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盡情浮夸吧
“我無了。”
“已淚目，沒別的說的，蘇老師是神仙！”
“這個絕了！我是白州人，我好多年都沒聽到這種級別的白州語歌了。”
“華勝是吧？票已投，不提其他，這首歌值得！”
“對對對，給我們家憨憨投票吧，我們家憨憨值得！”
“嗯嗯，我們憨華是蘇老師室友，是他在營里最好的朋友，他出道，蘇老師一定會開心的。”
“是嗎？那沖！為了蘇老師開心，咱們沖！唱我們家蘇老師歌的人，怎么能不出道呢！”
“投，都給我沖！選秀不能給自家偶像投票實在太憋屈了！我們全部去沖和蘇老師有關的人吧！”
“......”
網上還在瘋狂在彈幕上沉浸于上首歌的時候。
下一首歌的前奏，又響起了。
集中樂器混合在一起的聲音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
大屏幕上出現了歌曲信息：
歌曲：浮夸 作曲：亞古獸（蘇木）
作詞：亞古獸（蘇木）
演唱：于舒 “......”
木然了。
看到那作詞作曲的那一刻，網友們已經木然了。
還...還有！居然還有蘇老師作詞作曲的歌！
一場總決賽，三首原創！
還有誰？
難以想象，這種劇本，這種發展，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嘶......”
現場的無論是那個的粉絲，此刻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級別的歌曲，這種層次的作曲天賦，蘇老師居然真能忍住的。
忍了整整一季的節目都沒有暴露。
忍得所有人，除了他的人設，幾乎對他的能力本能的忽視。
如果不是筍絲們最后的收手，最后的尊重，那豈不是蘇老師把歌捂到最后，都不會拿出來？
嗯，很有可能。
筍絲們此刻都有些后怕，要是他們沒有了所謂的分寸感，那是不是就發現不了這個寶藏了。
太恐怖了！
這個人也太恐怖了。
有道他不想出，會唱歌他不唱，會寫歌他藏著，哎，就是玩。
而且，最離譜的是。
就這樣玩，就只是單純的想要下島，然后......居然都可以玩出道的。
就算是沒他寫的歌，恐怕也是和出道只差了一句我愿意。
已經播放的音樂，不會理會內心驚愕的觀眾。
“噔——噔——噔！”
電吉他加上合成樂器的前奏過后。
于舒的聲音響起：
“夜晚星空你只看見最亮的那顆。”
“人海中你崇拜話題最多最紅的那個。”
很簡單的兩句歌詞。
可于舒卻是眼中含著淚在唱的。
這句話，何不是唱出了他們這種回鍋肉的心聲呢。
明明實力不弱，明明很愛唱跳。
可為什么，只有最亮的那些，在發光呢？
已經參加過三次選秀的于舒，內心此刻有些復雜。
簡簡單單兩句歌詞。
明明平靜的歌聲。
卻似要撕破一切。
臺下臺上，所有人臉色都有變化了。
第一首如果是針對于筍絲的，那第二首就是唱給云州觀眾的。
其實很多人，除了震驚于蘇木會寫歌，看熱鬧以外。
內心并沒有太過奔涌。
而這首，不一樣了，明顯不一樣了。
清晰可懂的詞，一流的曲......雞皮疙瘩。
幾乎沒有人不起雞皮疙瘩了。
歌曲還在繼續，于舒有些復雜的聲音傳了出來：
“誰不覬覦著要站在舞臺中央。”
“光環只為我閃爍。”
“散場后落幕后誰關心你想什么？”
“誰在乎你做什么？”
彈幕又瘋了。
甚至臺下的學員也瘋了。
是啊！
參加選秀的他們，誰不覬覦著舞臺的中央啊。
沒有舞臺的時候，又有誰關心他們心中的想法呢。
已經有人落淚了。
初評級舞臺因為糖果超甜出圈，卻因為糖果超甜一輪游的幾位，已經泣不成聲。
世人只看見了他們在等待已久的舞臺上油膩了。
可又有誰關心過他們呆在公司訓練的不容易呢？
沒人懂的，包括粉絲很多也不懂的。
也不懂他們到底想的什么。
可是...有人懂了，木哥懂了。
一直默默觀察他們這些學員的木哥懂了。
嘶吼。
臺下的有些學員已經開始嘶吼蘇木的名字了。
歌曲最能流傳于世的是曲，而最能動人心的是詞。
毫無疑問，這首歌的詞，徹底擊碎了學員們的心了。
“夸張不是罪過。”
“能滿足空洞乏味的生活。”
“那窺探的眼那議論的口。”
“消遣了每一次茶余飯后。”
突然！
音調揚起！
于舒看向臺下一張張微微變幻的臉，似乎在問：
“難道非要浮夸嗎？”
“無謂是非與真假。”
“拼排場包裝比身價！”
“誰說真心話？”
刷刷刷！
當這段副歌出現，那歌詞一字字敲打在大屏幕上，于舒的歌聲仿佛在肆虐！
一張張臉！
陡然凝滯！
有人在茫然。
有人眼眶開始泛紅。
于舒的眼前閃過他參加多次比賽以來的點點滴滴，記憶卻定格在這次節目前的孤獨一擲，以及那個被踩出了無數次的夢想。
很疑惑，自己到底為了什么，堅持到了現在，還是那被幾次節目都踩到腳底的夢想？還是為了錢？
臺下還有應援牌，自己的應援女孩，她們在嘶吼，不是吼的木哥，吼的是他的名字，吼的是于舒！
