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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 吃人的李遙

  又來一個公主?

  帝國公主是論斤稱的嗎?

  李遙本能的一激靈,手一抖,無意中直接拉起了竹桿。

  這才發現,縫衣針彎的釣鉤竟被咬斷了。

  這小破湖難道有鱷魚嗎?

  酒席后,他隱約看到血…

  下意識神識一展,這才發現,湖里居然有食人魚!

  淡水湖里私養食人魚,這可不是小事情。

  “誰人放的食人魚?”

  非非倒是見多識廣。

  “這是專業培訓選育過的認主食人魚,只效忠主人,防止人偷釣魚的,前輩應該是剛回來,食人魚不認識你,相處一兩天就好了。”

  李遙還是覺得不太妥。

  “畢竟是能吃人的食人魚,數量還這么多,萬一有個意外,不是太危險了嗎?”

  非非走到水邊,一襲水綠色的薄紗勾勒出纖細、姣好的身段。

  “食人魚就像無主的劍靈武士,放在宇宙里,對誰都是危險,尤其是強到李前輩這個境界。”

  李遙無語,這也能扯上去?

  食人魚該不會是你放的吧?

  他對這個比喻倒是沒什么反感。

  末法時代,劍靈武士就業難,要么出海當星賊,要么選擇明主做個家臣。

  像李遙和雷風合這種自主創業的,很容易被人當成騙子。

  “那你的主人又是誰?是你說的這位公主嗎?她叫什么來著?”

  “星瀾希爾華思。”

  非非沒有絲毫遮掩。

  “星瀾公主啊,是那個臉上有星點雀斑,喜歡在身上紋代碼,四處開孔上環的女人嗎?”

  李遙對這個公主印象很深,明明生的一副好皮囊,卻喜歡糟蹋自己身子。

  非非點了點頭,盡管李遙的描述有些下流,但總體是對的。

  “當然,現在已經是被剝奪公主身份的帝國叛徒,紙牌殺紅桃A,你們早就見過面了,還不止一次。”

  李遙想了想。

  第一次,是萬字號被盜,李遙追到飛外太空,遭遇墟靈彈危機,結果是紅桃A病毒的惡作劇。

  第二次,在三只飛鼠演唱會當夜,李遙追著紅桃九一直到學園星附近,解除了墟靈彈危機——那時候,紅桃九的肚皮下裝了個手機,似乎就是紅桃A在遙控。

  李遙抿了口茶,忽然問非非。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

  既然被問到了,非非也不再隱瞞。

  “我只是個小角色。”

  非非盯著安靜的湖面,娓娓道來。

  “你可以說,我是白夜內部專門負責接洽紙牌殺業務的聯絡員,主要負責向紙牌殺出售白夜搜集的相關情報,同時我在紙牌殺那邊,也掛了紅桃三的殺手職位,盡管我從沒殺過人。”

  李遙放下茶盞,若有所思。

  “就是說,你沒親手殺人,但用情報輔助殺人。”

  非非被李遙一針見了血,只得背著手,嬌聲道:

  “李前輩別說這么難聽嘛,我們也算是半個同行,要知道,殺手這行業現在很低迷,需要精準的情報支撐,否則很容易虧本的。”

  “比如,黑桃十的情報不足,吃了慕镕公子的虧;而紙牌殺本部的情報也不夠,吃了前輩的虧。”

  李遙撇了撇嘴。

  “我可不需要什么情報。”

  非非笑道:

  “不是每一個殺手都有前輩這么強啦。”

  “你同時又在白夜任職,是怎么回事?”

  李遙又好奇的問。

  非非解釋道:

  “如今白夜內部山頭林立,有宮廷派,軍部派,有革命派,有星賊王派,以及紙牌殺派,只有七狂獵獨來獨往,和白夜沒有任何來往。”

  李遙釣不到魚,心中煩悶,聳了聳肩道:

  “一群菜雞互啄,搞那么多有什么意義?”

