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六 收獲
“老祖說的有理！”
姜塵點頭稱是，覺得姜玄分析的很有道理，帝俊這樣的人物，在巫妖決戰爆發的前夕，估計就已經預料到妖族的結局了。
明知妖族必然沒落，那他肯定是要留下后手的，以為妖族留條后路，這才是皇者所為。
既如此，那鯤鵬叛族之事，未必不是帝俊等人的謀劃，假意讓鯤鵬叛族，好保全自身，以待未來。
“方才出手之人，神通驚世，不借用任何先天靈寶，僅以神通之威，便能撼動我手中的頂級先天靈寶，如此能為，確實與鯤鵬很像。”
“而且，九幽弱水，普天之下，進入過幽冥界的妖族，估計也只有鯤鵬一人了。”
聽了姜玄的話，再與自己知曉的消息進行一番印證后，姜塵的心中基本已經能夠確定，方才出手的神秘強者，就是鯤鵬老祖無疑了。
太古時代，為了對付紅云老祖，鯤鵬老祖與冥河老祖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雖然后來他倆鬧掰了，但在對付紅云老祖期間，兩人的關系還是極為不錯的。
應該就是那時，鯤鵬老祖接觸到的九幽弱水，從而領悟了有關于此道的神通。
至于魔道神通，開玩笑，哪個玄門大神通者不會魔道神通？正因為雙方彼此敵對，玄門大神通者才會專研魔道神通，取長補短，并尋求破解之法。
非但玄門大神通者如此，就是魔門大神通者也一樣，即為擅長玄門神通。
“鯤鵬老祖是神通一道上的巔峰人物，幾乎是此道排名前三的人物，極為接近混元之境了，當今洪荒，也只有他的神通，才能徒手硬撼頂級的先天靈寶。”
“若他再進一步，徒手硬撼先天至寶，那他的道就圓滿了，以神通立道，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
雖然彼此敵對，但姜玄的話中，依舊難掩對鯤鵬的佩服之情。無它，太古武道也好，當世武道也好，其實本質上，走的都是神通立道的路子。
以神通承載大道，堪破天地間的所有玄妙，從而一舉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
以神通立道，強大之處無需多言，大成之后，足以徒手硬撼先天至寶，便可知其強大。
然而，就是如此強大之道，人族能達到巔峰者卻是寥寥。反倒是妖族的鯤鵬，已經立于此道之巔，隨時都有可能圓滿。
這是武道為之努力的目標，夢寐以求的成就，姜玄身為武者，心中自然對此道的巔峰者鯤鵬有所敬意。
“老祖莫要妄自菲薄，鯤鵬老祖能有今日成就，自身努力固然是其一，但更多的，還是借助了外力，不然的話，他今日絕不會如此強大。”
“老祖若是能有他那般條件，今日之成就，絕不會輸于他。”
見姜玄有些氣餒，姜塵忍不住出言說道。鯤鵬老祖的強大，那是不可否認的，徒手硬撼頂級先天靈寶，找遍整個洪荒，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存在來。
他的實力，就是在洪荒的一眾大神通者中，也是最強大的那幾個，實力不輸于天皇伏羲，但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論及天賦，洪荒之中，比鯤鵬老祖強的也不是沒有，但為何他能成為最強大的一批，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妖族的緣故。
當年妖族成立天庭，霸占了天界以及無垠星空，不知匯聚了多少天地氣運，連圣人看了都要眼紅。
就是借助這些氣運，帝俊才得以修成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鯤鵬才得以成為最頂級的大神通者。若這些氣運給姜玄，他的成就未必就會低于鯤鵬老祖。
可以說，人族每一個準圣，都極具潛力，于天地破碎時修成先天道尊的境界，并繼續一路凱歌，邁入更高的準圣之境，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們的不凡。
