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偶然間目睹了小師妹余詩音教導新弟子們節儉的一幕,王誠也算是認識到了這個師妹的另一面。
在他和幾位師兄眼中,這個從小聰明懂事的小師妹,身世可伶,柔柔弱弱需要人呵護。
可另一方面來講,因為小時候在吃穿上面吃過了太多的苦,使得這位小師妹在這些方面也比一般人要敏感和在意許多。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還是王誠以前說過的。
一般人聽了這句詩,可能只是覺得很有道理,卻沒有多么直觀的印象。
但在從小缺衣少食的余詩音心中,卻是對此感觸極深,奉為真理。
這就使得她在看見小孩子浪費食物后,反應要比一般人強烈許多,表現出了與以往柔弱乖巧性格完全不同的剛強性格。
人的性格都有兩面,只不過其中一面主性格會占據人生絕大部分時間,主導人的言行。
而另一面隱藏性格卻屬于應激觸發類型,只有在某些條件達成的情況下才會觸發,暫時頂替主性格的地位對人行為話語產生主導。
剛才的情況,顯然就是林青云碗底留飯的行為,觸發了余詩音的隱藏性格,才會使得她這個原本師兄師姐眼中的乖巧懂事師妹,小弟子們眼中的好好師姑,一下變作了河東獅吼。
不過這不是什么壞事,節儉本就是一種美德,雖然青云門的確是不差那點靈米,但是能夠從小做到連一粒靈米都不浪費,將來長大掌權了,才不會大手大腳浪費其它資源。
二師姐郭云鳳顯然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并未因此寵著兒子,反而愿意讓兒子做個“榜樣”,來給其他弟子們樹立典型。
“二師姐性格柔中有剛,大是大非分得清楚,確實是一位賢妻良母,看來今后宗門新弟子的啟蒙教育,都可以放心讓她來主管了。”
“至于小師妹,她的煉丹天賦可不能浪費了,今后還是以修行和煉丹為主吧,以后等那些靈桑樹都長大了,光是秘制桑丸的煉制,怕是都要占用她大量時間!”
王誠眼中思索之色一閃,臉上微微一笑,卻是對于兩位師姐師妹今后的工作方向有了安排。
掌門作為門派的最高首腦,起到的作用,應該是類似于他前世那些一國首腦,并不具體主管某個方面,而是負責門派大方向的把控和對外交流。
真正主管各方面事務的人,應該是門派各位長老和執事。
掌門只需要時常聽取這些長老和執事的匯報,并且不定期去抽查某個長老或者執事所負責的事務,看看他們是否做得稱職,再順便聽取一下下面的弟子們想法和意見就行了。
不過這些也就是王誠自己理想中的劃分罷了。
實際上因為青云門現在人數稀少,若是一下子把人人都封一個長老或者執事來做,一上來就給眾人確定職責劃分,那不但對于門派事務處置沒有多大幫助,還會徒惹外人嗤笑。
名不可輕與,容易得到的名分,不但無人會珍稀,更會使得這個名分失去原本作用。
王誠在管理一道上面只能算是一個剛上路不久的新手,但熟知前世古代王朝歷史的他也知道,自古真正成大業者,就沒有誰會在創業之初便大封群臣。
那些專門靠大封群臣來籠絡人心的人,最后只會成為一個孤獨的失敗者。
當他失敗的時候,他所冊封的王公貴侯,都會毫不留念的舍棄那些輕易得到的官職爵位,投入到勝利者的麾下,便是做一小卒也在所不惜。
王誠雖然從小和師兄師姐們一起長大,對于這些師兄師姐的性格品行都頗為清楚。
但他更是深深知道,這些師兄師姐在管理一道上面,其實和自己一樣都是新手,甚至他們還不如自己更精通此道。
所以他這些年來,除了當初因為平衡和安撫需要,在徐金鳳和朱元良兩位長老入門后,給大師兄林遠山也封了個執法長老外,對于其他師兄師姐該負責什么方向和擔任什么職位,他都還是在觀察之中,沒有急著作出決定。
總歸是青云門人數稀少,哪怕沒有那些職位存在,他這個掌門也能起到替代作用。
這便是他寧缺毋濫的底氣。
而現在看來,二師姐郭云鳳顯然就很適合傳功長老這個職務。
小師妹余詩音嘛,王誠心中暫時屬意的職務是善財長老,負責宗門的財務。
但這樣重要的職務,她究竟是否能夠勝任,王誠還要再經過觀察和試驗才能最終決定。
不管怎么說,一次“解決”了兩個師姐師妹的“就業”問題,王誠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也算是緩沖了不少由黃石宗那邊帶來的壓力。
接下來一連五日都是風平浪靜,王誠預想中的黃石宗修士并未出現,青云門一切都是正常運轉。
一直到了第六日中午,終于有著兩道遁光來到了青云峰外,現出了兩個身穿黃石宗制式法衣的黃衣男子。
這兩個黃衣男子,一人身寬體胖,滿面油光,一人身形清瘦,頜下留著山羊胡須。
二人到了青云峰外后,那留著山羊胡須的清瘦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中年人便吐氣出聲朗聲說道:“黃石宗副掌門李元、長老張平,前來拜山,還望青云門的道友出來一見。”
此人聲音特地用了法力加持,洪亮悠長,整個青云峰周圍十幾里區域都能耳聞聽見。
而一般來說,護山大陣是不會刻意隔絕外界聲音的,因而青云峰上的修士,只要不是身處靜室之中,都是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終于來了啊!
