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第七天,甚至到第八天,地球都風平浪靜。
地球上的氣氛越加壓抑,哈莉也開始尷尬。
雖然沒人拿“七日之期”嘲笑她,但每天她打開諾亞方舟的“后門”時,都有一批歐米人熬不住,從“方舟”上跳下來。
到后來,米國在亞洲、歐洲的小弟們也順應潮流,有一大批人選擇回歸家鄉。
無論在地球,還是“諾亞方舟”上,都開始流傳一句話:銀河上將聰明了一輩子,這次終于判斷失誤。
不過,以正聯為首的超級英雄們,依舊每天至少兩次,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聲嘶力竭,勸說民眾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要好好待在“諾亞方舟”上。
這次米國政府沒唱反調,反而積極配合英雄搞宣傳。
已換上苦修士長袍的阿寶總統,甚至抱著一本厚厚的《圣經》,在晚上8點黃金時間段,面向全體人民做“總統講話”。
“諾亞建造方舟時,那些愚民看在眼里,都在嘲笑他,結果如何,所有人都知道。
新時代的諾亞方舟為每人送上一張船票,我真誠地希望所有人都珍惜它。”
“為什么‘黑手’還沒降臨?”來恩將軍現在開始著急,并期盼“黑手”早日出現。
“咱們地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兒,‘黑手’顯然是知道了,她不想讓我們順心如意、如愿以償唄。”哈莉嘆道。
“為什么不是你的判斷錯了?七日之期已過,宇宙并沒被滅絕生靈,很多高等文明星球甚至開始對領土范圍內的活尸展開大反攻。”露易絲問道。
哈莉道:“你質疑我的話,同時也是你自己問題的答桉。
七日之期已過,宇宙依舊生機勃勃,說明黑燈活動減弱,它們的數量并沒有持續指數型膨脹。
因為它們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能量。”
“我其實不擔心‘黑手’不降臨地球,就怕她像你說的,故意拖延時間。等我們米國人熬不住,都從諾亞方舟上下來,然后來一波大的。
如果東方人跟著一起從諾亞方舟上下來唉,為什么他們那么能忍?
不僅沒下來,反而在我們下來的時候,陸續往里面運輸了一大批物資,甚至開始在‘諾亞方舟’上搞基建,熱火朝天地修起商品房。”來恩將軍愁眉苦臉地說道。
哈莉澹澹道:“現在諾亞方舟上人口不斷減少,每人至少分到4平米的空間。
如果修建10層樓房,個人空間就擴展到40平米。
一人40平米,即便扣除公攤面積,住起來也比之前舒服多了。
如果修建30層的高樓,每人實際使用面積縮小到20平米,五口之家住100平米,節省下的空間能修花園和體育館,一個像模像樣的社區便弄了出來。”
“即便黑手如你猜測的那樣,故意拖延時間,可她能拖延多久?東方人哪有時間把30層的樓房建起來?”露易絲疑惑道。
哈莉道:“這回肯定建不起來,但他們又不缺時間。前天他們的某位領導打電話來莊園,和我簽訂了一份電子契約。
按照人口比例,把‘諾亞方舟’上22的面積,永遠劃分給天朝人。
所以,哪怕至黑之夜危機結束,他們也能繼續留在方舟上搞基建。
今后如果再遇到類似的全球性危機,天朝人可以直接搬到‘諾亞方舟之天朝社區’居住。”
“shit,這可真是個可怕的消息。”來恩將軍目瞪口呆。
“這方法不錯。”百特曼點頭贊道。
“什么時候來的電話,我這幾天一直在莊園,怎么一點也不知道?”露易絲驚疑道。
為應付即將到來的至黑之夜危機,哈莉和之前一樣,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如賽琳娜、戈登一家,都送去天堂山。
