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暴烈如火,疾馳如風,猛烈如雷。
只見青色獨木舟上面那個筑基后期修士挽弓的手指一松,一片熾烈的火光便爆發而出,瞬間將弓弦上面搭著的青色長箭彈射了出去。
箭矢破空發出的刺耳尖嘯聲響徹夜空,青色長箭上面閃爍著絲絲銀色電光,以接近三倍音速的速度迅速劃破夜空,直奔王誠而去。
接近三倍音速的速度,那就是瞬息三百多丈,五里距離,也就是差不多三息的飛行時間。
而王誠因為是御劍飛行逃遁,也根本沒法時刻觀望后方敵人的動作,等到那根閃爍著銀色電光的青色長箭闖入他神識警戒范圍之時,留給他的反應時間已經只有一息多點。
實際上考慮到發現青色長箭后剎那的驚訝、遲疑時間,王誠真正反應時間,只有不到一息時間。
這個時間他所能做到的,就是馬上祭出手中的碧霞靈犀盾,然后微微偏轉一下飛行方向,看看能否避開青色長箭。
結果當然是不行的。
射出去的箭在空中轉個彎,這種事情在他前世當然是違反物理定律沒可能辦到。
但是在這個修真世界,卻并非什么難事。
那根青色長箭在他轉彎之后,很快就緊隨著改變方向繼續射向了他。
很快青色長箭便與碧綠小盾在半空中相遇,然后這面數次救下王誠的碧綠小盾,竟然直接被青色長箭給一箭射穿了!
碧霞靈犀盾這件二階下品防御靈器會被一箭射穿,這事王誠也是萬萬沒想到。
但好在他做事從來都是兩手準備,當盾牌被射穿的那一剎那,他也是并指成劍轉過身來對著前方一揮,一道尺許長的青色劍氣便與那根青色長箭近距離撞擊在了一起。
所謂強弩之箭勢難穿縞,青色長箭威力雖強,射穿碧霞靈犀盾這件二階下品防御靈器后,威力也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此時箭矢與劍氣相撞,頓時在一聲低沉的轟鳴聲中,齊齊粉碎。
但即便是如此,王誠也是付出了一些血的代價!
他出劍的右手和胸膛,都被青色長箭破碎的碎片和力量所劃傷,兩根手指更是連皮帶肉都被削去了一層,連指骨都斷掉了一截!
后方青色獨木舟上,射出青色長箭的筑基后期修士眉頭一擰,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望向王誠。
他當然清楚自己剛才那一箭的威力有多強。
沒想到這樣強大的一箭,竟然連讓王誠重傷都做不到,這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但他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就眼神一寒,再度伸手一摸腰間儲物袋,重新取出了一根青色長箭。
雖然這種風雷破甲箭非常珍貴難得,但是以他的關系渠道,只要有靈石也不是買不到。
今日王誠讓他們黃石宗吃了這樣一個大虧,若是就這樣讓王誠逃回了山門,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可就在此時,坐鎮青云峰的徐金鳳發現這邊情況后,卻是馬上沖出山門過來接應了。
見到這一幕,那筑基后期修士眼中猶豫之色一閃,搭在弓弦上面的箭矢又收了回去。
“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再讓本座碰到,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聲音陰冷的放下一句狠話,卻是沒有再試圖追擊,而是調轉青色獨木飛舟的船頭,向著礦場方向返回了。
而就在他返回的時候,王誠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同樣的話王某也想告訴閣下,今日這一箭之仇,王某記下了,以后定有奉還之日!”
獨木飛舟上的筑基后期修士聽到這話,面色微微一僵,繼而冷笑一聲道:“是嗎?那本座等著!”
然后雙方便再無任何人出聲了。
一會兒后,王誠回到青云峰上,等候在此的各位門人,馬上就涌了上來噓寒問暖關心他傷勢情況。
“掌門師兄你先坐下,小妹這就給你處理傷勢。”
余詩音俏臉上面滿是心疼之色的走到王誠身前讓他坐下,然后從儲物袋內取出自己煉制的凝血散幫王誠給各處傷口都涂上,又幫他把一些刺入皮肉的青色長箭碎片都用鑷子一片片夾了出來。
王誠也沒有拒絕這些師兄師妹的好意,只是一邊笑著擺手說自己沒大礙,一邊詢問著三師兄李子濤等人的傷勢情況,以及礦場先前發生的事情經過。
“當時那些黃石宗的人突然出現在礦場外面,坐鎮礦場的楊雄道友發現敵人之中存在筑基后期修士后,便馬上讓我發出了最為緊急的求援信號,然后指揮我們操控陣法一同迎擊敵人進攻。”
“只是那些敵人的實力遠比楊雄道友預估還要強大,尤其是那個筑基后期修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楊雄道友在有著陣法守護的情況下,全力出手依舊被他輕易壓制住了。”
“而在他們三個筑基修士的合力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攻擊下,盡管我們已經將陣法威力發揮到了極限,卻依舊只堅持了不到兩刻鐘就被打破了守護陣法。”
“陣法被破后,楊雄道友便招呼我們四散突圍,然后他本人在硬受了那個筑基后期修士一擊后,重傷突圍了出去,而我等都是失手被擒了下來,之后大約過去了一刻鐘,掌門師弟你就來了!”