掌門大殿內,王誠雙眼一睜,眼中精光一閃。
只見他身形一動,便很快走出大殿來到了外面,然后對著已經趕了過來的徐金鳳微微頷首,又抬手示意其他過來的修士不必多言,接著才沉聲回應道:“貴客臨門,青云門不勝榮幸,只是本門封山自守多年,向來不見外客,兩位貴客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話,王某洗耳恭聽便是!”
以封山自守為理由拒絕黃石宗修士進入,同時不出去見客,這是徐金鳳此前的提議。
青云門現在除了和云龍商會有著合作往來外,還未與任何一個蠻荒地域的宗門建交,這個理由也是讓人無法挑出半點毛病來。
不過這個回答,多少還是讓外面兩個黃石宗筑基修士感到有被怠慢。
他們可不是隨便就過來登門拜訪的,來之前已經在青云鎮那里打聽過了青云門的情況,用半逼迫的方式從何大虎兒子何云清口中得知了青云門有著三位筑基修士的事情。
而且也并未聽說青云門下達過什么“封山令”。
何況他們這次過來,本就是來查探本門筑基長老陳泰隕落原因的,心情原本就不好。
這一下聽到王誠的話后,二人頓時就變了臉色。
只見二人對視一眼,暗中傳音交流了一番后,便依舊由那個留著山羊胡須的清瘦中年男子出聲說道:“閣下便是青云門的王掌門吧,王掌門既然在此地開山立派,想必也是一位有志向的豪杰之士,如此豈不知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豈不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呼?”
“我黃石宗雖然不是什么大門派,但也傳承了一百多年,門中弟子上百,筑基修士多達七人,如今本門副掌門和長老親自過來拜山,王掌門卻閉門不見,這路子可是有些走窄了啊!”
話說到最后,已經隱隱蘊含了一絲警告威脅之意。
王誠聽到這話,也是有些被氣笑了,這些黃石宗的修士,還真一個個都是鼻孔朝天的貨色啊,這派頭和氣勢,都要趕得上那些赤霞宗修士了。
可問題是人家赤霞宗有金丹期修真者坐鎮,在這片蠻荒地域是排名前幾的大派,高傲強勢也有底氣。
但黃石宗算哪根蔥?
都是只有筑基期修真者坐鎮的小門派,哪來的底氣跑來另一個門派山門外威脅人家?
王誠今天還真不慣著這兩個家伙的臭毛病了!
只見他聲音一寒,語氣冰冷的說道:“這位道友好大的口氣,你也說你黃石宗并不算什么大門派,又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我青云門雖然不如你黃石宗人多勢眾,可也不是任人威脅揉捏的!”
說完又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補充道:“你們若是只為了得罪人而來,那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王某會記住你們黃石宗這個名字的!”
“你…”
山羊胡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面有怒色的看向青云峰,似要怒聲放什么狠話。
但他話還未出口,便被身旁那位一直沒有出聲的圓臉中年胖子給攔住了。
這人攔下同伴后,馬上就對著青云峰方向拱了拱手道:“王掌門誤會了,張長老剛才只是因為傷心好友陳長老隕落的事情,言辭有些激烈了一些,其實并沒有什么惡意,貴我兩派都是龍山書院麾下的修真門派,論起來還有一份同盟之誼,我等怎會貿然得罪友軍呢!”
說到此處,他面色一正,神色鄭重的沉聲說道:“實不相瞞,今次我等過來,乃是調查本門筑基長老陳泰隕落一事,據我等得知的情報,陳長老失蹤之前,正好在貴門所在的這一片山區冒險游歷,不知貴門最近是否見過陳長老,或者最近有發現筑基修士斗法產生的動靜?”
說完他伸手一拍儲物袋,將一副那陳泰的畫像凌空鋪展了開來。
青云峰上,王誠見到這種情況后,也是有些裝模作樣的讓其他人辨認了一番,又問了一下有沒有人聽到強烈斗法動靜。
等到確定無人見過那陳泰,也沒有發現當日竹海那邊的斗法動靜后,他才沉聲回道:“讓道友失望了,本門上下并無人見過道友畫像上的人,最近也無人聽到什么斗法動靜!”
青云峰外,圓臉中年胖子和山羊胡中年男子聽到這話后,都是臉色微微一沉,眼中閃過狐疑之色。
然后那圓臉中年胖子便收起畫像,輕輕一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打擾了,這便告辭。”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他又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又回過頭來看向青云峰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李某錯覺,王掌門好像對于本門有些排斥敵視,不知本門何時有人得罪過王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