“姜塵，你說的夸張了，我確實不如妖師鯤鵬，這沒什么好否認的。勇于承認自己的缺點，這不丟人。”
“鯤鵬能協助帝俊建立天庭，已經證明了他的優秀，洪荒之大，可能夠建立天庭者，也不過這六人。能夠從一眾先天神圣種脫穎而出，六人無愧洪荒頂級之名。”
不是姜玄妄自菲薄，當今洪荒，敢自言自己能勝過鯤鵬者，根本沒有幾人，就是與鯤鵬有著血海深仇的鎮元子，都不敢言自己能勝過鯤鵬。
建立天庭，這是何等大的成就，堪稱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大事件，展現了六人的無上大氣魄，要代天道為這洪荒天地立下秩序，制定規矩。
當初，帝俊太一，媧皇羲皇，鯤鵬，羲和這六位先天神圣向天地宣告，要建立天庭，為天地立秩序、為萬族定規矩時，天地間所有的高手都被驚到了，為之咋舌不已，被六人的大氣魄所震撼。
此事的影響，甚至比圣人成道帶來的影響還要大，徹底改變洪荒格局。
此六人，一躍成為洪荒之最，鮮少有人能媲美。便是三清，高傲如他們，也不敢言自己比帝俊太一等人更為優秀。
“哎，老祖你還是太低調。”
姜塵嘆氣，覺得姜玄實在是太低調了，鯤鵬有建立天庭之功，但姜玄也不差啊，當世武道就是與他手中完善，并傳之于后世。
換而言之，姜玄就是武祖，是無數武者的祖師，他在人族對威望，還要遠過姜塵。此時，姜玄若是振臂一呼，天下武者必定爭相響應，將他推上至尊之位。
要知道，人族現在的武者，基本上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啊。
姜玄，承天道尊，若是沒有幾把刷子，如何敢與大禹爭奪人皇之位？
當世武道，就是他封皇的根基！
“武道不行的，只傳于人族，沒有流傳在外，如何能媲美建立天庭之功？”
“而且，你小看建立天庭之功了，這是為天地制定秩序之功，乃是超過后土娘娘化輪回更大的壯舉，堪稱第二次開天辟地。”
“你當帝俊太一為何能夠自信，自己一定會歸來？就是因為他二人有建立天庭之功，天庭一日不滅，他二人的氣運便一日不會斷絕，未來注定會歸來，圣人都攔不住。”
看穿了姜塵的想法，姜玄笑著說道。
年輕人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不知道天庭出現所代表的意義。那是開辟性的壯舉，天庭的出現，標志著天地有了完整的秩序。
制定秩序之功，這才是帝俊等人最大功德。
天庭未出現前，整個洪荒都是無序的，毫無秩序可言。
萬族一片蒙昧，不知東西南北，不知歲月變遷，天地也一片混沌，沒有四時，沒有白天黑夜…
是帝俊等人成立天庭后，運轉周天星辰，劃分四時，為天地制定秩序，這才有了東西南北，春夏秋冬，黑夜白天…
時間空間的概念，就是天庭制定的，帝俊太一等人功在萬古，不亞于二次開天辟地，自然難以徹底隕落。
天帝，不是實力強就能當上的，還要有超乎常人之能，帝俊之能，便在于他為洪荒訂立了秩序，故而，眾神對他心服口服，默認他為天帝，成為天地名義上的主人。
“分晝夜，定三才，劃四時，重定天地秩序，帝俊之能，確實讓人驚嘆，無愧于天帝之名。但姜塵一生，不弱于人，定不會輸他。”
洪荒之中，鮮少有人敢言，自己能夠勝過帝俊，但顯然，姜塵不在此列，他就敢說，自己不弱于帝俊，甚至還要勝過帝俊。
帝俊建立天庭，為第二次開天辟地，那等他重塑洪荒天地，再造周天星辰與太古九天，就是第三次開天辟地，不信超越不了帝俊。
“洪荒能人無數，可最后成為天帝的，卻是帝俊，本身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你想超過他，難…”
不是姜玄看不起姜塵，實在是帝俊的成就太高，令人仰望，就是強如天皇伏羲，也是要稍遜他一籌，不然的話，當年成為天帝的，就是天帝伏羲，而非天帝帝俊了。
“哈哈，事在人為，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老祖就拭目以待吧！”
姜塵大笑，沒有解釋什么，這種事，事實顯然比言語更具說服力。
“老祖，這九層祭壇上的寶物還真是不少，看來，妖族就是沒落了，底蘊也依舊令人震驚。”