他的疑問，忽然變成了肯定，又從肯定變成了堅定！
“誰說真心話！”
“只要畫面夠驚訝！”
“只要內容夠爆炸！“”
“一張嘴開出了天花！”
“嬉笑怒罵！”
“只能在夜里鏡子前偷偷講實話…”
不再問！
只是陳述！
他要說真心話！
出道？努力？
過程誰關心！
其實大家無所謂過程，只看結果，一些人安排出來的結果！
我也曾經學著無所謂。
可我學不會。
那什么是他的結果？
答案就是，沒有結果！
于舒那歌聲蘇木的那詞仿若獨白，那一個個字眼仿佛子彈，射進所有人的心臟！
忽然。
臺前的，幕后的，臺下的，場外的，無數人無數人都沉默了。
沉默中，是動容。
他們終于慢慢“聽”到了這首歌。
“你喜歡我？”
“不喜歡我？”
“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希望在某些時候抓到你耳朵。”
“為音樂夢想唱出第一個音符。”
“從此就沒放棄過。”
那個懷揣夢想的少年，從接觸練習的第一天起，就在為夢想打拼啊。
可讓人喜歡的又有幾個！
不喜歡的又有多少！？
誰又能關注到那些辛苦十余年，最后卻暗淡收場的練習生前輩們啊！
“主觀的客觀的旁觀的攔阻太多。”
“好壞要自己承受。”
但他不服！他于舒不要！他有夢想，他有一個音樂夢想！
他想被人聽見！他要被人聽見！
“所以我要歌頌，讓情緒釋放在歌聲之中。”
“選擇雖然多。”
“好歌有幾首？”
“能夠去感動人給些什么！”
于舒還在唱。
可他并不知道。
現場已經安靜了。
彈幕也跟著安靜了。
全世界都悄悄靜下來。
“幸運兒不是我。”
“因為我選擇的路很難走。”
“如果夠出色。”
“卻不能出頭。”
“至少也做到沒第二個我！”
臺下。
同樣在現場的那個偶像出身的忽然淚如雨下。
旁邊的徐春影后試圖安慰，然后話沒出口，自己跟著捂住了臉。
哽咽。
手掌覆蓋之下只剩一片華潤。
“難道非要浮夸嗎！”
“內心也曾很掙扎！”
“一個人努力的時候。”
“有誰看見嗎？”
“有誰知道嗎？”
“唱到思緒都融化。”
“唱到聲音也沙啞。”
“說是我著了魔也好。”
“瘋了也罷！”
“若不能揮灑。”
“算什么歌唱的玩家！”
原來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原來只是勝者為王！
你們把這個舞臺當什么！
此刻。
華韻怔怔的看著舞臺。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哭了。
她好像更加淪陷了。
蘇老師寫的這首歌......
她也有音樂夢她也想過唱歌。
她努力了...她有過過程。
可因為身體原因，天生五音不全，讓她不可能有結果。
但，誰又在乎過程啊！他們只會在乎，你就是一輩子不會唱歌的結果啊！
回想著剛剛弟弟在臺上的發光發紫，再一字一字的看著這些歌詞......華韻好欣慰了。
這樣真好。
讓弟弟拖著自己的夢想，和媽媽的夢想前進......真好。
于舒的聲音，又開始出現一絲絲嘶啞感。
但和徹底的嘶啞不同，這次更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爆發，他在舞臺上再也不是堅定站立的姿勢，腳步甚至微微踉蹌——
“看著我正在為你發光！”
“合不合胃口！！”
“都請欣然接受吧！！！”
“下一刻要為你擦出火花！！！！”
火花的“花”已經破音！
因為于舒沒有使用任何高音技巧！
沒有注重所謂的唱功表現！
沒有人去糾結這一點。
就算這個聲音嘶啞，甚至合不上節拍，那種震撼確實更加讓人頭皮發麻！
甚至有人跟著叫。
于舒第一次唱歌唱瘋了！
為什么出道的人可以侃侃而談，帶著失敗離開的人不可以講！
為什么同樣的一句話，我無人在意？而他卻受人追捧？
就因為我不是那顆最亮的星？
誰不想成為最亮的星啊！
誰不想站在舞臺中央啊！
“啊！！！！！”
最后沒有歌詞，只有尖叫！
驀然的尖叫，刺痛了無數人的耳膜！
這一次！
透徹又了努力盡早！
仿佛要刺穿了所有人的心臟！
沒有咆哮！
只有癲狂！
這一刻。
臺下導師。
梁齊忽然起立。
徐春跟著站了起來。
王大嘴巴微張好像說著“蘇木”，含著淚對著鏡頭豎起大拇指，起身而立！
王淵看了眼身后，目光如電，然后陡然站起！
刷刷刷！
所有人都站起來了，包括觀眾，包括評審席，這一刻的掌聲幾乎要淹沒一切！
于舒明白了。
幾乎是大徹大悟。
因為這從來就是一個勝者為王的世界。
你不成為最亮的星，總有人會成為那顆！
只有你越來越亮，只有你發光，亮得比肩太陽！
世界都會繞著你來轉！！
那就盡情浮夸吧！
今晚我是于舒！我唱的蘇老師的歌！
今晚......我就站在舞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