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七 不成功,就成仁
星辰之力與大地之力沸騰，化為天地之力洶涌著、席卷著，要煉化一切。
此刻，姜塵的身體好似真的化成了烘爐，四周皆有恐怖的壓力襲來，那元始天魔主自爆產生的力量，被這股壓力擠壓得，以更快的速度倒流回去，生生被凝聚成了一團。
嗡嗡嗡！
凌厲的劍光自四面八方襲來，將這團魔主本源切成千百萬份。接著，天地之力席卷而來，將這些變成碎片的魔主本源籠罩，全力煉化起來。
天魔無形，不死不滅。元始天魔主雖亡，可他自爆之后，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使得他的本源依舊生機不滅。
如今，在姜塵的煉化之下，這些本源開始發生變化，不斷的扭曲著，慢慢具備了形體，想要化身成天魔繼續作亂。。
“哼，死而不僵，給我煉！”
冷哼一聲，姜塵再次催動先天乾坤大陣，將其威力催發至極限。
剎那間，他身上爆發出的神圣光輝更為璀璨了，好似太陽一般，照亮整個東海。
除此之外，更有一股玄妙的波動從姜塵身上彌漫開來，直達三界之外，天外混沌之中。
灰蒙蒙的混沌氣流中，一團璀璨的光極為顯眼，里面山河錦繡，浩瀚無疆。這是錦繡天，女媧娘娘的道場所在。
此刻，錦繡天的中央，媧皇宮之中，一口古樸的乾坤大鼎，驟然顫動起來，噴涌出無盡的符文。
轟隆隆！
整個錦繡天的高手都被驚動，驚疑不定的看向乾坤鼎所在的方向。而在一片神圣光輝籠罩的地方,女媧娘娘睜開禁閉的雙眼,露出詫異的目光。
“這是先天乾坤大陣的力量嗎？為何會這么強？若非乾坤鼎已經被我完全煉化,剛才它就已經飛出錦繡天前往東海了。”
先天乾坤大陣女媧娘娘也不是不知道，畢竟這陣法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成形的。
是以，對于此陣的威力她是極為了解的,雖能借助乾坤鼎之力，但要說直接將乾坤鼎召喚過去,那卻是不能。
“看來,是姜塵改良了先天乾坤大陣,使其威力更強了。”
心中好奇，女媧娘娘低頭,朝東海看去。但見姜塵體內，人道光輝彌漫，絢爛無比,就是圣人也難以將其看穿。
“這是人道之力？”
“有趣,真的有錢,這么多年過去了,洪荒又誕生出了一個能動用人道之力的存在嗎？”
這下，女媧娘娘更好奇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姜塵，想看看他接下來的舉動。
轟隆隆！
先天至寶乾坤鼎的力量，跨越無垠虛空從天外混沌涌來,在姜塵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口乾坤巨鼎的虛影,噴涌出無盡的混沌之氣。
得至寶加持，姜塵體內的煉化之力大增,元始天魔主的本源碎片再次破碎，潰散成一道道魔氣,難以凝聚成形。
可旋即，魔氣流動，竟是接著周圍傳來的壓力重新凝聚成一團。強大的魔威浮現，隱隱有一道魔影成形，散發出先天道尊的威壓。
元始天魔主雖隕，但其本源不滅，依舊能化身成無上天魔,掌握末法之能，擁有比肩先天道尊之力。
“元始天魔主，我不信你的本源這么強，死了還能翻天。”
心中察覺不對,姜塵放出神念，將元始天魔主的本源籠罩，仔細查看起來。
很快，姜塵就發覺到了不對，只見元始天魔主的本源身上，纏繞著億萬道絲線，一端在他身上，另一段則是沒入虛空深處消失不見。
心神微動，姜塵順著這些絲線向下蔓延而去，跨越層層虛空，來到了一神秘的世界。
這里，是屬于精神的世界，沒有任何物質上的存在，里面充滿了一道道思維，一縷縷念頭，以及無窮無盡的天魔。
這里是屬于天魔的世界，里面存在著不知多少個天魔國度。此刻，在這些國主的帶領下，無數天魔盤坐在一座巨大祭壇之下，不斷的祈禱著。
祭壇之上，供奉的正是元始天魔主的神像。
“元始天魔主，你可真是夠茍的。”
看到這里，姜塵突然明白了，為何他一直無法煉化元始天魔主的本源了。
與他對抗的元始天魔主一人嗎？不，與他對抗的是整個天魔一族。
有著整個天魔一族做后盾，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也難怪姜塵始終無法煉化元始天魔主的本源了。真就是天魔一族不滅，元始天魔主不死唄。