姜塵岔開話題，指著眼前的九層祭壇說道。
就看到，在那九層祭壇之上，各自擺放著九盞先天神燈，皆是最下品的先天靈寶，一共八十一盞，明顯是一套法寶，合在一起，威力堪比頂級的先天靈寶。
除先天神燈之外，九層祭壇的邊緣處，還掛著一串串鈴鐺，同樣是八十一個，同樣是最下品的先天靈寶，同樣也是成套的，合在一起，為頂級的先天靈寶。
而除這兩套先天靈寶之外，九層祭壇上還有別的先天靈寶，林林總總加在一起，足有數百件之多。雖然大都是中下品的先天靈寶，可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
要知道，如今的妖族，早已不是當年威震天地的妖族了，已經沒落很多年了，可就是如此，依舊能掏出上百件普通的先天靈寶，以及兩套頂級的先天靈寶，其洪荒霸主的底蘊，在這一刻盡展無疑。
此時此刻，姜塵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諸位前輩，你們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寶物沒。”
姜塵開口，讓身后的前輩上前，各自從上面挑選一件先天靈寶。這里的先天靈寶極多，這些人族道尊一人拿走一件估計還能有所剩余。
此次攻打妖族，這些人族道尊可以說是出力極大，都被鯤鵬一拳轟成重傷了，姜塵自然不能虧待他們，如今發現了足夠多的先天靈寶，肯定是要與眾人分享的。
“能夠收獲一件先天靈寶，此次攻打妖族，就不算白來。”
這些人族道尊也沒有客氣，紛紛上前，各自取走了一件先天靈寶。
過程中也沒什么紛爭，又不是上品的先天靈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沒必要為了幾件中下品的先天靈寶起紛爭，不值得。
“這祭壇先不要動，待我稟告給三皇之后，再做打算。”
待那些人族道尊分走先天靈寶之后，姜玄這才開口，讓姜塵不要去動這九層祭壇。
事關帝俊太一，這九層祭壇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冒然毀之，說不定會引發未知的危險。最好還是讓三皇看過之后，再做打算。
“那是自然！”
姜塵點頭，心中知曉輕重，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太低了，很多東西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接觸的，就如這九層祭壇，事關混元強者，他若冒然動之，遭了暗算，那麻煩就大了。
“哎，本以為滅了妖族，能讓我人族松一口氣，可沒想到，滅了妖族之后，麻煩非但沒有解決，反而更大了。”
姜塵嘆氣，這次滅妖，非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事端更為復雜了，直接炸出了鯤鵬這條大魚。
要知道，對付鯤鵬，可比對付十大妖神困難多了。
“也不算沒有收獲，起碼確認了鯤鵬與妖族確實有關聯，雙方的關系暴露出來，總比隱于暗處好。我們知道這個消息后，也能多幾分防備。”
“還有，兩套頂級的先天靈寶，外加上百件先天靈寶，這些收獲，不算少了。就是我整個人族加起來，又有幾件頂級的先天靈寶呢？”
姜玄開口，對于此次的收獲很滿意，不提發現了鯤鵬老祖隱藏在暗中與人族為敵的事，只說眼前的這些先天靈寶，就足夠讓人欣慰的了。
人族不比妖族，窮的很，先天靈寶可不是大路貨，而是稀缺貨，是戰略資源。每多一件，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更別說一下子多出上百件了。
而且，此次攻打妖族，最大的收獲不是這些，而是姜塵！
妖族滅了，他也該封王了！
“哎，天地還是太貧瘠了，以至于我人族雖為天地主角，可族內也沒什么好東西，遠遠不如巫妖二族。”
姜塵嘆氣，心中更為堅定重塑洪荒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