  “意義還是有的。”

  非非莞爾一笑,繼續說道:

  “比如陳氏父女,是典型的帝國宮廷派。”

  “比如安察隊總隊長,就是本部軍部派。”

  “比如夏家,就是橫跨盤古軍部派和革命派,夏奈對叛軍很感興趣,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清楚。”

  李遙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谷神星,多拉格爾…夏奈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叛軍所在的方向跑。

  當然,永動星之戰是例外。

  她想去,卻被高層攔住了。

  非非繼續道:

  “比如白夜董事會里人氣極高的帕里斯,就是個堅定的星賊王派,這個人對前輩意見很大,你可要小心。”

  “哦。”

  “又比如,張秘書,我,黃羊,都是紙牌殺一派的。”

  “而艾爾德斯星主,想報仇卻又不敢拿出行動,只能天天鼓吹七狂獵的實力,以證明艾爾家族輸的不冤,久而久之,他快成七狂獵派了。”

  非非的話講完了。

  李遙等了半天,莫名的失望。

  “說來說去,偌大的白夜內部,就沒人是白夜派嗎?”

  “公司底層大多是白夜派呀。”

  非非攤手,又覺得不好意思。

  “沒辦法,白夜只是個大型交易中心,對強者缺乏吸引力,如果不是盤古軍區駐扎在附近,星賊王旗下任何一支排名前十的艦隊,就能橫推白夜,這從黑薔薇號能突破艾爾格萊德的防御,可見一斑。”

  李遙想了想。

  “這倒也是。”

  非非笑道,蹲下身來,手搭在李遙腿上,認真的說:

  “現在,前輩就是白夜最強的人,所以才會有這么多公主想拉攏你。”

  李遙一時沒搞清其中的邏輯。

  “這和公主有什么關系?難道不應該是各大勢力派人聯系我嗎?就因為我喜歡公主?”

  非非搖頭道:

  “那倒不是,有幾個帝國公主不止花瓶,而是有實權的。”

  “比如,維多利亞公主,才三十幾歲就是帝國中將了,都說她實力不可限量,未來會是大將人選。”

  “又比如,沉魚公主,才十七歲,帝國偶像,她不止是宮廷代言人,在宮中還有很大話語權的。”

  “更別提,以技術入股紙牌殺星瀾公主了。”

  說到這里,非非臉上露出一抹難掩的自豪。

  李遙又端起茶盞抿了口。

  “所以,星瀾公主想委托我做什么事?”

  非非道:

  “公主有個要殺的人,而且她確定這個人絕對是必須死的歹人,只是那人太強,她一個人殺不了。”

  李遙微微皺眉。

  “必須死的壞人是吧…她出多少錢?”

  非非張開雙手,顯得很萌。

  “十億。”

  “看來,的確是必須死的歹人。”

  李遙調侃了句,便決定道:

  “等我先接了沉魚公主的委托,再去找星瀾公主。”

  非非卻搖搖頭。

  “那恐怕遲了。”

  李遙一愣。

  “為什么?”

  “因為星瀾公主要殺的人,正是沉魚公主。”

  李遙懸盞傻了半天。

  這是年度宮廷大戲啊!

  宮廷戲不都是皇妃之間斗嗎?

  怎么公主之間也斗起來了?

  李遙不咸不淡的內心,居然一瞬間熱血起來了。

  就有點擔心,這不算征服宇宙吧?

  先試試再說,如果動了任務進度,從此他就和公主絕緣了。

  “我先去找沉魚公主,她的委托只是拍片,沒有保護責任,等完成委托我轉手把她殺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非非一怔,瞠目結舌,愣了好一會才道:

  “如果沉魚公主是個偷魚賊,前輩真的愿意成為那條食人魚嗎?”

