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看著樓蓮香姣好的背影沒入春風得意樓的大門,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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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到自己遺漏了非常關鍵的一環。
那便是樓蓮香這個女人。
此前,在得知阮至淵在卡巴萊餐廳和樓蓮香被特高科抓捕之后,他的注意力便一直放在阮至淵身上,卻是忽略了樓蓮香。
阮至淵投靠了日本人,樓蓮香是他的女人,此女被放出來,這并不奇怪。
引起他關注的是樓蓮香目前的狀態。
此女面色愁苦。
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被嚇到了,畢竟一個弱女子被日本人抓捕,受到驚訝是在所難免的。
還有一個可能:
樓蓮香對阮至淵投靠日本人的做法并不認同?
當數典忘祖的漢奸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知道的道理。。
程千帆的眼眸清亮。
阮至淵被特高課逮捕之前,成功制裁楊福元,立下大功。
此人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按照豪仔從潘老九那里打探來的情況,阮至淵貪財好色,其人有多個情人。
在這種情況下,阮至淵選擇去找樓蓮香幽會,說明此女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個。
也許,制裁阮至淵的行動,可以從樓蓮香的身上做文章。
不過,在此之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阮至淵叛國的內情。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費國棟氣喘吁吁的上樓,將一個鐵盒子交給了程千帆。
“程大哥,書信都在里面了。”
程千帆接過鐵盒子,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這件事我會去探查的,你這邊就不要再擅自行動了。”程千帆起身,他拍了拍費國棟的肩膀,“費老哥為奸人所害,你是他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我明白。”費國棟感動說道,“一切拜托程大哥了。”
程千帆又拍了拍費國棟的肩膀,拿起公文包推門而去。
在樓下,‘小程巡長’微微抬頭,便看到了坐在二樓一個雅間的窗邊的樓蓮香,兩人打了個對眼。
小程巡長脫下禮帽,微笑頷首。
隨后戴上禮帽,飄然而去。
“小姐,怎么了?”丫鬟阿娟看到樓蓮香皺眉,關心問道。
“沒什么,看到一個惡心的人。”樓蓮香搖頭說道,對于貪財好色、欺壓良善的小程巡長,她自然沒有什么好感,特別是聽聞此人和日本人走得很近,這更是令她厭惡。
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枕邊人更是投靠了日本人,樓蓮香輕輕嘆口氣。
自己還有什么資格評價程千帆呢,最起碼這個小程巡長還沒有明目張膽的當漢奸。
薛華立路。
中央巡捕房。
三巡巡長辦公室。
程千帆將侯平亮叫了進來。
“我叫你盯著樓蓮香那邊,打聽到什么沒有?”程千帆扔了一支煙給侯平亮,自己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說道。
“樓小姐回來了。”侯平亮笑嘻嘻的接過香煙,“我問了阿娟,阿娟說樓小姐是和老爺出去散心了。”
“看來你小子和阿娟的關系很親近啊。”程千帆戲謔一笑,說道。
“沒有,沒有。”侯平亮紅了臉。
“阿娟是怎么跟了樓蓮香的?”程千帆隨口問道。
“阿娟是逃難到了上海,在卡巴萊餐廳門口討吃的,樓小姐心善,給了她一個肉饅頭。”侯平亮說道,“樓小姐聽阿娟的口音是老鄉,見她可憐,便收留了阿娟。”
“老鄉?”
“對啊,阿娟是南京下關人,樓小姐也是下關人。”
“你小子,打聽的倒是清楚。”程千帆笑罵道,“去吧,別整天想著阿娟,做事情上點心。”
“帆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小猴子我啥時候磨過洋工?”
“滾蛋。”程千帆罵道。
“得嘞。”
南京,下關人。
程千帆搖頭,一聲嘆息。
若是樓蓮香還有親人在南京下關,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他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辦公桌桌面。
南京發生的慘事,上海這邊的市面上已經漸漸地有消息傳開了。
作為南京人的樓蓮香,對待漢奸和日本人的態度,應該不會友好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有恨的吧。
此時,院子里傳來了說話聲音,程千帆扭頭去看,就看到趙樞理正站在院子里和一個同僚閑談。
似乎是注意到了程千帆的目光,趙樞理朝著這邊看過來,微微點頭致意。
程千帆也是微笑點頭。
巡捕房里魚龍混雜,很多人都是戴著面具。
譬如說他,便有巡捕、特務處、日本特高課、巖井公館、黑市商人、青幫背景、紅黨這七張面孔。
這個趙樞理,曾經的覃德泰的親信紅人,他又有幾副面具?
對于趙樞理,程千帆一直保持足夠的警惕,這個人他看不透。
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間,程千帆便拎著公文包提前離開巡捕房。
李浩已經提前熱車等候。
上了后排座位,將公文包放在身側,程千帆揉了揉太陽穴,“開車吧。”
李浩啟動車子,來到大門口,按了下喇叭,立刻便有巡捕殷勤的拉起道閘放行。
“總部下了命令,七天內必須鏟除阮至淵。”程千帆緩緩地說道,“你來分析一下。”
李浩知道這是帆哥在考校自己,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眉思索。
“這個人現在一定很警覺,很難捕捉到蹤跡。”李浩按了下喇叭,催促一個過馬路的市民讓開。
“帆哥,是不是可以利用你的日本特工的身份來探查此人蹤跡?”他看了一眼后視鏡,說道。
“可以。”程千帆微微點頭,“三本有意安排我打入特務處上海站,他已經同意安排阮至淵這個熟悉上海站的家伙來配合我。”
“這就好辦了。”李浩興奮的說,“帆哥你打探了阮至淵的蹤跡,我們提前安排行動人員埋伏,到時候亂槍打死這個狗漢奸。”
程千帆沒有說話,閉目沉思。
浩子說的這個計劃,便是他此前所設想的,非常粗暴,可謂是簡單直接。
“帆哥,可是我說的有什么差錯?”看到程千帆沒有回應,李浩小聲問。
“大體而言沒錯。”程千帆搖搖頭,“不過,有些細節之處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