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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將軍,請

  頂點www.23wx.la,我的諜戰歲月!

  “宮崎一夫。”齋藤彌太郎眼睛狹長,他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這位英武不凡的年輕人。

  他能夠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崇敬和激動之色。

  “哈依。”程千帆點頭,鞠躬,態度更加恭敬了。

  “這是我的學生,宮崎健太郎。”今村兵太郎微笑說道,“他假扮了一個中國人,宮崎一夫是中國人程千帆取的日本名字。”

  “噢?”齋藤彌太郎看向宮崎健太郎,想要聽這個年輕人如何解釋。

  “一夫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當初取這個化名,乃心中向我帝國勇士致敬,愿以我蝗軍勇士為榜樣,在自身工作中也以一夫來要求自己。”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

  停頓了一下,他語氣中帶著激蕩之色,“迄今為止唯一一次身穿帝國軍裝,正是在一次行動中以宮崎一夫的身份。”

  他看著齋藤彌太郎,目光中帶著憧憬和激動之色,“此乃一名有著帝國軍人夢想的年輕人,向戰功赫赫的將軍閣下敬禮,宮崎心中激動、緊張…”

  他的額頭微微冒汗,停頓了一下,試圖給出最好的解釋,“想著,想著,帝國軍人宮崎一夫向將軍致敬。”

  齋藤彌太郎看著他。

  程千帆露出一絲惶恐之色,“是宮崎的錯,忘記這個名字是假扮中國身份所用的化名。”

  說著,他雙腳一并,非常恭敬的鞠躬,“請將軍閣下責罰。”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齋藤彌太郎喃喃說道,他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微微頷首,“帝國軍人之夢想,好啊,說的好啊。”

  “為了這場戰爭,為了帝國的榮耀,很多年輕人義無反顧的步入戰場,浴血奮戰,用生命和鮮血書寫大盒民族的嶄新歷史!”齋藤彌太郎表情嚴肅,聲音低沉。

  他上前來,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很好,很好啊,宮崎君,年輕有為啊!”

  “將軍乃宮崎崇拜之榜樣!”程千帆哽咽著,“猶記得當日從報紙上得知將軍率我蝗軍勇士進入南昌城,宮崎激動不能自已。”

  他提高聲音,“將軍戎馬多年,功勛卓著,公之偉績,世人皆知。”

  程千帆抬起頭之時,眼淚已經滑落到臉頰,雙目中是振奮、雀躍的表情,“今日得見將軍,宮崎心中高興,高興極了。”

  程千帆慌忙擦拭了淚水,他露出靦腆之色,又看向今村兵太郎,“老師時常教導,值此大變局,此乃吾輩年輕人千年難遇之機遇,吾輩年輕人當奮起,為吾皇,為我大盒民族之萬世基業奮斗畢生!”

  “好,很好。”齋藤彌太郎高興說道,頻頻點頭,他指著宮崎健太郎對今村兵太郎說,“兵太郎,你有一個好學生啊。”

  今村兵太郎欣慰笑。

  齋藤一雄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此時此刻,他不懷疑宮崎健太郎對叔叔確實是有敬仰之情,但是,齋藤一雄卻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蓋因為,他覺得宮崎這個家伙此刻之失態似有表演的成分:

  自詡是這個屋子里最崇拜叔叔齋藤彌太郎的那一個,他都無法做到這般激動。

  齋藤一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

  宮崎很會講話,不過,最好還是閉嘴吧,煩。

  坂本良野同樣是默默注視,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此情此景的文字描述。

  文字是細膩的,是優美的,是發散的,是善于發現的,坂本良野現在的感覺就是:

  宮崎君的感情發散,有些用力過勐了。

  但是,無論是今村叔叔還是齋藤將軍,卻似乎又都非常欣賞這樣的宮崎。

  這是為何?

