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臥室內。
杜歸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又做了一個噩夢。
“怎么回事,這幾天,我天天做噩夢。”
杜歸的語氣驚疑不定。
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因為剛剛,他做的夢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還是之前那個,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空曠的地下大廳。
一群穿著長衣,面容被兜帽遮住的人抬著一口巨大的棺槨。
往那棺槨里釘釘子。
每一根釘子,都散發著寒意,長約半米。
一共七根棺材釘,全都打進了棺槨里。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不至于讓杜歸反應那么大。
連怪異都是他的鄰居。
還有什么比這更邪門的?
問題是…
杜歸這次做夢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在那具棺材里躺著。
身體被七根鋼釘刺穿。
自己卻動都沒法動一下。
夢里的所有細節,都像是烙印一樣,深深烙印在杜歸的腦海里,根本無法抹去。
只是略微回想。
杜歸就能記起那夢里的所有細節。
下一秒。
他拉開了蓋在下半身的毯子。
然后,他松了口氣:“還好只是個夢,不然我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你猜那七根棺材釘,都釘到了什么地方。
“我得趕緊擴大我的活動范圍。”
“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要是實在不行,我就硬著頭皮,走出我的活動范圍,去一趟大盤山。”
杜歸現在只知道,半個月前,自己跳進了那口枯井里。
但對比半個月前的記憶,那只不過是一小段記憶碎片而已。
更多的事。
他完全想不起來。
而正在這時。
忽然…
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杜歸伸手拿過來一看。
是張全有打來的。
見此。
杜歸心里有些疑惑:“現在都夜里一點多了,張全有沒事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他按下了接聽鍵。
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張全有,語氣低沉的說道:“我本來以為打不通,沒想到你居然沒睡著。”
杜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本來是睡著了,結果做了個噩夢,我又被嚇醒了。”
張全有問:“什么噩夢能把你嚇成這樣?”
杜歸一臉晦氣的說道:“一個很他媽魔鬼的夢,我夢到自己被關在棺材里,讓人釘了七根棺材釘,還他媽釘到我兄弟上了。”
張全有震驚的說道:“這…這的確是個可怕的噩夢。”
聽到這話。
杜歸非常無語,他郁悶的說:“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張全有嘆了口氣說:“錢老已經到安州了,但他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性格非常古怪,我好想得罪了他。”
杜歸驚訝的問:“你不是說,他和唐老是老相識了嗎?你又是唐老的人,他應該會看在唐老的面子上,對你多照顧一點吧。”
張全有郁悶的說:“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心里堵得慌,出來喝酒不?”
杜歸冷笑道:“我他媽要睡覺,哪有功夫和你出去喝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我請客。”
“報個地址,我馬上到!”
十幾分鐘后。
杜歸騎著摩托車,戴著頭盔,到了經開區那邊的一個燒烤攤。
下了車。
杜歸摘下頭盔,放在摩托車上。
他戴上頭盔的時候,樣子被頭盔遮住。
下車摘下頭盔,樣子又變正常。
因此,就連張全有都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老弟,在這…”
張全有坐在燒烤攤上,端著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杜歸走過來:“老板,烤倆腰子。”
“好嘞。”
這時候。
杜歸才盯著張全有說:“你咋得罪錢老的?”
張全有也很不解,納悶的說:“我就問了下唐老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反正現在錢老帶著宋明和許文,其他人等待命令,就我一個人被放了兩天假。”
杜歸嘖嘖稱奇:“會扣錢嗎?”
張全有愣了下。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黑著臉說:“我們吃的是公家飯,不扣錢,我就是郁悶,想不通究竟那里沒做好。”
杜歸安慰的說:“也可能你做的很好,但那個錢老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心想要打壓你,畢竟這世道,什么樣的吊毛都有,媽的,今天下午我摩托車都差點被偷了。”
張全有點點頭,認同的說:“可能吧,這世道別說人了,什么樣的鬼你找不到?前天開發區那邊不是還出現了一個騎著三輪電瓶車的偷煙鬼嗎,聽說長得奇丑無比,我倒是挺想見識見識…”
一聽這話。
杜歸臉都綠了。
他打量著張全有,心想你這個王八蛋,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那個偷煙鬼,純心來膈應我的。
見杜歸這樣,張全有疑惑的看著他說:“老弟,你臉色不太好啊?是你胸口的那張人臉搞的?”
杜歸訕笑道:“那張人臉已經沒了。”
張全有挑了挑眉道:“沒了?”
“是啊,我一覺醒來就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確實挺奇怪的。”
張全有搖頭晃腦,拿起酒杯就對杜歸說:“兄弟,走一個。”
“行,走一個。”
在另一邊。
兩個穿著西裝的人,正在往這邊走來。
這兩個人,一個高一個矮,一個胖一個瘦。
看起來很滑稽。
高的那個表情有點不爽:“組織里的那些人是真瘋了,根本就不管錢友亮現在到了安州,竟然讓我們出來找棺槨。”
矮的那個說:“黃標,你說那口棺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連找源頭的那些人都被調走了,非要我們先找棺槨,難道那棺槨比源頭還重要?”
黃標說:“你問我,我問誰?問題是組織也不給個準確的消息,就讓我們去找棺槨,還說就在安州地底下,安州那么大,我們去哪找啊!”
“咦,王必安,前面那個燒烤攤上吃腰子的人,你看他是不是有點眼熟。”
王必安大眼一溜,胖胖的臉上閃過一絲異彩:“民調局的張全有?他旁邊的那人是誰?看著長得人模狗樣的。”
黃標挑眉道:“好像那個叫杜歸的王八蛋吧,算了,繞道走吧,別跟他們碰上,免得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