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t310型自走式強酸噴射機,人稱“腐蝕巨炮”。
這臺綠油油的戰車,是在坦克底盤上裝了個葫蘆形的大噴槍,后面連接了一左一右并列的兩個半球形水箱。
水箱里儲存的酸液,來自于永恒電力集團生物開發部飼養的沙漠毒蝎,據說這種液體可以融化一切。
至于戰車為什么沒被溶解,屬于是另一個深奧的問題。
兩臺強酸噴射機駛入酒店廣場,在酒店正門前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
頭戴半透明環形護目鏡的兩名駕駛員,操作炮臺對準了酒店建筑的正門。無線電里響起二人的聲音:
“巨炮一號準備完畢。”
“巨炮二號準備完畢。”
“切換到狂野噴射模式。”
可伸縮炮管從葫蘆形的炮身上生長出來,變得更加粗大。
“巨炮一號準備完畢,可以啟動。”
“這里是巨炮二號,也準備好了。”
“喂,巨炮二號,你現在激動嗎?”
“啊?有什么可激動的?”
“你看,我們正要對著一團蠕動的血肉呲水,一想到那個畫面我就…”
“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點…嘿嘿嘿…”
“別他媽廢話了,趕緊開噴!”上校236聽不下去了:“里面的民眾需要我們的幫助,動作快!”
“嘁,沒意思的老男人。”
駕駛員嘴上在抱怨,身體還是很老實的啟動炮臺。
嘩啦一聲,兩道黃綠色水柱精準命中二十米外的血肉墻壁。
沙漠毒蝎酸液的效果立竿見影,墻壁霎時間被溶解成一灘血水。
跟著門前的血肉墻壁同時融化的,還有正拿著電鋸試圖切開墻壁的幾名酒店員工。
“我草。”
看著那幾個倒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上校236罵出聲來:“我是讓你們來救人,不是來殺人的!”
“剛才讓我們趕緊動手的也是你,那你讓我們怎么樣嘛。”駕駛員也遭不住了:“執行你的命令也要挨罵,你行你上啊!”
“你媽的…”
上校236被氣得頭皮發麻,趕緊下達新命令:“噴火坦克把這邊的肉烤糊,阻止它再生!”
“收到。”
與強酸噴射機的兩位駕駛員不同,噴火坦克的駕駛員顯然是位冷酷猛男,行動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話音剛落,四十米長的火舌已經從酒店正門噴進去,點燃了正在跑過來的幾名服務員。
看到又有三個人去世,上校236心口一痛,濃郁的蛋疼感油然而生:
“你們能不能注意點,我們是救援隊,不是過來收人頭的啊!”
“殺戮也是拯救的一種。”噴火坦克駕駛員冷聲說:“為這世上受難的民眾帶來解脫,令他們抵達極樂,此乃輻射女神教義之精髓。”
“你小子是不是暴露了什么?”上校236眉頭緊鎖:“恒電的士兵不允許信教,回去關禁閉!”
“再狹窄的禁閉室,也無法抹去我對女神的信仰。”
說話間,坦克又噴出一道火焰,點燃了酒店大堂里的沙發。
“我們去哪兒?”被鎧甲夾在胳膊下面的少女提問。
她雪白的長發垂在地上,外形酷似新買的拖布,被溶解了一部分的雙腿還在不停流血。
“地下二層。”秦澈答。
災禍之源鎧甲開啟騙術師風格,腳上的火箭靴噴出藍白的火舌,在酒店錯綜復雜的通道里疾行。
在幾個月前的那場劫案過后,剛開始重新播放沒多久的問答節目《核彈夜》,因為這次的意外事件再次遭重。
這個節目每期要用到的一千萬元獎金,都被保存在酒店地下二層的金庫中。
在正常情況下,哪怕穿著災禍之源鎧甲,要突破地下二層的各種防護網也很困難。
但現在,這座被血肉包圍的酒店,已經和“正常”扯不上任何關系了。
“誒?”
像個抱枕一樣被夾住的騙術師,眨了眨灰色的眸子,發出詫異的聲音:“就這么直接進去?我會死的…”
“現在怕死了?”秦澈笑了笑。
聽到這話,騙術師臉一紅:“沒有。”
災禍之源鎧甲徑直沖進地下二層,踏入看起來極具科技感的銀灰金屬通道。
本該啟動的報警器、自動機槍和熱能射線切割刀,這會兒好像全都摸魚去了,一個響應的都沒有。
“啊這…”騙術師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是他們自己人關掉的。”秦澈解釋道:“想要錢的當然不止我一個。”
即使身陷絕境,道爾頓酒店的安保負責人還是盯上了核彈夜的那筆錢。關掉警報器和攝像頭,準備來一個監守自盜。
遺憾的是,他才剛打開金庫大門,就被一直跟在身后的刺客打懵了。
秦澈一路狂飆沖進金庫,映入眼簾的是滿墻的方格型儲物槽,以及放在金庫正中央的純黑保險箱。
兩秒后,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只綠油油的手。
“團長,我在這兒。”
植物人刺客的模糊身影突然出現:“那個蠢貨已經把保險柜打開了…這女人是誰?”
“騙術師。”秦澈的回答很簡潔。
“哦。”
阿彬看樣子是對團長帶著的小姑娘完全不感興趣,他用力推開保險柜沉重的柜門,露出里面整齊碼放著的錢堆:
“你拎得動嗎?”
“沒問題。”秦澈活動了一下空閑的左手。
災禍之源鎧甲的力量非同一般,要帶走這些錢完全不在話下。
“稍等,我來裝錢。”
阿彬說著來到金庫角落,拿起安保負責人帶來的幾個棕色旅行包,開始往里面裝錢,動作十分嫻熟,一看就是老劫匪了。
秦澈正在圍觀的時候,被他夾著的女孩開口了:
“搶劫真是浪漫啊,我想起了十年前搶哥譚銀行的時候…”
“這不是搶劫。”秦澈糾正她的錯誤:“這是領報酬好吧,拯救世界的英雄拿點錢怎么了?”
“確實是這樣…沒錯。”
騙術師咳出一口血,即使身負重傷還不忘以專家身份進行技術指導:“這里面肯定有財閥的追蹤鈔票,記得把那些錢挑出來,不然會被他們追上…”
“我知道。”阿彬頭也不回的繼續裝錢:“我也是專業的好吧。”
秦澈正要說話,入耳式耳機里突然響起阿彬的密語:
“團長,這女人不對勁。”
“怎么了?”秦澈眉間浮現一絲皺紋。
他知道,身為本地頭號刺客,阿彬的敏銳觀察力無人能及。
——難道騙術師還想著暗算自己?
就在秦澈開始警覺的時候,阿彬的語調也變得沉重:
“我怎么覺得…她好像對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