李子濤語氣低沉的把事情經過又對王誠復述了一遍,而這番話在他回到青云峰的時候,已經給徐金鳳、郭云鳳等人說過了一遍。
“敵人勢大,礦場失陷一事,的確是怪不得三師兄你們。”
王誠微微點頭,先是幫李子濤等人撇去了責任,然后才問道:“那些礦工怎么樣?活下來的四個礦工,有沒有說些什么?”
李子濤聞言,頓時面色不好看的答道:“礦工們現在情緒都有些不穩定,都嚷嚷著要我們補償他們損失,并且要提前中斷雇傭契約返回原籍!”
王誠聽到這話,眉頭就是一皺,然后嚴聲說道:“中斷雇傭契約的事情,絕無可能!”
然后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對于這些受傷和受到驚嚇的礦工,我們可以適當補助他們一些靈石,免費給他們療傷,并且在礦場停工期間,也照付雇傭費用。”
“至于那些死亡的礦工,我也會與鄭和執事那邊說清楚此事,按照約定賠付家屬撫恤費!”
并非王誠心黑,而是這些礦工對于現在的青云門來說,極其寶貴。
中斷雇傭契約的話,他就要重新雇傭礦工,那不但要重新支付一筆不菲的雇傭費用,還要再等一年才會有礦工過來。
而一年的時間,哪怕是這四個礦工,也能為青云門產生五六萬下品靈石的收益了。
李子濤也明白現在這些礦工對于青云門的價值,聽到王誠表明態度后,他馬上就點頭應道:“我明白了,我會安撫好那些礦工的。”
王誠見此,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便對著周圍眾人擺了擺手道:“好了,大家也不必太擔心,今夜一戰后,黃石宗的人應該不會再光明正大襲擊我們青云門產業了,接下來等我傷勢養好后,我會去一趟白象山向龍山書院稟明此事,定然不會再讓黃石宗的人這樣猖狂!”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這次礦場失陷事件,可是青云門建立以來第一次出現死人的事件,第一次被外敵打上門來的事件,只憑王誠一句話,又如何能夠真正讓眾人完全放心。
不過這時候看著王誠一身是傷的樣子,眾人也沒誰會在這個時候表露出什么憂慮來,都是順從的散了開來。
很快掌門大殿內除了徐金鳳外,就沒有第三個人了,連給王誠上完藥的余詩音也知趣退了出去。
而在掌門大殿內,王誠等眾人退去,又微微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后,才抬頭看著徐金鳳問道:“關于黃石宗現任掌門是龍山書院一位金丹修士白馬居士記名弟子的事情,徐長老可曾聽三師兄提起過?”
“還有這事嗎?妾身倒是第一次聽說,掌門可否細說一下?”
徐金鳳面色微變,神色凝重的看著王誠細問了起來。
王誠當即就把那李元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然后看著徐金鳳問道:“以徐長老之見,他們的話語究竟是真是假?是為了恐嚇我,還是真的敢那么做?”
徐金鳳聽到他這話,只是稍一沉吟,便微微點頭說道:“如果那黃石宗掌門真的和龍山書院金丹修士有一份師徒情誼,那么這種操作在理論上面來講,的確是行得通的!”
“畢竟元嬰期修士高高在上,經常一次閉關都是數十上百年,極少過問處理下面的小事,這些小事真正處理的人,都是金丹期修士。”
“因此理論上來講,只要下面的金丹期修士膽子夠大,或者上面有人照顧,做到此事完全不成問題!”
說到此處,她又微微搖頭說道:“只是龍山書院這種大勢力的金丹期修士位高權重,通常都會愛惜羽毛,那黃石宗掌門區區一個記名弟子,除非是肯付出讓金丹期修士都心動的寶物,或者是和那位白馬居士有什么不可告人關系,掌握其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很難讓一位龍山書院金丹期修士為了他去做這種違背門規禁令的事情!”
這和王誠自己所想的情況倒是差不多。
欺上瞞下這一套,本來就是自古以來管理者們常用的手段,從官場到商場,從軍中到學校,都不乏這種人存在。
畢竟制度制定的再好,也總歸是要人來實行。
而只要是人來實行的制度,那么就有空子可鉆,不可能完全讓一切都按照制度來運轉。
“這樣說來,這次去白象山告狀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取得想要的結果了!”
王誠面色沉重的輕輕一嘆,臉上頓時掛滿了憂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