家伙。
但也僅限于勒梅的動物園,他們都是上了年歲,少說都有四百歲近五百歲的老龍,無論是脾氣也好,智慧也好,他們和其他地方的,無論是野龍還是被圈養的龍類都不能放在一塊比。
那些家伙可不會看在羅恩身上有紅龍血統的面子上給他個面子,遇見了依舊是張口龍息,然后撕碎了下肚,紅龍血脈何嘗不是對他們最好的滋補品,那可比純度99的生命之水更令他們上頭。
在火山上玩了大半天的火龍,順帶瞅了瞅那只被抓回來之后就躺在火山口里睡大覺的哥斯拉,啃著些不太懂但能吃沒毒味道還算不錯的水果,坐著雷鳥嗚呼起飛的兩人慢悠悠的觀賞著下方落雪竹林的風景。
在轉過了一個小山頭,一縷炊煙裊裊升起,一棟竹屋在溪流與竹林之間被搭建起來,落滿了白雪的屋子在此刻突然給了羅恩一種古怪的熟悉之感。
“我們下去看看。”
雷鳥收攏了羽翼,在竹林的上方數米處出現張開了翅膀,將那葉片上的白雪瞬間一掃而空,紛飛的雪花欲要迷人眼,就連那幾十米外的竹屋都受到了影響,沒有關上的門窗被灌進去了一陣夾著雪花的寒風。
一些熟悉的罵罵咧咧傳入了羅恩的耳朵里,是帶著股火鍋味兒的川音,還夾雜著幾句英格蘭這變的國罵。
“哪個家嘞龜兒子楞個造孽,我法,小雀雀你娃兒勾子癢了嗦?”
窗戶里飛出了個鑄鐵鍋,好像是被咬了一口的鐵鍋“乓”的一聲砸在了雷鳥的腦門上,頓時就把她從半空中揍了下來,踉踉蹌蹌的壓倒了一片竹林。
一根冒著煙霧的竹制煙桿率先出了屋子,緊隨其后的卻是個圓潤雪白的大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