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打了這個保鏢一下子,但是到底還是被陳文東攔住了。
畢竟打狗還是要看主人的,不看李富真的面子,還是要看喬楠的面子的。
何況陳文東給的理由,林洛也無法反駁。
“洛爺,別動了,一會警察來了。”
來吧,這理由你給我反駁一下。
說著陳文東還遞了瓶水來給林洛,笑著問:‘這我出了這么點事,你怎么就這么大火氣啊。還開始喊打喊殺了。’
林洛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和你有什么關系,這破事耽誤我回家陪老婆孩子了,不知道嗎!”
嘴上說沒關系,但心里還是關心陳文東。
男人之間哪好意思說彼此多在乎啊。
陳文東也是看林洛有些要發飆的意思,所以出來攔住了他。
好好的一個企業家,何必要在這個圈子里越陷越深。
和這些人走的太近不好,現在指揮他們打打殺殺的,以后這里哪個真出點事,都是麻煩。
這里的人用可以,但沒必要交。
陳文東點了一根煙,林洛扭開了水,二人坐在卡包外沿的欄桿上閑聊。
一嘴血的保鏢同志老實了很多,大小姐還在那里泫然欲泣,一點不關心周圍事物。
林洛看著大小姐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捅了捅陳文東。
“怎么滴,就因為人家和保鏢搞對象,你就退出了。我覺得我媳婦還是靠譜的,她覺得那個保鏢不靠譜,估計那個保鏢真不靠譜,她倆早晚沒戲的。”
陳文東吸了口煙,沒回對林洛說的保鏢發表意見,反而問道:‘你知道嗎?往往是大家都不看好的感情,才能維持的長久。’
林洛不信:“這是什么狗屁理論啊。”
陳文東雖然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對待感情要比林友那個浪貨穩重的多。
愛情這種東西只能傷害那些有心的人。陳文東顯然很受傷過。
他緩緩的吐了口煙,煙霧在半空中化作了迷霧,用歷盡滄桑的口吻道。
“愛情從來都不是沒有緣由的,也最不穩固,一不小心經歷點風吹草動就會蕩然無存,有時候連原因都沒搞清楚,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分手了。”
林洛想了想,還真是,點了點頭對陳文東表示同意。
陳文東翻了下身,身子靠在欄桿上。揚了揚脖子,讓自己舒服一些。
“分手過后追其原因,能說的也不過是沒有磨合到一起,失去了新鮮感,在一起索然無味,三觀不合適,生活方式不一樣等一些誰都不得罪誰且顯得很無辜的理由。可是兩個人彼此都清楚,這些不過是借口罷了。”
這林洛倒是能插上話,用一副很專家的嘴臉道:“在生物學來講,多巴胺的保質期是三個月,內啡肽是5年,這兩個都不分泌了,愛情也就沒了,怪不到誰的。”
陳文東可不信他的忽悠:“不用整的這么科學,其實根本原因很簡單,就是有人不愿意再為這段感情付出了。或者說有人覺得付出的不值得了。”
說著陳文東抽完了這支煙,又點上了一支。
“在沒有任何外力影響的時候,兩個人很快就會開始計較起來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了。那時候他們離分開也就不遠了。”
林洛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越沒有波瀾的生活,兩口子之間雞毛蒜皮的事情越多,可還是不理解,這和外人有什么關系。
陳文東突然問了一個很意外的問題:“下午春夏演出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吧。”
林洛點點頭。
陳文東有明知故問道:“這個故事講的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林洛還能不知道了,就算以前不知道,只要涉及到春夏,他都會仔細的去弄清楚的。
“不就是兩個世仇家的孩子相愛,雙方家不讓的故事嗎!倆傻孩子最后殉情了。”
陳文的又問:‘那你知道為什么嗎?’
“還能為什么,孩子不懂事,大人逼得急眼了唄。”
這時候,換成陳文東很專家了。
“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當出現干擾戀愛雙方愛情關系的外在力量時,戀愛雙方的情感反而會加強,戀愛關系也因此更加牢固。《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和林黛玉、《陰謀與愛情》中的斐迪南和露伊斯、《西廂記》中的張君瑞與崔鶯鶯等等。都是這個樣子。”
陳文東說的有理,但是還是沒說為什么。
林洛追問道“為什么啊?”
陳文東用拇指和中指夾著煙頭,彈了出去,煙頭轉著圈飛出砸落到地上,濺起了一片花火。
陳文東看著花火有些出神,還是林洛用空瓶子懟了他一下他才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人承認自己是錯的這件事是最難,往往人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而周圍的人是錯的,他們愿意付出很多。但是在感情中,付出的越多,越舍不得放手。最終就會一錯再錯的這么錯下下去。”
林洛不信:“有這么邪門嗎?為了這點事搭上命了至于嗎?。”
陳文東似乎很有感觸,嘆息道:“因為誰都不愿意當傀儡啊。”
林洛可沒有這等感觸,他挺愿意當喬楠和春夏的傀儡的。
“這話怎么講的,怎么還扯上傀儡了?”
