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塵的絕之神通引動傷勢,蒼狼殘魂的情況已經惡化到了極致,莫非有著先天昆木的庇護,他早就魂飛煙滅了。
故而,眼下的他,看似強大,實則外強中干,其力量根本離不開狼居胥山的范圍。
姜塵二人逃出狼居胥山,蒼狼心中就是在不甘,也是有心無力了。
“該死的混蛋,竟敢壞本座的好事,我要你們死。”
復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卻被突如其來的漢軍破壞,蒼狼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當下,他也顧不了太多了,催動玄月狂沙大陣,籠罩整個狼居胥山,生生擋住了漢軍前進的步伐。
修士不得干預凡間的戰爭,更不得大規模的屠殺凡人,這是鐵律,任何修士都不得違背,若是犯之,后果難料。
但顯然,蒼狼并不受這個限制。
一來,他是太古妖族出身,無法無天慣了。二來,他人都要死了,自然也沒什么好在乎的了。
見黃沙席卷,明月高懸,霍去病感知到危險,連忙帶著自己的手下,向后退去。
其疾如風!
兵家秘術發動,眾將士身上血氣狂卷而出,宛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著。
不等黃沙襲來,漢軍就已經化成了一道血光,朝遠方遁去,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待離得遠了,眾人方才停下步伐,就地休整起來。
望著遠方那依舊席卷的黃沙,霍去病皺起眉頭,有些不解的朝走出來的姜塵問道:
“上仙,那狼居胥山上住著何等精怪?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逼得我部大軍難以前進分毫。”
眼瞅著就要將匈奴擊潰,立下不世之功,可忽然冒出來一頭大妖,將他的計劃全攪和了,霍去病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盯著狼居胥山看了一會兒,姜塵方才悠悠的說道:“那是一頭來歷極為古老的大妖,比之三皇五帝,還要悠久。”
說到這里,姜塵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頭大妖的來歷雖然古老,但他已經死了,眼下僅余一道殘魂留存。”
“而且,看他的樣子,這道殘魂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大概撐個幾百年,就會自然而然的潰散。”
本來因為姜塵道出蒼狼來歷而心頭一緊的霍去病,聽到他之后的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乖乖!
比三皇五帝還要古老的大妖,那得多強?怕是他們這支大軍一起上,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還好,對方已經死了。
不然的話,有他在,這狼居胥山怕是打不下來了。只是,這樣的大妖,為何會出現在匈奴那里?不應該在北俱蘆洲嗎?
心下疑惑,霍去病正想要開口詢問,但看姜塵的樣子,心知他也問不出什么來,故而,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敢問上仙,可有辦法殺了那頭大妖?”
雖說,那頭大妖幾百年之后就會隕落,但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霍去病一刻都等不了。
他現在就想殺了那頭大妖,好攻下狼居胥山,斷了匈奴的傳承。
聞言,姜塵想了想,就要回答沒有。他要是有本事干掉那頭蒼狼,早就把他干掉了,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不顧形象的逃跑呢。
正要開口,可姜塵余光一瞥間,卻是看到在后方的大營之中,有一抹金光一閃而逝。
似有所感,姜塵朝金光發出的方向看去,卻見到,三個大小不一的金人正被幾個士卒抬著,小心翼翼的放進箱子之中,封存起來。
那金人是何來歷,姜塵不知道,但從它們的身上,姜塵卻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氣運。
氣運?
看著那金人,姜塵腦海之中靈光一閃,有了對付蒼狼的辦法。就聽他向霍去病問道:“將軍,不知那金人是何來歷?”
順著姜塵的目光,霍去病也看到了金人,遂回道:“稟告上仙,那金人乃是匈奴一族的圣物,是他們祭天的時候所用的金人。”
祭天金人?匈奴一族的圣物?怪不得身上攜帶這么強大的氣運。
點了點頭,姜塵說道:“將軍,我有一法,可殺那頭蒼狼,不過卻需借助三尊金人之力,不知將軍可否舍得?”
霍去病聽到能殺那頭狼妖,哪里還會在乎三尊金人,連忙說道:“若能斬殺那頭大妖,別說是三尊金人,就是三十尊金人,去病也舍得。”
說著,霍去病命人將那三尊金人抬了過來。這本是送給大漢天子的禮物,不過,為了斬殺那頭狼妖,他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相比較于這三尊金人,大漢天子無疑更喜歡單于的人頭。
“好,將軍舍得便好。”收下金人,姜塵解釋道:“非是我貪圖你這金人,而是我這法子,強是強了點,但卻頗為陰損歹毒,固然能傷敵,可更能傷己。”
“若不以氣運之寶替之,那以我這神通殺人,雖能殺了狼妖,但事后施法者就算不死,多半也得廢了。”
聽姜塵說的嚴重,霍去病連忙問道:“敢問上仙要施展的是何神通,為何聽的如此瘆人?”
