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打廢你
視線中，仿佛是一片幻影。
有蝴蝶，有飛鳥，有魚蟲…
但很快那些幻影便扭曲了起來。
在杜歸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記憶碎片。
依舊是那處巨大的地下空間。
一具沉重的棺槨，坐落在祭壇之上。
下方擺著幾個獸首骷髏，曾經那是用來祭祀的牲畜頭顱，但因為太久沒人祭祀，早已只剩下了骷髏。
有聲音從棺槨中響起。
又是一聲巨響。
里面的存在，似乎活過來了一樣，鬧出了巨大的聲響，但可惜的是，卻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因為已經被人遺忘了。
緊接著，一根青銅棺材釘，從棺槨中緩緩冒了出來。
準確的說，是被打了出來。
這次是第二根。
第三根。
第四更…
直到最后一根青銅棺材釘被從里面打飛出去，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咿呀…
棺槨被打開。
一縷白霧飄散了出來。
一只蒼白的手掌，從里面伸了出來。
那地上的七根青銅棺材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樣，全都懸浮了起來，向這只手發動了攻擊。
但那只手卻隔空一抓。
所有的棺材釘全都被定住。
那只手再一伸展。
七根青銅棺材釘，便全都倒飛了出去，徹底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
那只手徹底打開了棺槨，一個身材消瘦，面容蒼白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男人一出現，他的樣貌和身影，便迅速被遮掩，扭曲。
他的身邊只有黑暗。
記憶碎片到此結束。
明朝古尸的棺槨中，一個黑霧組成的漩渦正在瘋狂擴散。
青銅棺材釘直指漩渦的中心。
在那漩渦的中心處，則是看不到的黑暗。
緊接著…
由黑霧組成的漩渦凝滯了。
下一秒，變得越來越暗淡。
準確的說，是被什么東西吸了進去。
很快，當黑霧暗淡到一個臨界點，終于看到了那吸收它的東西。
那是一只眼睛。
冰冷死寂，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眼瞳和眼白的區別，有的只是讓人對視以后，便心生絕望的黑暗。
那只眼睛死死的盯著青銅棺材釘。
眼睛的主人抬起了頭。
但青銅棺材釘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逼迫著，硬生生的逼了出去。
同時被逼退的。
還有棺槨的蓋子。
整個棺材蓋，全都在那只眼睛的力量作用下，緩緩懸浮了起來。
杜歸從棺材里站起來。
他此時的氣質，和先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先前，通過血霧變身，給人的感覺是戾氣十足，充滿了血的味道。
那現在就是冷酷無情，讓人望而生寒。
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臉上戴著的鬼臉面具，原本也沾染了血色，但現在卻黑紅交加。
至于眼睛，卻完全漆黑。
“原來，不同的棺槨，都能讓我擁有不同的變身狀態。”
杜歸的語氣非常冰冷。
那個病懨懨的老頭，握著根棺材釘，被他的目光不停逼退。
“雖然那不是我的記憶。”
“但無所謂了，反正你都要殺我。”
“像你這樣的鬼東西，一共有七個，那就先弄死你好了。”
話音剛落。
病懨懨的老頭立馬抓住青銅棺材釘，一把插進了自己的天靈蓋里。
那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緊接著。
它便伸手一握，像是抓住了什么東西，甩向了杜歸。
杜歸瞳孔一縮。
周圍的黑霧，也就是明朝古尸的鬼蜮，直接換了一個主人。
那便是侵占的力量。
無形的力量和黑霧碰撞在一起。
竟然形成了類似煙圈一樣的波紋。
一圈一圈，一層一層。
“這對我沒用了…”
杜歸語氣冷漠，黑霧給他帶來的是侵占，也是鬼蜮的力量，現在他真的擁有了常態意義上的鬼蜮。
血霧帶來的力量，則顯得很雞肋，但如果能得到元朝古尸，侵占它的力量。
那杜歸不止可以引動別人的索命鬼，還可以讓索命鬼消失，更可以生生給鬼造出一個索命鬼出來。
兩種霧氣的變身狀態疊加在一起。
杜歸的實力被拔高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伸手一拉麻繩。
病懨懨的老頭，直接被拉了過來。
緊接著。
杜歸另一只手，握著消防斧，反手劈了上去。
這一斧頭下去。
并沒有把病老頭的腦袋砍掉，因為那根青銅棺材釘在阻攔，但強大的力量，卻直接將它腦袋震成了粉碎。
鮮血四濺。
青銅棺材釘上，冒出一團黑煙。
下一秒，那震碎的腦袋，自動復原。
它抬起頭，向著杜歸腦袋撞了上去。
這是一擊頭槌。
但卻給人一種極度鋒利的感覺。
病懨懨的老頭，撞在了斧頭的面上。
同時，那被杜歸接管的鬼蜮，也就是黑霧，也凝聚成了一根根鋒利的尖刺，直接刺向了上去。
青銅棺材釘震蕩。
尖刺爆成黑霧。
杜歸卻趁此機會，一把抓住了病懨懨的老頭脖子。
他用盡了力氣。
把對方的脖子整個捏碎，在一團血肉之中，握住了那根銹跡斑斑的青銅棺材釘。
“這是我的了…”
侵占的能力發動。
入手。
便感覺到了一陣冰冷。
像是在地下沉寂了無數歲月，沾染了潮氣的涼。
青銅棺材釘上，早已凝固的血跡，卻在杜歸觸碰到棺材釘的一瞬間，瞬間沒入了他的身體里，就好像回歸了本體一樣。
同時…
所有的鬼員工，紛紛看向了了過來。
這些鬼員工眼中有死寂、兇狠，更多的卻是猙獰。
在那血跡消失以后。
所有的鬼員工，都能看到了它。
它那種高于一切，只有陪葬者和杜歸能看到的特殊力量，蕩然無存。
明朝古尸在黑霧中低吼。
青銅棺材釘瘋狂的震動。
但這次，它給杜歸的感覺，卻沒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杜歸皺了皺眉，并沒有侵占青銅棺材釘，反而侵占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
“你還能反抗？”
侵占的能力繼續發動。
但青銅棺材釘，卻瘋狂震動，根本無法被杜歸占據。
“你居然是一只鬼？還是說，你里面有只鬼？”
“算了，這不重要，等到了飯店，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你都會變成我的。”
杜歸語氣平靜，黑霧在他的操控下，雖然不如明朝古尸那么快，但前方就是老街的路口。
進入老街。
仿佛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能看到坐落在老街最深處的如家飯店。
此時，在飯店的地底下。
那口枯井之中，一縷縷白霧緩緩沉入了井底。
這里常年一片黑暗。
而且除了那口枯井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但在更上面的位置，也就是地基的位置。
兩個干瘦的身影，卻在黑暗中緩緩移動，他們，或者說它們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