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宗主峰,張嚴看到陳沐的申請,心中頗為感慨。
十八九這個年齡正是少年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說句不好聽的,恨不得日天日地日空氣。
這陳沐倒好,師姐師妹們送上門,他卻要躲避。
“此子道心堅定至此!他不成強者誰還能成為強者?”
張嚴捫心自問。
他當初都做不到這樣。
“準了!讓陳沐去靈獸山修煉!”
得到宗門的批準,陳沐直接便去了靈獸山。
靈獸山距離求仙峰相當遠,整座山峰都被大陣封鎖著。
其內飼養了近千頭靈獸。
這些靈獸弱的會被拿來作為煉丹煉器畫符的材料。
強的則會被選出來作為坐騎。
還有的就一直養在里面沖門面。
陳沐進入靈獸山之前得到了一塊令牌。
這令牌連接著靈獸山的大陣,只要催動令牌,大陣便可以迅速形成防護罩護住令牌持有者。
除了這塊令牌之外,青陽宗還給了他幾張強大的防御符箓。
總而言之,突出一個字。
進入靈獸山,陳沐替代了原先看守靈獸山的弟子,住進了靈獸山山腳下的一間小屋之中。
“陳師弟,切記!
山中一些靈獸頗為兇頑,沒事不要上山!”
那內門弟子叮囑了一句后,離開了靈獸峰。
等他一走,陳沐直接上山。
半個時辰之后。
靈獸山上開始雞飛狗跳,猿啼狼嘯。
“超凡的肉身之力+1”
“超凡的肉身之力+2”
陳沐去了靈獸山之后,加辦一場外門大比的事也開始傳遍整個青陽宗。
由于這場外門大比只升不降,所以求仙峰一眾外門弟子都十分欣喜。
一些有望成為內門弟子的老牌外門弟子修煉得更為勤奮,開始為兩個月之后的外門大比做準備。
而內門弟子卻非常不滿。
因為宗門公布了外門大比第一的獎勵。
烈陽劍,混元盾,還有一百塊中品靈石!
這獎勵太豐厚了!
內門大比獎勵都比不上!
在他們看來,這些就是宗門為那個可惡的金傲特別準備的!
金傲要是拿到了這些資源,再進入內門,不得把他們欺負死?
于是不少內門弟子紛紛抗議。
結果宗門以金傲他們為宗門立過大功給搪塞了回去。
金傲性格驕傲,內門弟子們越是不滿,他就越來勁。
平均下來,每天都要進行三場斗法。
幾天之后,求仙峰峰頂。
張嚴和金靈根一脈長老金鋒俯瞰著下方的斗法臺。
這次和金傲斗法的是內門一個練氣十層圓滿的弟子。
雙方戰了足有一刻鐘,金傲眼看著要落敗,結果在最后關頭竟然順利突破,也踏入了練氣十層,將對手擊敗。
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頓羞辱,引得觀戰的內門弟子紛紛破口大罵。
看到這一幕,張嚴心中隱隱擔憂。
金傲的資質只能算是中上,但卻極為擅長斗法。
那無影劍訣被他練得熟練無比。
他在這兒已經觀戰了幾天,幾乎肉眼可見地能看到金傲的進步。
在修仙界有不少資質平平的人,最后卻成為了強者。
金傲就有這樣的潛力。
張嚴內心十分糾結。
一方面,他想陳沐敗,這樣就不用去天道秘境了。
另一方面,他又怕陳沐敗,因為他盼望著陳沐能天道筑基。
至于靈器…
那倒無所謂。
靈器也就金丹以下有用,等到了金丹期,還是要用法寶的。
就算真讓金傲拿到了烈陽劍和混元盾,對陳沐的修仙生涯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也不知道陳沐去了靈獸峰有沒有好好修煉…”
張嚴輕聲念叨。
在他旁邊,金鋒看著下方舌戰群雄的兒子,忍不住搖頭。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兒子越來越綠了。
就像一株正在茁壯成長的韭菜,就等著人來收割。
“金師弟,我去靈獸峰看看,你在這兒守著,別讓他們打起來。”
這時旁邊張嚴說道。
“師兄你去吧。”
金鋒心不在焉。
張嚴身形一閃,朝著靈獸峰飛去。
等到了靈獸峰,張嚴打開陣法,用神識一掃。
臉色頓時大變!好懸沒當場嚇死!
在他的神識之中,陳沐正在被數十只靈猴追擊!
這窩靈猴他有所耳聞。
其中修為最弱的都有練氣七八層,最強的猴王更是筑基期的存在!
“說好的修煉!這是在做什么!”
張嚴想都不想,直接飛上了天空,片刻之后,便到了靈獸峰山頂上空。
下方的場景一目了然!
數十只靈猴異常興奮,在山林間極速穿梭,瘋狂追擊陳沐。
還有的靈猴抱起一人大小的巨石,朝著陳沐狠狠丟去,巨石速度極快,甚至都發出了破空之聲!
這一幕看得張嚴心驚肉跳!
至于那靈猴王,正站在山頂之上吱吱吱地不停叫喚,同時還在用手比劃,似乎是在統籌指揮。
反觀陳沐,狼狽異常,在亂石巨樹之間上躥下跳,時不時地就得躲避巨石。
張嚴正準備出手救下陳沐,但靠近了一些后他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此時的陳沐手中一手拿著陣法令牌,一手拿著符箓,只是沒有催動。
另外,陳沐的眼神之中也沒有慌亂,反而相當地沉著冷靜。
“他這是…故意的?”
張嚴喃喃自語,內心有些復雜。
就在這時,陳沐似乎撐不住了,直接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可是那些靈猴依舊鍥而不舍。
有一只修為練氣圓滿層次的靈猴一躍而起,直接飛了數十米高,拖住了陳沐的雙腿。
隨后下方的靈猴一個個跟著越起,沒過多久就把陳沐給拖了下去。
數十只靈猴一擁而上,將陳沐壓在了中間,隨后一陣雞飛狗跳。
這時,大陣終于亮起了光芒,形成了一道防護罩。
一群靈猴兒被彈開后列隊整齊,志得意滿地離開。
那筑基猴王在山頂吱吱歡呼,聲音里滿是勝利的喜悅。
看這群靈猴毫不糾結的樣子…
很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
再看躺在防護罩中的陳沐,頭發散亂,身上到處都是撓痕,可以說狼狽到了極點。
可就是這樣,他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那雙漂亮的眼睛望著天空,眼神清澈明亮。
看到陳沐的笑容,張嚴內心涌起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
他明白了。
這小子是在練身法,增加戰斗經驗…
這小子真的想試試一打十,甚至一打幾十…
醒悟之后,張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在青陽宗當大長老這么多年,他從未見過如此拼命的弟子。
“他不是一個只知道悶頭沖,去拼運氣的人。”
回想起陳沐前些天和他說的那些話,張嚴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
這一刻,他發自內心地欣賞下方這個少年。
哪怕這個少年不是什么應劫之人,不是什么靈體,他都想將其著重培養。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并不是因為陳沐能夠化解青陽宗大劫,所以他就注定不凡。
而是這個少年本就不凡,所以他才能化解青陽宗的大劫。
對青陽宗來說,化解大劫是全部,是天大的事。
而對下方這個少年來說,化解青陽宗大劫,或許只是他修仙路上的一個小插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