姜塵答日:“我這神通,來頭頗大,名為釘頭七箭!”
“封神時期,上古截教仙人趙公明,一身修為臻至大羅金仙,又手持數件先天靈寶,可謂是縱橫兩教無人能敵。”
“可就是強大如他,被神通釘頭七箭拜了數十日,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含恨而終。”
釘頭七箭,天罡三十六變中唯一的一門咒殺神通,可殺人于無形,端的是狠辣無比。
不過,這門大神通與旁的神通不同,它的威力與施術者的實力無關,反倒與施術者的氣運有關。
只要身上的氣運夠強,那就是未成仙道者,施展此神通也能咒死大羅金仙。
此神通如此逆天,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受害者的實力越強,那神通施展成功之后,施術者所遭受的反噬也就越大。
任你氣數滔天,那反噬之力也能給你吞噬個干干凈凈。
想那姜子牙,堪稱封神量劫的天命之子,一身氣運何其渾厚,可在拜死了趙公明之后,氣數大跌,以至于連走霉運,好幾次都差點身死。
姜塵雖然自信,但也沒覺得自己的氣運能夠勝過姜子牙。更何況,就算他的氣運勝過姜子牙,也不能這么造啊。
是以,姜塵一開始根本就沒往釘頭七箭的身上想。可在看到匈奴的祭天金人之后,他才猛然驚醒,他的氣運不能用,但可以用別人的氣運來代替啊。
那祭天金人被匈奴世代祭祀,一身氣運之渾厚,遠超想象。或許比不得姜子牙身上的氣運,但蒼狼殘魂他也不如趙公明啊!
就蒼狼那情況,僅余一縷殘魂茍延殘喘,豈能擋住釘頭七箭?
幾經戰火,封神時期的事到了現在,早已沒多少人知道了,故而,霍去病對于姜塵說的這些上古秘聞,不是很清楚。
但他知道大羅金仙,也知道先天靈寶,這樣的人物,都死于釘頭七箭之下,可知這神通的可怕。
向眾人解釋了神通的來歷后,就見姜塵從懷中取出一副書來,朝霍去病吩咐道:“那神通如何施展,都在上面寫著。書上寫有符印口訣,依次而用。”
“可往西山立一營,營內一臺,結一草人,人身上書蒼狼二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腳步罡斗,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至二十一日之午時,我自來助你,蒼狼自然絕也。”
說著,姜塵又取出一草人,兩盞明燈,悉數交給了霍去病。
他沒陸壓道君的本事,當然不可能隨手成就神通,為此,就需要多做一些準備。
陸壓道君神通廣大,路上隨便摘些野草便能扎成小人,普通的油燈,亦可當成施術的媒介。
但姜塵不行,他那草人,乃是以幽冥草扎成。此草生于幽冥河河底,日夜受九幽弱水滋潤,頗為神異,為先天靈藥的一種。
于陰魂來說,此物乃是大補,服之可洗煉魂魄。于生人來說,此物就是劇毒了,便是仙人吃了,也是必死無疑。
至于那兩盞燈,乃是姜塵以太陽神金打造而成,能放太陽神光,也不算是凡物。
嗯,這叫實力不足,法寶來湊。
將東西交給霍去病后,姜塵擔心他不知其中的輕重,隨便找個人來施法,故特意叮囑道:
“你抓的俘虜之中,可有匈奴的貴族?越尊貴越好。若有,便讓他來施法,若沒有,那便想辦法去抓一個過來。”
聞言,霍去病想了想,說道:“那匈奴單于的叔叔,如今被我軍所擒獲,正關押在軍營之中。”
姜塵說道:“單于的叔叔?這身份倒也合適,你將人提來,這道神通便交由他來施展了。”
不外乎姜塵如此小心,只因,誰施展的釘頭七箭,那最后的反噬便由誰來承擔。
哪怕有祭天金人替劫,姜塵也不愿冒這個險,誰知道祭天金人能不能扛住這個反噬?
抗住了,自然皆大歡喜。
扛不住,那施法者不死也要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