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清實在是不忍心,告訴杜歸他表哥不在許安,人早就坐上去紐約的飛機,結果下落不明。
那意味著。
在這個世界上,杜歸舉目無親。
張全有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他明明一開始就知道,卻沒有提過一句。
那是一種善意。
這種善意,杜歸并不清楚。
但他此刻心里卻非常擔心自己表哥,表哥是老杜家最有出息的,讀的是名牌大學,畢業以后在私人醫療機構工作,工資和福利都很好。
而且,他表哥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和親哥沒什么區別。
表哥工作以后,更是一直往家里拿錢。
以前杜歸被請去喝茶,也都是表哥出面撈的他。
而眼下,許安那邊可能要出事。
變得非常不安全。
表哥那人,性格太冷淡了,很難和外人相處,萬一遇到靈異事件,也沒個照應。
萬一死在鬼手里怎么辦?
唐元清看出了杜歸的不安。
便轉移話題,說道:“許安現在的情況還好,但等一周以后,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杜歸咬著牙問道:“為什么?”
唐元清說道:“一周以后,會有一個神秘勢力來到安州,他們準備對墓主人動手,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底氣是什么,但按照那個神秘男人的說法,等他們抓住墓主人,下一個開始異變的就是許安。”
杜歸眼中寒光一閃:“神秘勢力?隱靈會嗎?”
唐元清不太想說,但又想到自己沒幾天好活了,有些事告訴杜歸也沒關系,也好讓他多長一個心眼。
于是。
唐元清就說道:“不是隱靈會,隱靈會還沒那么大的本事,隱靈會的問題在于,只要找到最強大的那只紙皮鬼,將其殺死,就能徹底一窩端。”
“那個神秘勢力,和隱靈會完全不同,他們在民調局有臥底。”
“而且實力很強,很難殺死。”
“我和他們中的一人交過手,但還是沒能留住那人。”
“那人長什么樣?”
杜歸握緊了拳頭,心底的殺意已經在沸騰。
唐元清想了想,回憶起那個神秘男人,卻只得苦笑著說:“不知道,他的樣子完全記不住,我只記得他穿著長袍,戴著兜帽,有種仿古的味道。”
聽到這話。
頓時…
杜歸怔住了,腦海中的記憶畫面,瘋狂在閃爍。
穿著長袍?
戴著兜帽?
那不是自己記憶里出現的人嗎?
關于這些人,杜歸有兩次記憶。
第一次,是那些人抬著棺槨,開始祭祀,然后釘上了青銅棺材釘。
第二次,是一個像是紙糊的府邸,許多人披麻戴孝跪在外面,不敢抬頭,那些人穿著長袍,戴著兜帽的人抬著一具血色的棺材從里面走了出來。
想到這。
杜歸如遭雷擊,那不屬于自己的記憶里的人,竟然到了現代還存在。
那是不是意味著。
那些人,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一時間杜歸腦海中浮現出許多念頭。
但更多的,卻是赤裸裸的殺意。
他心中暗忖道:“很好,我的仇人越來越多了。”
而正在這時。
唐元清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是張全有打來的。
唐元清見此,便沖杜歸說道:“我之前讓全有去調安路區的監控,想查一下安州鬼王究竟是誰,現在他電話打過來了,估計是有消息了。”
說罷,便按下了接聽鍵。
杜歸都懵了。
監控?
不是吧,自己要暴露了嗎?
下一秒。
唐元清的話,卻讓杜歸放松了下來。
“什么?安路區的所有監控都被毀了?”
“對,唐老,我親自跑了一趟才發現這回事,前段時間,墓主人現身的那一夜,半個安州的電力系統都崩潰了。”
“雖然后面搶修了過來,但很多監控也因此被廢掉,那些路燈更是全都爆了。”
“行吧,我知道了。”
唐元清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沒想到這安州鬼王居然心思如此縝密,怪不得他敢正大光明的現身,原來是知道半個安州的監控都毀了。”
杜歸:“呵呵,是啊,太陰險了。”
唐元清眼中閃過疲憊之色。
他感覺身體有些乏力,便沖杜歸說道:“好了,事情都和你交代的差不多了,我想嘗嘗你準備的大餐。”
“算了,也不用準備大餐,就咱們三個,也別做太多,省的鋪張浪費。”
“那哪行啊!您等著!我一定做一頓大餐給您嘗嘗。”
天水市是一座靠海的城市。
這里和安州之間,隔了許安,鄴城兩座城市。
天水市并不大。
可以說小的可憐,因此這兩年便準備改成縣,或者劃分到其他城市的轄區。
天水市的經濟也很落后。
因此,當地的年輕人基本都會選擇外出打工,很少有人會留在這里。
此時此刻。
一群穿著長袍,戴著兜帽的人來到了這里。
他們手里都拿著羅盤,像是風水先生一樣在尋找著什么,但街道上的人,卻根本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有人說:“天水的墓主人應該沒有被動過。”
有人說:“按照曾經那些人留下的記載,它是在兩百年前埋下來的,如果埋的時間再久一點就好了。”
“許安的墓主人比它存在的時間更久,但可惜的是,三十年前沒能成功,導致它和源頭結合在一起,除非城滅,否則它不會輕易現身。”
“早點動手吧,解決完它以后,我們還得去安州,安州的墓主人已經現身了一次,唐元清也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以他的城府和手腕,不可能不做些什么。”
“沒關系,他活不了多久的,民調局里有不少人,都在等著他死。”
“嘿嘿,死了也不得安寧,真是諷刺啊…”
“若是他能加入我們就好了,我是真心敬佩他。”
“唐元清如果加入我們,那就不是他了。”
“說的也是。”
另一邊。
如家飯店。
此時,杜歸已經做了一桌子菜。
有魚有肉,有熱菜有冷菜,有湯羮,有甜品。
唐元清嘆著氣:“太多了,這么多菜,吃不完豈不是浪費了。”
杜歸笑呵呵的說:“沒關系,我不在意。”
高堯看著杜歸,語重心長的問道:“杜老板,這菜,唐老真的可以吃嗎?”
杜歸微微一笑:“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