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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杜歸:快點上來

  杜歸并沒有看到那扇青銅門,也看不到那墓里發生的事。

  但現在。

  他看到了那座墓。

  是的。

  一座大墓,仿佛虛幻的倒影一樣,正在水下逐漸顯現出來。

  而那座青銅大鼎。

  就在這水面之上,越升越高。

  那個被鎖鏈纏繞,被鎮壓的存在,則不停的給杜歸發出信號。

  催促杜歸放它出去。

  “你催你媽呢!”

  杜歸咬牙切齒,壓根就不想放那個玩意出來。

  他有一種直覺。

  如果放對方出來,勢必會造成一場空前絕后的災難。

  甚至,連自己變身成墓主人,可能都拿它沒辦法。

  畢竟,自己只要一變身,就會被拉回安州,以這個存在透露出的詭異程度來看,被青銅鼎鎮壓在源頭之中。

  那它的力量,一定極為恐怖。

  那怕自己可以和它正面硬剛。

  也不可能真的穩贏它。

  “這東西太邪門了。”

  “等潭州墓主人的墓浮上來,我就把紙人和守墓人全宰了,有多遠跑多遠,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杜歸很忌憚,很抵觸。

  他想的是,如果在古代,有人用青銅鼎鎮壓著那未知的存在,還將其放在了源頭之中。

  說明這玩意,可能極為恐怖。

  甚至都找不到任何詞匯去描述它。

  好像它是某種概念上的存在。

  墓主人鎮壓源頭,可能也一并鎮壓著它。

  杜歸安慰自己:“墓主人的事就交給墓主人去做,和我源頭有什么關系,大家最好老死不相往來,誰也別惦記我。”

  這時候。

  水底下的那座墓,也在逐漸上升。

  并且虛幻的墓也變得越來越真實。

  杜歸瞇了瞇眼睛,伸手一抓,一把消防斧就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快點上來,干死你們我好走人。”

  墓里。

  那些守墓人,以及主祭,全都無可奈何的進了墓里。

  只許進不許出。

  他們如果不進去,就有一種隨時會死的感覺。

  進去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這座墓很大,內部是夯土層,光耳室就有四五個,一條長長的隧道通往最底部。

  往前方看。

  便能看到紙人。

  主祭等人趕忙追了上去。

  那紙人輕飄飄的前進,看著眾人的目光,滿是譏諷和嘲弄之色。

  它似乎知道,這些人一定會跟進來。

  主祭咬咬牙,說道:“我們已經幫你打開了墓門,現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們不會打擾到你,但你一定知道該怎么出去對吧?”

  “讓我們出去,這件事不會有人透露半點。”

  主祭覺得,既然守墓人里的那位存在,和紙人似乎接觸過,那紙人或許會賣那位存在一個面子。

  畢竟,守墓人和隱靈會之間,一直都沒有太多摩擦。

  然而正在這時。

  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紙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它說:“進了這座墓,就別想從來時的路出去,因為這是古代為九州墓主人所建造的寢宮,想要出去,就只有一個辦法。”

  “找到那具棺材,躺進去,進入源頭,再跳進那口巨鼎之中,才可以回到現實。”

  它的聲音非常沙啞。

  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讓他們震驚無比。

  主祭驚恐的說道:“你是人?”

  紙人陰惻惻的說:“人?算是吧,不,應該說曾經是,現在的我并不是人,我無法打開這座墓門,所以才需要你們。”

  主祭顫抖著說道:“我來潭州的目的,就是接到了命令,要打開墓門,難道…”

  紙人點點頭:“是它下的令,之所以派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幫我。”

  主祭一臉震撼:“你的意思是,你其實也是守墓人?”

  紙人淡淡道:“為什么你會這么覺得?守墓人是守墓人,隱靈會是隱靈會,但我和它,是一個組織。”

  “我來這里,有我的目的,而你們已經完成了計劃的一部分,看在它的面子上,我會讓你們離開的。”

  說完。

  紙人不再開口。

  它繼續往前走,似乎曾經來過這里一樣。

  而這些守墓人,則被它完全甩在了后面。

  看著四周的種種。

  紙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陰毒和狠辣。

  很多年前,它還不是紙人。

  那時候的它,和方承源一樣,是竊取墓主人力量的人。

  但是,他們一共有十人。

  九人竊取九州墓主人的力量。

  等同于吃肉,作為多出來的一個人,他只能選擇喝湯。

  于是。

  紙人選擇了豐都鬼城。

  他成功了,卻也失敗了。

  他在豐都鬼城,發現了作為墓主人的紙人,一共有兩個。

  他竊取了其中一個的力量。

  創建出了隱靈會。

  為他繼續竊取力量作為掩護。

  可沒想到的是,他在竊取第二個紙人力量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穿上了紙人的殼,結果就再也取不下來了。

  他變成了它。

  從哪以后,紙人就開始感覺,它的精神似乎被扭曲,意志似乎被侵蝕。

  它得到了紙人的一部分記憶。

  知道了那條通道,是安州墓主人的手筆。

  紙人是安州墓主人的奴仆。

  可惜的是,直到他變成它,那條本來在計劃中,要貫穿九州的通道,也沒有真正的建成。

  而源頭和源頭之間的聯系,則是本來就有的。

  不是紙人所建造的。

  再后來發生的事。

  則給了紙人一個巨大的打擊。

  它得到了力量以后,便得知竊取潭州墓主人力量的那位同伴失去了下落,因此本來作為替補的它,終于有了上場的機會。

  可惜的是。

  現實和它開了個玩笑。

  這座墓,壓根就是潭州墓主人的陷阱。

  它到了這地方,打開那口棺材以后,便發現,潭州的墓主人就在等著它。

  潭州的墓主人的身份甩給了它。

  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開。

  反倒是它,連一絲力量都得不到,卻被活活困死在了潭州。

  這才有的兩個大本營的說法。

  甚至,它的鬼蜮都無法降臨出來。

  紙人雖然不知道潭州的墓主人究竟要做什么,可它卻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正在逐漸步入死亡。

  就好像,潭州的墓主人想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就把紙人扔進了毒潭之中,先頂兩天。

  這讓紙人得不停的吞食強者。

  不停的吞食陪葬者。

  否則的話,它早就已經腐朽了。

  如今,它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

  那就是找個替死鬼,替它頂一波,它好逃離潭州。

  這時候。

  守墓人們,也跟著紙人來到了這座大墓的最深處。

  大墓是一個倒扣的斗。

  越往下就越狹小。

  直到最下方的空間,只能擺放進一口棺槨才停下。

  紙人指著那口棺槨說道:“躺進去,你們就會進入源頭之中,那里有一口鼎,跳進鼎里,就能回到現實。”

  主祭問:“那您呢?您來這里,應該也有您的目的吧?”

  紙人隨口說出早已編好的謊言:“我的目的,便是等,等你們離開以后,會有一個存在降臨到這里,我要把它吃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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