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認為。
它和長安君,以及方承源那些人,是一個組織的。
因為他們都在竊取墓主人的力量。
但實際上。
他們彼此之間,卻有一些信息,根本不愿意互相道出。
紙人不知道長安君的真正身份。
它也沒親眼見過。
它變成紙人以后,得到的那些信息,壓根就沒和其他人分享過。
看似是一個組織。
可互相卻忌憚,九州雖然有九個,他們的人數也正好是九個,但為什么不能是一個呢?
一個人稱王作主。
那誘惑就是毒藥,讓他們趨之若鶩。
但現在。
當那個老人來到這里以后,事情卻完全變了個味道。
老人便是杜歸一直想弄死的幕后黑手。
他先前在東洲。
一直看著那個竊取墓主人力量的人。
他也是口稱,杜歸是一個替代品的人。
如今,他來到長安,推開了門,卻和長安君交流了起來。
很顯然…
他和長安君,或許才是一個組織的。
最主要的是。
按照他的話來看,他和長安君有約定,有計劃。
甚至,長安君都知道杜歸的事。
門后,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那三炷香燃燒的點點火光。
泛著紅。
有點像是血的顏色。
這三炷香,已經燃燒了不知道多久。
最起碼,在老人的記憶里,從來都沒有熄滅過。
老人還在述說:“按照計劃,本來被選擇的人,應該是那個叫杜維的人,不是他表弟杜歸,可他失蹤了,下落不明。”
“我們選擇杜歸是無奈的妥協。”
“但他根本沒法控制,我給過他不少暗示,鋼釘,我甚至還給他專門挑選了四個怪異,我本來以為,他會把那四個怪異分封出去。”
“但沒想到,全都被他給宰了。”
“他根本就沒去研究,那四個怪異的潛力,比陪葬者都要來的可怕。”
“你之前找的方承源,還有那個紙人,現在全落到他手里了。”
“這就是個刺頭啊!”
老人的身影融入了黑暗。
他真的被杜歸搞崩了心態。
喃喃自語的說:“他現在殺紙人,如果說是恨之如骨,我還可以理解,但方承源,當時你故意給了方承源一些有誤導性的信息,這個杜歸壓根就沒問過,上去就殺。”
“我們設好的局,他一個都沒吃。”
“我現在都懷疑,他有可能是在裝傻充楞,他其實比他表哥還要聰明,把我們的計劃全都看透了。”
天知道。
這幕后黑手,給杜歸挖了多少坑。
留了多少鉤子。
只要杜歸稍微聰明那么一點。
只要他能冷靜冷靜,不要上去就是干,肯定會被誤導,被坑一波,最終被他們所掌控。
那些坑可不止一個半個。
留的實在是太多了。
可現實呢?
現實是,拋媚眼拋給瞎子看。
陰謀詭計?
什么陰謀詭計?
對杜老板而言,他壓根就看不出來!
這時候。
那三炷香燃燒的速度快了一些。
老人眼前一亮。
他知道,長安君來了。
下一秒…
一個冰冷陰寒的聲音,從燃燒的三炷香后面緩緩響起。
“安州的那位,本來就是個替代品。”
“杜歸也是個替代品,倒是有種天意如此的感覺,你之所以覺得他不可控,是因為安州的那位一直在幫他。”
“不,不能這么說。”
“現如今,他就是安州的墓主人,我們選擇了他,它也選擇了他。”
聽到這話。
老人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安州的那位還有自我意識?”
長安君冷漠的說:“或許還有一些,但當年那場大洪水結束以后,它就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它放棄了所有的力量,現如今它和杜歸融合在一起,從某種意義上講,杜歸變成了它。”
“這不是什么好事。”
長安君忌憚的說:“它被規矩,被條條框框束縛,但那個杜歸卻不會,他真的很聰明,也很容易走極端。”
老人頭疼不已:“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敢再去找他,去故意誘導他了,我有一種感覺,只要我現身,他能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長安君平靜的道:“倒也不一定,他不知道是你算計的他,他也不知道,他父母的死,本身就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甚至,他也不知道,當時是你裝成了安州的那位,引誘他跳井。”
老人苦澀的說:“他不知道,都已經想要殺了我,要是知道的話,現在應該滿世界在追殺我。”
“長安君,我們的計劃得改變了,不能讓他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已經收復了許安,天水,鄴城,甚至地盤還在擴大。”
“他甚至都在不變身的情況下,離開他的活動范圍。”
“現在,他就要來明州,要去滅了明州的墓主人,還要來對付你。”
聽到這話。
長安君冷漠的說:“我已經知道了,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當年我對馮乾坤做的事了,你我都上了他的必殺名單。”
老人說:“他的實力不如你,他雖然融合了源頭和安州的那位,可那兩位存在,在大洪水結束的時候,本身就受創不止,他的力量是有問題的。”
長安君淡淡道:“潭州,潭州有他的狗,九州的墓主人里,有不少愿意給他面子。”
“所以,我不會出手。”
“不過,我已經設下了一個局。”
“但這個局是殺局,如果這么做,那我們就得再挑一個合適的人選,去融合安州的那位。”
“不過,如果不是杜家人,可能成功的幾率不大。”
“甚至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表哥成功的幾率,明明都只有一半,為什么他不如他表哥,卻能那么容易融合。”
“等等…”
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間搶話道:“會不會,他本身就是安州的那位?要知道,那位很多年前,就毀了墓,從棺槨里跳出來了。”
長安君冷哼道:“不可能,如果他和我一樣,那他就不是人,而是怪物。”
老人遺憾的道:“也是,畢竟他和安州的那位,性格簡直天差地別,不過你布下的殺局,我覺得可以試一試,殺了他以后,我再去找個更合適的人。”
長安君幽幽的說道:“還有誰更合適?”
老人說:“他表哥,他表哥是坐飛機去了紐約,結果下了飛機,這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懷疑他可能沒死,如果我能找到他,等杜歸死后,反而局面回到了計劃剛開始的時候,不過是重來一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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