  他在心中默默思索。

  三個年輕人一旁側立。

  確切的說是坂本良野站立今村兵太郎身側,齋藤一雄站立齋藤彌太郎身側。

  宮崎健太郎手持茶水壺,在為兩位閣下服務。

  今村兵太郎與齋藤彌太郎繼續他們的話題。

  “已經下定決心了嗎?”齋藤彌太郎陰沉著臉問道。

  “不會再有變化了。”今村兵太郎緩緩說道,語氣低沉,“帝國已經決意以東鄉閣下為代表,盡快在莫斯科同蘇俄方面展開和談。”

  說完,今村兵太郎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程千帆不動聲色的為今村兵太郎添茶倒水。

  心中則是默默記下自己充任侍應生的這第一份大收獲:

  今村兵太郎口中的東鄉閣下,應該指的是日本國駐蘇俄大使東鄉茂德。

  意既,日本方面已經決定委派其駐蘇俄大使在莫斯科同蘇俄方面和談了!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

  即便是只收獲此一個情報,今晚來此已然是值得的:

  他堅持并且提前做了那么多工作,以茲能來此,既是為了能見到齋藤彌太郎,希望能夠有機會從齋藤這里獲得有價值之軍務情報。

  另外就是向今村兵太郎匯報他從皮特那里得來的情報,并且希望從今村口中得到反饋,暨日方對于歐洲戰事之最新態度變化。

  此外,還有一種情況,暨現在此種情況,亦是他最期待的:

  從此前在今村兵太郎書房發現的地圖標識、紙張寫畫,他得出判斷今村兵太郎和齋藤彌太郎之間的關系非常親近,是能夠暢談要事的那種。

  故而,他期待今村兵太郎和齋藤彌太郎今日也會把酒言歡亦或是飲茶交流,他作為今村兵太郎最喜歡之學生,自然在一旁服侍,然后要做的就是豎起耳朵聽!

  至于說他方才表現的感情充沛,乃至是略有盈泄。

  乃是程千帆來此的路上便想好的方略。

  從齋藤一雄的口中,他依稀對于齋藤彌太郎有了一個較為粗糙之印象:

  這是一位好聽好言,且以軍人的榮耀為注重的將軍。

  程千帆心中頗喜,此可謂是專業對口。

  如此,他便心中有了粗淺卻并不粗鄙之腹桉。

  對于齋藤彌太郎這類人,稍許用力過勐卻又不至于過分的情感最合適。

  既能夠體現一個年輕人那確實存在的真摯情感,又顯得這個沒有什么背景的年輕人,為了抓住機會不顧一切討好大人物的略粗糙表現。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有一點需要格外注意:

  絕對不能為了討齋藤彌太郎的喜歡,而忽視了老師今村兵太郎。

  無論什么時候,今村兵太郎這個老師必須是第一位的。

  將將好。

  程千帆在心中為自己方才的表現打了個分。

  當然,他知道,這還要感謝今村小五郎的幫助。

  不枉他一直以來對今村小五郎秉持最真誠的尊敬、最赤誠的示好,即便是今村小五郎一開始對他有著強烈的戒備心,他可謂是一直初心不改。

  金誠所至,現在是收獲的季節了。

  今村小五郎給他的那個茶水壺,是他能夠順理成章留在書房隨侍的最大幫助。

  此事,與今村小五郎只是舉手之勞,對于在今村兵太郎的親信、學生中可謂是出身寒微的宮崎健太郎來說,卻有著非常可貴的送扶之恩。

  “德國人背信棄義。”齋藤彌太郎冷哼一聲。

  德國人與蘇俄人簽訂密約的情報得到證實,差點沒把包括齋藤彌太郎在內的關東系的日軍將領給氣死。

  在齋藤彌太郎等人看來,日本人是被德國人出賣了。

  而此時正當關東軍在諾門坎慘敗,故而,日本方面一方面對于歐洲復雜的形勢茫然失措,同時又對于同蘇俄的戰事是否繼續產生了較大之分歧。

  “密約就是用來撕毀的。”今村兵太郎說道,“德國人和蘇俄之間的和平只是暫時的,他們的那位元首不會允許一個強大的蘇俄在身側。”

  “沒有帝國在北線的牽制,一旦德國人和蘇俄人開戰,德國人會吃到苦頭的。”齋藤彌太郎冷冷說道。

  罵完了德國人,憤滿的齋藤彌太郎又對內閣以及軍部大放厥詞。

  很顯然,齋藤彌太郎對于帝國決定同蘇俄和談,結束日俄戰爭,是非常不滿的。

  齋藤彌太郎言語中對于內閣頗為不滿,甚至用了‘昏聵’和‘媾和’的字眼。

  今村兵太郎微微皺眉。

  作為日本國高級外交官,他看問題的目光比齋藤彌太郎這個軍方將軍更加長遠,而且今村兵太郎對蘇俄的了解比這些將軍更加透徹,光是他所看到的那些關于蘇俄重工業數據,就足以令今村兵太郎對蘇俄產生強烈的忌憚之心了。

