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激戰片刻,四神圣地一方便隕落了兩人。
而華云清也確實成了強弩之末,看那樣子別說是參戰了,就是站立都有些不穩。
眼看著四神圣地眾人不敵,華云清掙扎著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堆陣盤丟給了身旁的飛鴻上人,同時低聲喝道:“布陣!”
飛鴻上人接過陣盤二話不說直接催動法力拋了出去。
九個陣盤一出,迅速結成了一道方圓不過十米的防護陣法,將飛鴻上人和華云清籠罩在了其中。
陣法剛一形成,華云清迅速吞服下了一枚丹藥,然后盤膝坐在了地上開始療傷。
至于還在陣法之外的其他四神圣地修士,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見自己被隔絕在了陣法之外,剩下的四神圣地眾修士全都面露絕望之色。
天道盟一群人則是攻擊得愈發賣力,不過半刻鐘的時間,陣法之外的四神圣地眾人便被屠戮殆盡。
無念尊者此時已經殺紅了眼,見陣法之中華云清正緊閉雙眼旁若無人的療傷,他嘶聲怒吼道:“破開陣法!殺了他!”
其實不用他開口,天道盟其他人已經在開始攻擊陣法。
大家心知肚明,真要是讓華云清恢復了一些,到時候誰都治不了他。
然而,這陣法著實牢固無比,一群天道盟修士攻擊了半刻鐘,也沒有絲毫破開陣法的跡象。
眼看著陣法之內的華云清漸漸開始恢復氣色,無念尊者轉過頭對遠處一直都在觀戰的魔道妖國血煞洞以及云輝圣地眾人道:“華云清是什么樣的人你們都看到了!
若是讓他恢復,我們都活不了!
今日我只想活命!至于什么天帝傳承,我不要了!
你們幫我破開這陣法,這天帝傳承誰愛要誰要!”
他這話自然沒多少人信,但這不妨礙眾人心動。
畢竟華云清實力太強了,他若是拿到了天帝傳承,那這事便算是塵埃落定。
可他要是死了…
那天帝傳承最后會落在誰手里,還尚未可知。
唯一的風險是…如果破不開陣法的話,那便算是得罪死了華云清,之后將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之際,人群中走出了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修士。
“我來幫你。”
這話一出,陣法之中的華云清陡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此人。
此時他的眼神中滿是兇光,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血煞洞主!你好大的膽子!我容你們邪修來到此地,對你們來說已經算是恩賜了,你竟然敢造次!”
血煞洞主聽此只是淡淡一笑,隨后便帶著麾下兩人來到了陣法上空。
他這一帶頭,黑天龍皇和那幾名散修也跟了過來,只有魔道和云輝圣地眾人還在遲疑。
有血煞洞和妖國的人加入,那防護陣法終于有了支撐不住的跡象。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血煞洞洞主的實力格外的強,雖然不及巔峰時期的華云清,但也隱隱觸及到了出竅境大圓滿的層次,比起其他人要強出一大截。
眾人之所以能撼動陣法,他發揮出了最主要的作用。
眼看著陣法快支撐不住,華云清沒再說一句廢話,而是繼續閉目養神全力療傷。
然而沒過多久,他神情卻是陡然一僵。
陣法之外的眾人這時也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攻擊,看向了陣法之內。
只見陣法內飛鴻上人一掌拍在了華云清的后腦勺上…
強大的法力波動順著華云清的后腦淌遍了華云清全身。
砰砰砰!
一連串悶響聲傳來,華云清全身鮮血四濺,原本已經隱隱有些恢復的氣勢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你…”
華云清艱難地回過頭,對著飛鴻上人怒目而視。
飛鴻上人一聲不吭,又轟出了三掌,當場便毀去了華云清的肉身。
然后他才幽幽開口道:“華前輩,我也是為了自保。”
如今的局勢他看的很清楚。
無論華云清能不能恢復,只要陣法一破,他首先難逃一死。
至于華云清會不會盡力保他…看四神圣地其他人的下場就知道了。
所以與其在這里等死,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毀去華云清肉身之后,飛鴻上人直接打開了陣法,對眾人笑道:“我對天帝傳承什么的也沒興趣,你們愛怎么爭怎么爭。”
說罷他直接退到了遠處。
血煞洞主看了他一眼之后沒再說什么,而是看向了華云清殘破肉身旁的三樣東西。
天帝印,天帝劍以及那枚玉簡。
勾了勾手,這三樣東西落到了他的手中。
但不等他仔細查看,華云清的肉身陡然炸裂,一道光影從中竄了出來,直接奔著他飛了過來。
血煞洞主見此冷哼了一聲道:“都這樣了竟然還想爭,真是冥頑不靈!”
說話間他隨手一揮,一道血色雷霆直接從他掌心迸發而出,轟在了那道光影之上。
一聲凄厲慘叫從那光影之中傳出,剎那之間,那光影便黯淡到了極致。
接著血煞洞主又轟出了幾道血色雷霆,直到將那光影劈成了虛無方才停手。
看到這一幕,眾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這血煞洞主的真正實力似乎比剛剛表現出來的還要更強一些。
遠處風默和周驚雷這時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異樣之色。
血煞洞主剛剛施展出來的那血色雷霆和特殊大劫中的血色雷霆似乎一模一樣…很可能就是滅仙雷。
也就是說…這血煞洞主可能不是這一界的修士。
想到這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大殿中央那鎮魂鼎。
華云清已經死了,如今局勢差不多也明朗了,陳兄也該出來了吧?
血煞洞主端詳了三樣東西片刻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隨后他掃視了周圍眾人一眼,冷冷問道:“這三樣東西歸我,你們沒意見吧?”
無念尊者聽此一臉坦然道:“我之前說了,這天帝傳承誰愛要誰要,血煞道友實力強大,這等逆天之物自然應當歸血煞道友所有。”
血煞洞洞主滿意一笑,隨后他略一遲疑,也看向了大殿中央那鎮魂鼎。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這鎮魂鼎下的人只是被鎮壓了而已,可還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