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人員見狀,苦口婆心的勸道:“回頭我會和上頭講講,調動一些人手去查這個事,爭取把整你的人找出來,你現在一個小孩子這樣在外邊溜達,太危險了,就算拿個扳手,也是斗不過人家的!”
棒梗裝模作樣道了一番謝,做了個樣子,完了趕緊把扳手重新塞回褲襠里,“叔叔,要是沒有其他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我現在馬上回去,等明天再出來,叔叔再見!”說完,棒梗就揮揮手,離開了!
這會,要做虧心的事的棒梗,遇到保衛科的,現在是一背的冷汗,若不是昨天和這個值班人員有過一面之緣和誤會,怕是早就被控制起來了。
值班人員看了棒梗一眼,察覺他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往壞的地方聯想,還以為棒梗不會聽他的,待會還會在廠里轉悠,有點不放心。
可是,該輪到他倒班吃飯了,要不要現在跟上去保護一下這個孩子呢?
這個問題是個大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許大茂吃完飯出來了,李主任完蛋之后,他就被編入的保衛科。
倒不是因為受了李主任牽連,而是現在的放映員需要會使用計算機,好多廠里的資料現在都需要計算機投影。
計算機不用說,保密物品,需要通過審核的人才能接觸到。
而審查這一關,許大茂因為有個資本家的老婆,就被刷了下來,為此,他沒少和婁小蛾吵架。
看到保衛科新來的許大茂,值班人員馬上對他囑咐幾句,留意點棒梗的情況,就去吃飯了。
許大茂滿口答應,還說了一堆拍馬屁的,然后看著慌忙離開的棒梗,一頭霧水。
別人不認識棒梗,他可是熟悉的很,就算棒梗燒成灰他也認識!
上次棒梗偷雞,許大茂一直懷恨在心,要不是有傻柱罩著,他早就找棒梗麻煩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棒梗要是敢來廠里搗亂,說什么也要狠狠揍丫一頓,然后再推到傻柱身上。
剛剛他可是看到了,傻柱剛受了一個一年的警告處分,這一年要是再惹什么事,直接就是開除。
這會,許大茂琢磨著,如何把棒梗再一次進廠的事情,聯系到傻柱身上,推給傻柱。
想到這個,許大茂趕忙小跑追上棒梗。
“棒梗!站住!”
這一喊,把棒梗嚇的差點爬倒在地,還以為別人識破他了。
但是回頭一看,是許大茂,棒梗頓時就不慌了,反而還調侃起來,“喲,大茂叔,您怎么也在這兒,您不是當不了放映員了嗎?!您說放映員那么好的差事,您怎么就干不了呢?”
被說到痛處,許大茂頓時氣急,“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想挨打!哥們現在是光榮的保衛科成員,比放映員光榮多了。”
咣當!
棒梗褲襠里的扳手再一次摔在地上,別人不認識這個,可許大茂可認識。
頓時,許大茂有了算計。
這會,棒梗已經撿起扳手,拿在手上,玩味的看著許大茂,狐假虎威的道:“大茂叔,我叫你一聲叔是給你面子,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傻叔揍你。”
提起傻柱,許大茂的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小兔崽子,這地方是你該來的嗎?今天廠里剛把傻柱處分了,你還敢來?你這是怕廠里沒處理到你是吧!”
“我又不是廠里的,廠里怎么處理我?”棒梗無所謂的道:“許大茂,你也別跟我扯犢子,看到沒有,這是傻柱的扳手,傻柱讓我給他送的!你要是攔著我,我就告訴我傻叔!”
“你說啥?傻柱讓你給他送的?”許大茂瞪著眼睛,不確定的問道。
“對啊!傻柱讓我送的!你要是敢攔我,傻叔準揍你,比上次揍你還狠!”棒梗得意洋洋的說著,突然身子就被許大茂踹飛了出去!
許大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色不善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棒梗,“你以為傻柱算什么東西?老子還用怕他?”