  李遙淡定的喝茶,看不出情緒。

  “如果她真是壞透了,你們錢又到位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拭目以待了。”

  非非走后。

  湖畔安靜的不像話。

  李遙身旁放了一盒銀月的縫衣針,換了個鉤子,繼續釣魚。

  別墅的后院直接伸入湖心,躺在青竹躺椅上,支棱一根竹枝,在衣服上拆點麻線,串個縫衣針彎的鉤子,就可以釣魚了。

  白天,坐在后院躺椅上,吹著柔軟的湖風,喝茶,看報,玩手機,釣魚。

  晚上躺在床上,釣竿支棱在窗臺上繼續釣。

  如果把魚線在胳膊上纏一道,睡覺都能釣。

  不論陰晴圓缺,刮風下雨,真正做到了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釣魚。

  到了半夜,別說普通魚了,李遙就就連一只食人魚也沒釣上來。

  按捺住作弊的沖動,他轉而對食人魚做了一些生物學方面的研究。

  他發現,這些食人魚很奇怪,不吃別的魚,總是第一時間把鉤子咬爛,埋在土里,仿佛是在保護其余的魚。

  等熟悉之后認定你是主人了,它們就不管鉤子了,任由你隨便釣,它們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不過,魚兒們還是有些害羞。

  李遙從下午兩點酒館開業前,一直釣到酒館打烊,銀月回來洗完澡換了一層黑紗浴衣上床了,趴在主臥床上、手上纏了一道魚線的李遙,還是一條魚沒上鉤。

  這是李遙和銀月在婚房、婚床的第一夜,一個專業睡覺的地方。

  兩人好了有一個星期了。

  每次不是實驗室,就是溫泉池子,還從沒在床上睡過正經覺呢…

  銀月悄悄在窗前點了些紅檀,備了點紅酒,更難得化了點淡妝。

  一襲青絲披在雪白的右肩,穿了一層黑紗浴衣和多此一舉的白褻衣,半透不透的,多少有那么點意思。

  忙碌了一整天,她有意無意的打著哈欠,在李遙面前長長的伸懶腰,傲人的身段竟連睡衣都緊繃起來。

  李遙扭過頭來,緊盯著她,冷不丁來了句:

  “這些食人魚是誰放的?”

  銀月輕捋青絲,耐著性子,表情端莊賢淑,語氣柔媚道:

  “施工隊放的,很多私人魚塘都放這種訓練過的食人魚。”

  李遙完全沒在意銀月穿的是啥,好奇的問:

  “它們不會傷害落水的小孩嗎?”

  銀月畢竟是生物學大師,哪怕這種情境,也會耐心解答。

  就跟有學生問她問題一樣,就算場合再不對,她也會欣然回答。

  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一個男人奔向生物學的大海呢?

  “不會傷害小孩,他們不但能識別主人,還能識別陌生人人的惡意,只會攻擊偷魚賊,當然一般也只是咬一咬皮膚,不會真吃人。”

  這是什么圣母食人魚?快被馴養成家犬了吧?

  李遙又問道:

  “奇怪,這些食人魚吃什么?”

  銀月沒想到李遙對生物學這么感興趣,隱隱感覺自己又有新學生了。

  馬上湊到李遙身邊,一起趴在床靠前的窗臺上,盯著窗外煙波浩渺的湖景月色。

  “這些食人魚吃水草和泥土,它們自己會挖水里的土,時間久了,會挖的很深,當然,我洗菜的時候,也會多喂點爛菜葉子給它們。”

  “懂了,有主人的魚只能吃土。”

  李遙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轉頭又憤怒道:

  “可他們是食人魚啊,不吃人還能叫食人魚嗎!”

  連系統都馴養不了李遙,公主們又算得了什么?

  李遙代入感有點太高了。

  銀月側過臉,笑著問他:

  “那你想吃什么?”

  融融月色照在銀月端莊柔媚的秀顏上,徐徐清風掀起根根青絲。

  “我想吃你。”

  李遙看呆了,腦子里哪還有什么食人魚,翻身撈月,白馬長槍。

  “我挖土比食人魚還深。”

  “嗯…”

  生物學情話對銀月可太受用了,以至于她比平時投入許多…

  半個時辰后。

  李遙正和銀月親熱呢,忽然手上魚線一動。

  他一把推開銀月,翻身跳出窗外,興奮的拉起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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