陳文東也愿意搭理他,繼續耐心的解釋著。
“每個人都有一種自主的需要,都希望自己能獨立自主,而不愿自己是受人控制的傀儡。一旦他人替自己做了選擇,并把該選擇強加給自己時,人就會覺得自己的主權受到了威脅,從而會產生一種抗拒心理,排斥自己被迫選擇的那種事物,同時也更喜歡自己被迫失去的那種事物。”
陳文東解釋的很專業,似乎有所研究。
這讓林洛想到了以后網上的那些杠精,人家和他說事實講道理,擺了一些數據,可是他們依舊能杠。杠到最后實在杠不下去了,也不過是一個認知不同,說不到一起。
其實他們知道自己錯嗎?
想來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就是不愿意接受別人對自己的思想控制吧。
我真實的想法不重要,不讓你的想法控制了我才最重要。
隔著屏幕你又不能打我。那我時刻都是對的。
愛情不過如此。
不過今天的陳文東好能說啊,林洛懷疑的問道:“哎,不對啊,你今天說話的水平越來越見長了。你怎么了?”
林洛很好奇“去哪?”
陳文東說出了響當當的名字“政法大學。”
嚇得林洛差點從欄桿上掉下去。“東爺這是要起飛啊。”
陳文東也很驕傲,可是還叮囑了下林洛。
“你還記得那天車上那個煩人的女記者你還記得不,以后躲著她點吧,她也和我一起學習。”
林洛當時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是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記得啊,她誰啊,這么牛逼!’
陳文東緩緩的說了一個名字。
“她妹妹,沒啥,不用怕她,也沒必要招惹她,她腦子不好,你可是正常人。”
好吧,林洛能怎么辦,只能心中暗道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老子躲你二十年,你也就破家了。
哼一聲,是我林洛最后的驕傲。
說著林洛抱住了陳文東的肩膀,覺得應該把這個該死的記者忘掉,一臉玩味的問陳文東。
“所以,你很看好這個李大小姐和那個保鏢了。”
陳文東擺脫了林洛的胳膊,整理了下西裝,讓自己時刻保持一絲不茍的狀態。
“愛的反義詞不是恨,是無視。那娘們明顯在恨那個保鏢。我嫌麻煩,還是算了吧。”
陳文東說完,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了,轉移話題對林洛道。
“所以,你這個女兒奴的樣子將來很大的情況是看不上春夏的對象的。
到那時候你做不到置身事外,至少也不要強行拆散人家。因為如果你處理不當,可能會適得其反。
你當爹的可以坦然地講出自己的觀點,不過不要批評任何一個人做的不對,也不要給她們關系下“你們在一起肯定長久不了”的定論。
如果她們選擇在一起,那祝福他們;如果選擇分手,那也是兩人自己的決定。不要過多的干涉。免得春夏將來恨你。”
這算是踩到林洛的尾巴根了,林洛一蹦三跳。
‘瞎說什么,我家春夏還那么小,將來結婚還有二三十年呢,萬一春夏要是讀個博士,博士后啥的,那可的三四十年了。那時候我都多大年紀了,我還在乎這個。’
陳文東極其鄙視的看著林洛。
‘你咋不盼著姑娘七老八十再嫁人啊,那時候你和我在地底下眼不見心不煩啊。’
二人因為這點事,差點沒打起來。都沒發現身后的李大小姐聽得出神。
而一旁白小航等幾個社會大哥,看著林洛二人自顧自的閑聊,一點要和自己等人結交的意思都沒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對嘎子道。
‘兄弟,這就是你朋友啊?咱們救了他,他還這么牛逼哄哄的。進來連個話都沒有嗎?’
嘎子也有些不樂意,雖然這是自己老婆的朋友,但是也太不給面子了。
可自己還要照顧老婆的情緒,和白小航解釋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不懂咱們這一套吧!’
劉亞青剛想說都是誤會。就聽,“嘭”的一聲,夜場的門被爆破了。
接著一幫一身橄欖綠軍裝加綠盔,手持79式輕型沖鋒槍、駕駛著六對負重輪裝甲車的武警公安涌灌而入。
場面比港匪大片刺激多了。
這時候,就看出好人和壞人的區別了。
林洛帶來的人,就是被爆炸嚇了一跳,然后該干嘛干嘛。
屋里這群剛才還嘚嘚瑟瑟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江湖大哥們,動作嫻熟的把五連發往地上一丟,雙手抱頭,墻角一蹲。
都不用公安同志喊口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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