說著,許大茂再出一腳,新仇舊恨,一起報復在棒梗身上。
只是兩腳,第三腳都不用出,就把棒梗踹的狼狽不堪,口中有了一些血水。
“許大茂,你居然敢打我!?我弄死你!我要你死!”棒梗吞了吞口中的血水,拿起扳手直接就要去砸許大茂。
可是棒梗畢竟是個小孩,許大茂到底是個成人,扳手穩穩當當被許大茂一手接住。
這一下,棒梗有些慌了!
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武器居然在成人面前不堪一擊,這是他沒有萬萬沒有想到的。
“你,你別過來!”
“你是光榮的保衛科,不能打小孩!”
啪啪啪…
許大茂猙笑的連扇棒梗嘴巴子,一連十幾個下來,打的棒梗牙齒都掉了幾顆。
打完棒梗,出完惡氣,許大茂想著讓棒梗快點找到傻柱,然后再把傻柱辦了,就這樣,他打算先放了棒梗,順藤摸瓜,釣魚執法。
抱著這種想法,許大茂趕忙將扳手丟給棒梗,“滾!這次算你沒事,不然我還要把你和傻柱關起來,一起審問!滾!快滾!”
棒梗怨恨的看了許大茂一樣,撿起扳手揣著,趕忙小跑的離開了這里,但是他并沒有打算去找傻柱,亦或者回去,而是按照原計劃繼續搞破壞!
殊不知,許大茂一只在遠處跟蹤著他。
自行車的亭的門口目前上著鎖,這個鎖不是廠里的大鎖,而是私人買的小鎖,看守這里的人正是許大茂。
看到棒梗居然打這里的注意,許大茂差點氣暈過去。
要是丟了東西,亦或者誰的自行車出了問題,最后找的都是他許大茂。
棒梗先是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后,一扳手砸開門鎖,快速鉆了進去。
許大茂看到自己鎖被砸壞,心都在滴血,這可是他的私人物品。
棒梗現在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貪婪的看著一排排整齊的自行車,可把棒梗激動壞了。
由于自行車需要騎出去,因此,新廠準備的設計的不是實心圍墻,而是一道鐵柵欄。
柵欄有個門,門上還有一把結實的鎖,這個是廠里的,只要把鎖敲掉,就可以把車轱轆帶出去。
看到這么多自行車,這么多車轱轆都是自己的,棒梗一時間都忘記了身上的傷痛,開始賣力的卸車轱轆。
一個車轱轆七塊錢,要是能偷走十個,那可就是七十塊錢!
發財了!
這個時候,棒梗突然想到冉老師當初在課文中講的一句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現在想想冉老師說的真沒有錯,他棒梗現在靠著新廠,自然是需要偷些車轱轆吃飯!
這次要是得手了,下次還來!
看見這小兔崽子居然開始偷自行車轱轆,許大茂坐不住了,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
棒梗見狀,先是嘗試砸鎖,但是發現砸不動,棒梗趕忙丟下扳手,拔腿就往廠里跑!
“站住!你給站住!”許大茂在后邊憤怒的喊道。
聞言,棒梗一言不發,繼續跑!
路上,幾個巡邏的保衛科弄清楚情況,也開始騎著摩托車追棒梗。
棒梗見狀,一邊跑一邊回頭,開始往不起眼的小路上跑。
短短一分鐘時間,摩托車就要追上棒梗了。
然而就在快要追到棒梗的時候,眾人卻眼睜睜看著慌不擇路的棒梗掉到一個排污口里!
這個排污口下是一條通道,全廠職工的屎尿,有一半都要經過這里排出,這下面簡直是深不見底!
就連許大茂現在也是急的要死,趴在排污口前,焦急的喊道:“小兔崽子,你在哪里?快出來,不然你會被淹死的!”
三輪巡航摩托車上跳下來一個保衛隊隊長,他拿著手電往里面照了照,馬上焦急的對后邊的人說道:“快去讓外邊的抽糞機停下來,這下面的屎尿是流動的!”
