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副廠長
至于跑路，何苦從來沒想過，李副廠長也沒有想過，現在去哪里都需要介紹信，沒有就是寸步難行，拿著錢你也跑不了多遠。
剛出財務室，李副廠長馬上叫住何苦，“來，小苦，我剛才去看了一下，楊廠長把你的組織關系和糧食關系辦好了，我帶你去車間視察一下，我和楊廠長商量了一下，以后你很有可能就是廠里的工程師，咱廠現在這個工程師啥也不懂，車間報廢率都快一半了，你要是懂，廠里要不就把他撤掉，要不就讓你慢慢當上總工。”
李副廠長帶上何苦，轉身就往車間這邊走去。
路上，李副廠長對何苦說道：“能者多勞，要是你能長期弄來物資，我還可以為你申請一下食堂采購科科長的職務，拿兩份工資。要是干得好，未來甚至連食堂主任都有可能是你的，現在這個主任一點用沒有，也該退休了，呵呵。”
“多謝廠長栽培。”何苦點點頭，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來到一座廠房門口，李副廠長說道：“前面是熱軋車間，原理你應該比我清楚。”
何苦還以為李副廠長是考教，直接把自己大學時候學到的和現代的技術理論結合起來說了出去。
李副廠子只是笑笑，也不說話，良久后，說道：“說的不錯，可我不懂技術，只管下生產任務，你算是對牛彈琴了。來，趙主任，這位是我們廠新來的大學生，以后很有可能是咱廠的總工。”
從最開始的熱軋車間，到冷軋車間，李副廠長一路帶著何苦視察下去，介紹了不少車間主任，聽了不少匯報。
到了機修車間，李副廠長按照流程開始介紹，“這位是我們廠新來的大學生，以后很有可能是咱廠的總工。”
一大爺一看到李副廠長帶著何苦過來視察，當場就來勁了，“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外甥！大學生！”
何苦笑笑，算是回應了一番。
“哇，大學生！”
“總工？咱廠總工現在還空著吧？厲害啊！”
“有沒有對象，要不要我們介紹一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干什么？上班時間不好好干活！”
車間主任呵斥一聲，一臉討好地向李副廠長和何苦這邊走來，介紹起了車間的情況。
李副廠長對匯報可沒什么興趣，看了眼一秦淮茹，低聲向車間主任問道，“那個人怎么回事？看著面生啊，之前可都沒見過。”
“廠長，她叫秦淮茹，是個寡婦。丈夫工傷去世，來頂崗的，可是手腳慢的不行，是個累贅，全廠都沒有車間肯收，就連我也是看在咱廠八級工易師傅面子上才收下的。”車間主任實話實說，易中海是廠里唯一的八級工，說話比他這個主任都好使。
“哦，我知道了。”李副廠長看著秦淮茹圓潤的身體，心里多少也有些想法，但嘴上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就帶著何苦去下一個車間了。
剛剛送走兩人，車間主任馬上來到一大爺身邊，聊了起來。
“老易，你外甥出息了。”
秦淮茹趕緊湊了上來，“主任，我們也是一個院的，你看能不能看在小苦的面子上給我調個車間。”
其他人紛紛吐槽，誰不知道你和易中海一個院的，可一個院的和你有什么關系，想什么呢。
“行了，調不了，快去干活吧，整個廠屬你手腳最慢，別的車間都不要！”
車間主任想著，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太方面，以后再找機會和易中海聊聊吧。
中午，為了慶祝何苦來到軋鋼廠，一伙人直接上了酒桌子，管理層和技術人員滿滿湊了兩桌子，甚至就連放映員許大茂也在，不知道待會是不是要放場電影。
“這次主要是造一套能軋制不銹鋼鋼管的軋機生產線，下午我需要采集不銹鋼參數。”
........
酒過三巡，楊廠長讓何苦講講新式軋機，許大茂這個放映員一臉懵逼，和聽天書一樣，李副廠長雖然聽不懂，但一副思考的樣子，時不時還說兩句何苦上午說的理論，仿佛真的懂了一般。
技術部的幾位，甚至廠里那個工程師就很尷尬了，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是面帶難色，一言不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老大哥第一個五年援助計劃剛結束三年，人才積累不夠，加上又撤回了專家，目前就全靠自己摸索，他們已經很不錯了。
“大學生，你說干咱就干，我們全力配合！”廠里工程師馬保國當場表態。
“馬保國同志，感謝支持！”何苦點了點頭。
楊廠長拍板，道：“何苦同志既然有信心，那就帶著大家開始吧，所有人全力配合，務必在最快的時間制造出新式軋機，誰要是敢拖后腿，按破壞分子處理。”
接著，楊廠長點名道：“李副廠長，你安排好食堂，何苦同志帶的研發班子吃飯時間可能不確定，務必讓食堂隨時隨地都要有所準備。”
“好。”李副廠長表面笑呵呵，心里和吃了屎一樣，食堂主任就在隔壁桌子上，你直接對他下命令不好嘛？
“何苦同志，接下來就全看你了，有什么人不配合，你直接找我，我來處理，李副廠長也是一樣。”
李副廠長勉強笑了笑，“我一定配合，誰敢不配合，不用楊廠長出面，我直接就辦了他。”
“保證完成任務。”何苦點點頭，打算下午直接就開工，用最快時間搞出來。
技術部的人，一聽是沒叫他們，都松了一口氣，要說平日指導一些工人操作機器、取個參數什么的還行，別的就抓瞎了。
一時間眾人對于何苦接手這件事，都是拍著雙手表示同意！
何苦這邊也很高興的，他也不需要什么人幫忙設計。
吃過飯，楊廠長找了個機會單獨將何苦喊到辦公室，“小苦，你真有把握？”
“放心吧，廠長，圖紙我早就準備好了，這里還有詳細參數。”
“好好好，太好了，參數給我一下，我找機會給領導看看，新式軋機你好好琢磨琢磨，最快速度做出來。”
“廠長，參數都在我這筆記本里面寫著呢，您看。”何苦從口袋里掏出筆記本，遞了過去。
楊廠長翻看了幾下，道：“這個我筆記本要了，你再去后勤領一個新的，就說我說的。”
放下筆記本，楊廠長接著道：“好好干！你在軋鋼廠一定會有所成就。”
下午下班，一名三十多的技術員下班后拉著同事八卦起來，“哎，你們知道這年輕人哪冒出來的嗎，要搞新式軋機！”
“你管那么多干嘛，廠長說讓他負責，咱也配合完了，要真成，等著領功就成。要出了事，那咱也沒什么責任，不是年輕人負責嗎？”工程師馬保國笑著說道。
“我最喜歡配合了。”一聽這個話，其他人都笑了。
揣著幾張圖紙，何苦在廠門口等著一大爺，打算先回家，明天早上早點去開卡車，路上轉一圈拉上雞蛋就回廠。
秦淮茹在路上看到了何苦，想著緩和一下關系，讓何苦多照顧下她們家。
很快，秦淮茹裝做不經意間看到何苦，并打了個招呼，“小苦，咱一塊回去吧。”
“不行，秦姐，我還得等我舅舅。”
秦淮茹直接在心里罵出來聲來，“混蛋！不解風情！你舅舅在我還怎么和你說悄悄話！”說完，跺了跺腳，直接走了。
回去的時候，秦淮茹照常等在門口。
“秦姐，等人啊？”何苦打了聲招呼。
“哦，對，我等傻柱呢。”秦淮茹看著何苦，毫不猶豫地說道。
往常，工廠的那些人見她好看，個個都想占便宜，她隨便一勾搭就能換來好多食物，怎么這次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