  只是,今村兵太郎又不能當著齋藤彌太郎的面表露出對于和談的大力支持,以及對于‘帝國軍隊實力弱于蘇俄’的傾向態度。

  是的,作為外交官,今村兵太郎支持和談,但是,他又不能在軍方面前表現出支持和談。

  不僅僅是因為全國上下彌漫的‘日本國力強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氣氛環境。

  更因為今村兵太郎有著濃重的關東軍背景,諾門坎戰事主要是關東軍與蘇俄方面進行。

  關東軍慘敗。

  關東軍不甘失敗,失志要繼續擴大戰事,一雪前恥。

  和談是關東軍不愿意的。

  有著關東軍背景的今村兵太郎即便不繼續為戰爭鼓吹,也絕對不能唱反調!

  故而,今村兵太郎此時是略有些為難的。

  老師為難,自有學生出馬。

  程千帆立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機會。

  “諾門坎戰事,只是小挫,帝國來日重整旗鼓,定當橫掃遠東。”程千帆為齋藤彌太郎的杯中續茶,說道,“所幸,帝國在中國戰場所向披靡…”

  說著,他略一停頓,下意識看向今村兵太郎。

  今村兵太郎對自己的學生回以鼓勵的目光。

  從好為人師這一點來講,今村兵太郎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老師,尤其是在這般場合,他非常樂意給學生以機會,在重要友人面前有出色表現。

  “帝國當下需要一場勝利,一場快速、完美的大勝。”程千帆在今村兵太郎的目光鼓勵下,侃侃而談,“以茲提振我軍士氣,同時以威懾宵小魑魅。”

  齋藤彌太郎與今村兵太郎交流了一個眼神,再看向宮崎健太郎的時候,齋藤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之色。

  事實上,帝國決意以長沙為中心對中國軍隊展開進攻,發動一場大規模戰役,其中便有提振士氣的考慮。

  軍部已經考慮到諾門坎之失利,可能對軍隊士氣,對于中國戰場之抵抗運動帶來的影響。

  為了盡快恢復士氣,以及更大程度的對中國的抗戰分子進行打擊,帝國迫切地需要打一場勝仗,而且是一場非常順利、快速的大勝仗。

  這是即刻發動這場戰役的導火索。

  而之所以選擇長沙,湖南乃重慶政府的糧倉之一,更為云貴川之屏障,打通了長沙,帝國將可實現武漢至長沙的長江水系地帶完全納入帝國版圖,更為進入四川,逼迫重慶投降打通了道路。

  “健太郎,你認為帝國如果需要用兵,可選擇何處?”今村兵太郎面色溫和,說道。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今村兵太郎的這個問題,他捉著下巴思忖著,信步來到墻壁那里。

  嘶啦一聲。

  程千帆扯開帷幕。

  他深邃、沉思的目光在這一面日軍專用中國地圖上游弋。

  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華中地區。

  與此同時,程千帆的眉角微動,輕咦了一聲。

  今村兵太郎與齋藤彌太郎對視一眼,知道是兩人在地圖上推演的痕跡被這個年輕人注意到,兩人都是笑了。

  “原來老師與將軍閣下早已經就此事進行過推演了。”程千帆面露慚愧之色,“方才宮崎還頗為自得,卻是在老師與將軍閣下面前班門弄斧了。”

  齋藤彌太郎喝多了茶水,有些內急,他起身,拍了拍手,就準備去小便。

  程千帆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立刻兩步走到齋藤彌太郎的身邊,面露激動之色,“能得將軍閣下親自指點,是宮崎等人的榮幸。”

  說著,他畢恭畢敬的將地圖棍雙手遞給齋藤彌太郎,“閣下,請。”

  “你能夠注意到華中地區,這本身也說明你對于當下之敵我對弈形勢并非一無所知。”齋藤彌太郎看著年輕人那恭敬無比,崇敬有加的,飽含期待和振奮之色的目光,一時間卻也不好直接說‘年輕人你誤會了,我只是去小個便’。

  他微微頷首,兩步來到地圖前。

  程千帆立刻亦步亦趨的跟上來,崇敬的目光追隨著將軍閣下那寬厚的身形。

  齋藤彌太郎對于恭敬的宮崎健太郎似是頗為滿意,他用地圖棍在湖南、湖北、江西三處分別畫了個圈,“宮崎,此三處,你認為帝國可選擇何處作為撕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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