沒過多久,抽糞機停了下來,北排污口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大群人。
值班的保衛科的高層一半在這里,天上有那么大的路燈照著,居然還能掉下去人,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不少人都盯著這個開著的抽污蓋,情況是怎么樣的,眾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別看只是一個小蓋子,但真要下去可是不得了,空間很大,就算是成人下去,也能淹沒。
這種情況就沒有人敢下去找人。
尋常情況下,這個鐵蓋子都是閉合狀態,但是今天需要抽污,所以就提前打開放氣了!
畢竟污物發酵后容易產生可燃氣體,不在半路放掉的話,就容易爆炸。
“要不找個人下去看看!”
“我倒是想找個人下去看看,但是這能下去嗎!這里面都能跑小汽車了!”
“那怎么辦?”
“這不是叫大家來商量嘛?”
許大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生怕因為棒梗掉下去的事連累到自己,“各位隊長,這可是大事啊!要是晚點,可是能淹死人的!”
聽見這話,眾人都不置可否,誰都知道下面能淹死人,還用你許大茂說?
看著眾人沒有人搭理自己,許大茂道:“這個事不能怪我吧”
“沒事,他自己偷東西跑路的時候掉下去了,關你什么事?”保衛科隊長說著,轉頭對其他他道:“十分鐘了,估計人也沒了,要不繼續往外抽?說不定能找到!”
保衛科中隊長點了點頭,對著眾人道:“全部抽完大概需要三個小時,這一段時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所有排污口全部放上警示牌子,一些沒有路燈的地方更是要專人把守。這次的事故倒是給我們總結了經驗,不要讓廠里的職工有也有掉進去的。”
中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另一邊突然傳出驚呼聲:“隊長,人找到了,在下面!”
話音剛落,眾人馬上湊了上去。
只見下面飄著一個小孩,這小孩臉朝下,浮在屎尿上。
看見這一幕,許大茂滿臉驚恐,舌頭瞬間打結:“嘶,死...死了!”
“別愣著,你去找個鉤子,勾上來!”
“打開消防柜!把消防管扯過來!”
“隊長,可是這東西火災的時候才能用啊!”
“別說了,快去,現在救人要緊,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們還需要搶救一下!”
沒多久,渾身是屎的棒梗被弄了上來,大壓力消防水管一沖,棒梗連帶著被棒梗弄臟的路邊,重新干凈。
期間,差點把棒梗再一次沖進去,還好有人眼疾手快,趕忙在對面對著棒梗一頓對沖,這才讓他安穩的待在原地。
只是,那一股沖天的臭氣卻被帶了上來!
所有人現在都是一臉的嚴肅,沒有人去看棒梗,也沒有懼怕涼透了的棒梗。
“通知工人人員,把事情反映一下!現在開始,所有人行動起來,查清楚這個人是怎么進來的,總結教訓,全面整改!”
“廠里把保衛工作交給我們,我們居然又干出紕漏!我簡直沒有臉去見人!所有人都需要寫一份檢查,叫上去,等待廠里的處罰結果!”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順著樹進來的,有一個地方圍墻靠著樹!”
“快去找人砍掉樹,我馬上寫個申請,四面圍墻需要安裝鐵絲網!”
很快,這個事情就被傳開了,先知道這個事的,是夜班的職工,他們都不敢相信,新廠居然還會出這種事。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事就是很大的事了!
“你說那個小孩真是欠揍,真是缺教養,居然敢來咱廠偷東西!”
“死者為大!都別說了,我的自行車轱轆都被卸掉了!還好沒有丟失!看著那小孩沒了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不然非要找他家長!”
“不是,那你那個自行車還敢騎嗎?”
“你什么意思?幾個意思啊?”
“你要是想出手的話,可以給我!怎么樣?我媳婦吵著讓我買個自行車。原價送給我,但是沒有票啊!”
“你想什么呢?老子我一身正氣,還怕這個?”
“兄弟,雖然沒事,但晦氣啊!您家里也不缺個票的,就讓給我吧!”
“額,這種事呢!也是要講道理的,就算人沒了,也是他欠我的,我沒欠他,我怕個鳥!”
第二天,新廠的管理層都沒有去辦公室點卯,而是集中在機場,包括老李在內,都穿著一聲中式西裝,準備去上滬參加國際摩托車展覽會。
昨天發生的事,還沒有管理層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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