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洋一路回了許安分部。
他的下屬們紛紛圍了上來。
他的兒子,羅城也追問道:“爸,你見到杜老板了嗎?他真的是安州鬼王嗎?”
“我不止見到了他,還見到了兩個安州鬼王,外加他表哥的復制品。”
“什么?”
“那意思就是,他壓根不是安州鬼王唄。”
“我倒希望他是。”
羅江洋嘆了口氣,拍著羅城的肩膀說道:“你和杜老板年紀差不多,他比你大幾歲,你們或許有共同話題,以后可以多接觸接觸。”
羅城訕笑道:“不了吧,他那種人物,怎么可能跟我接觸的到。”
羅江洋語重心長的說道:“怎么不能?你再怎么樣,都不比張全有差吧?他都能和杜老板稱兄道弟,你難道就不能?”
羅城心中腹誹不已。
人家張全有實力是不咋地。
可人家根正苗紅啊,還是唐老一手栽培的。
人家上面還有好幾個大佬罩著。
您讓我跟他們混,那也得您爭點氣啊。
您要是也殺個五六次索命鬼,那我不就有底氣了嗎?
心里這么想。
羅城嘴上卻說:“是是是,我一定和他好好接觸接觸。”
羅江洋微微搖頭。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沒往心里去。
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完全就搞不懂。
多擴充一點人脈,以后就能少吃一點苦。
想到這。
羅江洋不再看自己沒志氣的兒子,扭頭就沖其他人說道:“給我找幾個懂心理暗示的人,再弄個鬼過來,不要太厲害的,怨鬼就行。”
“啊?羅前輩,您這是要做什么?”
羅江洋頭也不回的說道:“別問太多,我也只是想試試而已,而且我感覺應該成不了,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人呢。”
“想想都覺得可怕。”
新開區。
到了傍晚的時候,天色就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平白無故,一陣陣陰風吹拂著。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開著小轎車,在大馬路上行駛。
冷不丁的。
男人看到四周的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掛上了白色的紙糊燈籠。
“奇怪…”
“鬼節都過去好多天了,怎么還有人掛燈籠。”
男人也沒多想。
最近許安不太平,他只想趕緊開車回家,民調局的人都出通知了,到了晚上,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
“唉,這鬼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突然。
咣當一聲。
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一樣。
“我去,不會撞到人了吧?”
男人一臉慌張,趕緊打開車下去查看。
但一下車。
他愣住了。
四周空無一物。
根本什么東西都沒有。
“邪門了…”
男人打了個寒顫,看了一眼周圍,趕緊上了車。
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
但咔嚓一聲…
車子紋絲不動。
這下子,男人沒法保持冷靜了,他心驚膽戰,咬著牙說:“快動啊,快動啊…該死的破車,怎么這時候壞了。”
漸漸地…
夜色逐漸濃郁了下來。
街道兩旁掛著的紙糊燈籠,也詭異的涼了起來。
火光帶著滲人的寒意,一片慘綠之色。
敲擊聲,逐漸響起。
一陣陰冷的寒意,從男人的后背緩緩升起。
他用力的靠在這座上,但寒意卻沒有任何緩解。
因為響聲,就在車底下。
男人咽了口吐沫。
他目光看向車門,硬著頭皮,一把拉開車門沖了出去。
下一秒。
一只紙糊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腳踝,將他直接拉進了車底。
片刻后,便泛起了讓人聞之欲嘔的血腥味。
在新開區最高的大樓樓頂。
謝智昆等人站在樓頂處,周圍放著十八個紙糊的孔明燈。
孔明燈的五個面,每個面都畫著一個模糊的面孔,似乎能從里面,看到任何人的模樣。
“都準備的怎么樣了?”
謝智昆看著眼前的孔明燈,心中稍稍安定。
這些孔明燈,是根據許安的鬼物特性制造出來的。
只要放到夜空,配合著紙皮鬼的鬼蜮,就能形成一個信號。
或者說。
一個矗立在黑夜中的瞭望塔。
所有的鬼物,都會被其所吸引。
然后,在孔明燈沒墜落之前,那些鬼物都會聚集到孔明燈的下方。
這時。
手下們說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現在,新開區很多地方,都已經被掛上了紙皮燈籠。”
“有一些鬼物,已經冒了出來。”
“對了,我們還發現一件事。”
“嗯?”
謝智昆頭也不回的問道:“民調局的人發現了?”
手下回答道:“不是,他們還沒發現,但是新開區好像多了很多鬼,而且都是人形的…很不正常。”
謝智昆皺著眉說道:“許安的鬼大部分都是物品變成的,但也有一部分人形鬼物,那是因為這里的陪葬者,反被源頭鎮壓的原因。”
“但該有的鬼也都有。”
“而且,先前不是異變過一次,或許是那次帶來的。”
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形鬼,的確是因為之前的異變。
因為那些人形鬼物的老大,把它們全都帶到了許安。
手下們沒再多說。
反正一切按照計劃執行就對了。
況且,許安這地方,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沒到異變的中后期,不會有太多可怖的鬼物。
“動手吧…”
謝智昆一聲令下。
那十八盞孔明燈,立馬就就放飛。
慘綠的火光映照著孔明燈五個面,那每個面上的模糊鬼臉,全都仿佛被喚醒了一樣,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在新開區。
隱藏在各個地方的紙皮鬼,在這一刻,全都現身。
怪異級別的紙皮鬼,則紛紛響應了號召。
一個個鬼蜮冒了出來。
并且結合在一起。
謝智昆比他弟弟更強,手段也更為激進。
今夜…
許安、新開區,已然淪陷。
天上是黑的,地面卻在逐漸變得刷白。
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結合在一起的鬼蜮,將整個新開區籠罩在內。
懸浮在空中的十八盞孔明燈,則像是連接在一起的信號塔一樣,發出了某種只有鬼物才能感受到的信號。
別墅中。
杜歸正在洗澡。
冷不丁的,就聽到賈隊長在狺狺狂吠。
“別叫了,等會兒我帶你出去溜溜。”
杜歸在浴室里大吼了一聲。
但賈隊長的狂吠聲,卻越來越遠。
“臥槽!”
杜歸趕忙關上了花灑,隨便擦了擦身子,穿著個大褲衩,人字拖,就跑了出去。
“賈隊長,你別跑啊…”
“這里是許安,不是咱們的地盤,你要是跑沒了,我上哪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