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歸拎著大菜刀,跑到廚房邊上,往里一拐,就來到了專門放干貨的庫房門前。
此時。
庫房內一陣糟亂的聲音作響。
噼里啪啦的,好像是打翻了貨架。
緊接著,就聽到張全有在破口大罵:“媽的,這庫房里怎么那么多老鼠夾,草,疼死我了!”
“你他媽別亂動。”
杜歸怒罵了一句,握住門把手一拉,就看到庫房里烏漆嘛黑,張全有拿著手機,接著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在摸索。
啪的一聲…
杜歸按下庫房的燈。
張全有一看到他,就激動萬分:“杜老弟,你沒事吧。”
杜歸一手指著自己,一手握著大菜刀,指著張全有咬牙切齒的說:“張老哥,你猜我有沒有事。”
他的手心,還有之前用碎瓷片放血的傷口沒愈合。
先前,張全有打包票的時候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結果呢?
自己被兩個鬼差點玩死。
這鄙人說好的碎瓷片能保護自己安全,能讓自己撐到他趕到。
撐是撐到了,自己也很安全。
可和他哪碎瓷片一點卵用都沒有。
杜歸心里別提有多憋屈。
張全有的表情很尷尬。
他渾身臟兮兮的,滿是塵土,自然是從外面的通風管道爬進來的原因。
而且。
他已經聞不到水鬼的氣息。
很顯然,那鬼已經跑了。
于是。
張全有就說:“杜老弟,我一眼就看出你印堂發亮,滿面紅光,精氣神旺盛,肯定吉人自有天相,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水鬼估計也是被你整跑的吧?”
邊說。
張全有邊用腳踢開夾在自己另一只腳上的老鼠夾。
然后,他那張干瘦的臉上便掛起了笑容。
“老弟,快把刀放下,咱們兄弟倆,何必整的那么生分,多不好,你說對吧。”
聽到這話。
杜歸放下大菜刀,他冷笑著說道:“少在這跟我攀親帶故,張全有,你之前跟我裝逼的時候怎么說的?”
“區區水鬼,不值一提,只要我用瓷碎片放血,你就能立馬趕到,對付那個水鬼,結果就這?”
越說,杜歸越不爽。
“幸虧我家的通風管道夠粗,不然就你這身板,怕不是要夾死在里面。”
一時間。
張全有頓覺無辜。
他辯解道:“杜老板,這不能怪我啊,我也沒想到那個水鬼竟然變得這么兇,我一直都在你家外面等著,結果連你家的卷簾門都弄不開。”
“我一直在踹門,腿都快踹斷了,門是一點事沒有。”
“那水鬼估計都要變兇神,能影響現實了。”
天知道。
真不能怪張全有。
人家準備的很充分,誰曾想,那水鬼太變態。
他認為,一切都是水鬼的問題。
杜歸冷哼了一聲。
讓出門口的位置,說道:“算了,你是吃公糧的,我不和你掰扯,還好我現在沒事,不然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人都死透了。”
張全有見此,知道杜歸心里的怨氣是消了。
于是。
他走出庫房,打量了一眼店內。
鼻子也在抽動:“杜老板,你這店里的味道不太對啊,除了水鬼,我還聞到了另一只鬼的味道,而且比水鬼給我的感覺還要可怕。”
說到這的時候。
張全有臉色變得極為嚴肅。
他越說。
杜歸就越慌。
一想起紅姐和那個水鬼。
他就怕的要死。
杜歸剛忙走上前說道:“老哥,你有所不知,剛剛我店里的確是有兩只鬼,一前一后,后來的鬼就是那個水鬼,前來的鬼是我表哥家的租客。”
張全有正色問道:“老弟,你仔細說說。”
杜歸立馬回答:“是這樣的,我到家以后,就準備看看片,可還沒看呢,紅姐就來了,我昨天夜里到今天,一共見了她三次。”
“一次是夜里,一次是早上,一次就是剛剛。”
“前兩次,我沒發現她是鬼,但這一次,她差點沒把我嚇死,對了,還有你說的卷簾門,也是她關上的,雖然我不知道怎么關的,但她一進飯店,門就自動落下。”
“那個水鬼是后來的,本來只是紅姐我還能扛得住,她在飯店里似乎弄不死我,水鬼加入,兩個鬼都想弄死我。”
“我平常雖然做菜缺斤少兩,但也犯不著被兩個鬼盯上啊!”
說完。
杜歸別提有多郁悶了。
張全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按照你的說法看,那個紅姐應該比水鬼更可怕,她很有可能已經變成兇神,能影響到現實。”
兇神…
杜歸雖然不知道那究竟代表著什么。
可一聽就知道沒好事。
他問:“什么是兇神?”
張全有拉了張椅子坐下,臉色陰沉如水,緩緩說道:“一般的鬼,你基本就看不到它,它也看不到你,不會和人有任何牽扯。”
“而像那個水鬼,則比較可怕,它飽含怨念而死,是一個怨鬼,也是目前安州市里出現的靈異事件中,較為可怕的那種。”
“如果怨鬼不停的殺人,當積蓄到一個階段的時候,它就會越來越可怕,能影響到現實,還能無視空間和距離,擺脫我之前和你說的,鬼只會按照生前的行為方式存在的規則。”
“這種鬼,民調局就稱作兇神。”
張全有心底非常的焦躁。
安州市的靈異事件,在半個月前才開始出現,本以為目前這個階段,出現的鬼怪最多也就是水鬼那種檔次。
可沒想到,竟然冷不丁的,在如家飯店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來一個兇神。
誰又能保證,眼下的安州,只有紅姐一個兇神呢?
忽然。
張全有注意到地上的紅色高跟鞋、黑色絲襪,他扭頭沖杜歸說道:“杜老板,這兩樣東西,和那個紅姐有關吧?味很沖啊…”
杜歸點點頭。
張全有十分意外。
他又注意到,杜歸手里拎著的大菜刀,好像和自己追緝水鬼的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這菜刀?”
“水鬼的。”
張全有的臉色變得極為精彩,他語氣異樣的問道:“杜老板,還沒請教,那兩個鬼是怎么走的?”
杜歸撓了撓頭說:“吃完飯,就走了啊。”
張全有懵了。
鬼需要吃飯?
“那你手上的菜刀,還有黑絲襪,高跟鞋又怎么說?”
杜歸攤了攤手,理所當然的道:“這倆鬼想吃白食,破壞我如家飯店的規矩,我當然不愿意,逼著它們留下來點東西抵賬,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