“這思路，真是夠可以的。”
元始天魔主的做法，突然打開了姜塵的思路，是啊，元始天魔主可以這樣做，那他也可以，畢竟信徒這種東西，他也是不缺的。
其實就算缺了也沒關系，眼前這數之不盡的天魔，完全可以變成他的信徒。
現在他們是元始天魔主的信徒，但那只是他們受到元始天魔主的迷惑罷了。
姜塵自信，只要自己出手，很快就能讓他們幡然醒悟，知道元始天魔主的真面目，從而重歸正道，成為他最虔誠的信徒。
“元始天魔主，一切都該結束了。”
知曉了元始天魔主本源不滅的秘密后，姜塵收回神念，以心神為刀，一劍斬落，將纏繞在元始天魔主身上的絲線，全部斬斷。
頓時，元始天魔主本源化成的天魔末法主氣息一滯，身體出現不穩的征兆。
天地之力襲來，直接將這道魔影淹沒，全力煉化起來。
這一次，沒了天魔一族的加持，元始天魔主的本源失去了不滅之能，沒能接著重生，老老實實的接受著天地之力的煉化。
嗡嗡嗡…
絲絲縷縷的魔氣被煉出，元始天魔主的本源逐漸歸于純凈，通過漆黑的魔氣，隱約可以看到里面純凈的先天本源。
元始天魔主畢竟是魔道霸主，其本源被魔氣所籠罩，姜塵要想將其煉化，首先要做的就是將上面的魔氣煉化，不然的話，受魔氣所染，墜入魔道還是輕的。
更大的可能，還是被玄門大神通者以墮入魔道的名義打殺。
有大神通者對姜塵不滿，是誰姜塵不清楚，但肯定有，礙于姜塵的身份，這位大神通者不能對他出手。
可要是姜塵墜入魔道，那這位大神通者就可以出手將他打殺了。
玄門大神通者殺魔道余孽，這需要理由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要什么理由。
“太慢了！”
默默的算了一下，姜塵發現，自己想要將元始天魔主本源上的魔氣全部煉去，起碼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數十年，其實并不算慢，甚至可以說，已經很快了。
畢竟，元始天魔主的化身，可是一尊先天道尊圓滿級別的高手，僅僅只是數十年，就能將一尊這樣的高手煉化，怎么也不能說是慢。
可是，對于姜塵來說，數十年真的很慢，因為，他根本就撐不了數十年。
這經他改良的先天乾坤大陣，融合洪荒三大陣法而成，至高陣法無上，威力更是大的驚人，大到他自己等承受不了的地步了。
若是一兩年，姜塵勉強還能撐住，可是數十年，他根本撐不住，甚至不需數十年，只需五六年，他就會被先天乾坤大陣煉化，成為一團混沌之氣。
“麻煩了，若是就此放棄，倒不會有損自身，但這么好的機會可就要浪費了，以后再想煉化天魔主的本源，就需一點點煉化了，起碼也要數千年。”
“而且煉魔有大功，若我這次能煉魔成功，借助天地之勢，有超過一半的幾率，成就先天道尊的境界。”
一半成為先天道尊的概率，已經不低了，甚至可以說很高了，姜塵自然不愿放棄。
而且，此戰過后，姜塵未必能重演今日這一幕，合洪荒三大陣法而成先天乾坤大陣，熔煉萬物。
改良后的先天乾坤大陣的威力，還是太強了，不是未成道尊的姜塵所能觸碰的。這次是機緣巧合，才沒有傷到自己，下次就不一定了。
說不得陣法一開，沒把敵人煉死，反倒是先把自己給煉死了。
“煉！”
心中發狠，姜塵冒著被陣法同化的風險，動用了陣法接引大混沌之力的威能。
經由姜塵改良后的先天乾坤大陣，內里自成天地，規則完善，等若一方完整的乾坤世界，自然有著接引大混沌之力的威能。
只是，姜塵對這陣法之力還不熟悉，冒然動用此威能，有極大概率的會被狂暴的陣法之力所同化，化成一團混沌之氣。
所以，與元始天魔主交手期間，姜塵一直壓制著，沒敢動用先天乾坤大陣的這個能力。
可此刻，為了突破，姜塵卻是顧不得這么多了。他無法承受陣法之力有著被同化的風險，不過是他實力不足的原因罷了。
若他成功突破至先天道尊之境，那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只要他突破的夠快，危險就趕不上他。
所以，姜塵要拼命了，想盡一切辦法的，也要在被陣法同化之前，突破至先天道尊的境界。
不成功，就成仁，姜塵自己斷了自己的后路，要用生死危機逼迫自己爆發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