本來露易絲也可以去,她的婆婆和兒子已經去了。
但她想留在地球搞事業,就在奎茵莊園住了下來。
“人家打我的手機,不是什么大事,哪需要大聲嚷嚷?”哈莉澹澹道。
“他們為什么有你的手機電話?”露易絲又問道。
她可是知道的,即便米國國務卿也打不通她的電話,米國政府總共只有兩個人能和她電話溝通,一個是米國總統,一個是她爸爸來恩將軍。
“天堂山科技公司的生產工廠全在那邊,認識幾個領導有什么奇怪的?”哈莉道。
“哈莉,你不能這么做,東方人是在我們米國人的‘諾亞方舟’上建立殖民地啊!”來恩將軍激動道。
哈莉搖頭道:“那塊大陸既不是我的,也不是米國的,它本來就屬于全人類。你別忘了,它是納布造的。”
“納布神王是米國人,你也是。”來恩將軍立即道。
哈莉不以為然道:“納布和米國沒半毛錢的關系,她出生在非洲某個土著部落,國籍應該算埃及。
秩序神系的神靈們,可能有東方人,但絕不是米國人。”
“可命運博士是米國教授。”
哈莉按捺住心中的不耐,解釋道:“首先,肯特是命運博士,不是納布;其次,命運博士雖有綠卡,但他的祖籍也是埃及。
最后,討論這個沒意義。
‘諾亞方舟’屬于所有人類,也有米國一份,不用嫉妒別人。
你若愿意,我現在就和你簽訂一份和東方人同款的土地永久使用權的契約。”
來恩將軍面色數變,夏聲道:“米國人口不多,土地面積也少,能不能把別國的,比如印度的,均一些給我們?”
哈莉不耐煩道:“你去和印度人說去,只要他們同意,在‘諾亞方舟’建立一個‘大印度——米利堅合眾國’都沒問題。”
來恩將軍眼睛一亮:如果把印度合并了,通過金融的方式,讓印度老一人0.5平米,支個帳篷足夠了,“多余的”3.5平米都給米國人,而印度人口又比米國多好幾倍如果六個印度老供應一位米國大爺,豈不是不用蓋高樓,也能平均每人20平米?五口之家能蓋個兩層樓的獨棟大豪斯呢!
想到得意處,他忍不住“呵呵”笑出聲。
露易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話題扯太遠了,‘諾亞方舟’只是個臨時的避風港,一個人一輩子加起來,也不一定能在那住滿一個月,討論它的土地所有權,真沒多大意義。
我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怎么打破僵局,不讓‘黑手’的計謀得逞。”
“現在的局勢明顯對我們有利,你要打破什么僵局?”哈莉道。
“怎么對我們有利?”露易絲不解道:“現在不上不下,人心不穩,你也說了,‘黑手’故意不讓你如愿以償。”
“我問你,這一戰的主力是誰?”
“難道不是你和正聯的英雄們?”剛說了一句,露易絲又懊惱地一拍額頭,“最近很少見到綠燈俠,我把七燈軍團都給忘了。”
“哈爾至今沒傳來‘七燈結盟已成’的消息,說明他們還在折騰。雖然我很想罵色光軍團效率低下,但既然‘黑手’也不急,我也不用太激動了。”哈莉笑道。
露易絲恍然大悟,“沒錯,拖延時間其實對我們有利!
因為七燈還沒完成大集結。而解決黑燈,主要還是靠七燈軍團。”
第九天的早晨,哈莉剛起床,便收到哈爾傳來的好消息。
“哈莉,我們已經說服阿托希塔斯和拉弗利茲,七燈軍團集結完畢。”
“你是怎么說服他們的?”哈莉問道。
“阿托希塔斯雖然憎恨守護者和綠燈軍團,但他不是沒腦子的蠢貨,親自和黑燈活尸大軍打了幾場之后,紅燈損失慘重,他便明白什么是當務之急了。
拉弗利茲則比較難搞,為了說服他,賽德犧牲了她自己。
賽德用自己做籌碼,自愿成為拉弗利茲的所有物,來換取他加入七燈聯盟。”哈爾嘆道。
“拉弗利茲要賽德做老婆?他口味可真獨特,甘瑟同意了?”哈莉表情古怪道。
小藍人長得其實不丑,但一個個都是大腦袋、小身板,與美人完全不沾邊。
哈爾叫了起來,“你想哪去了?賽德是給拉弗利茲做守護者,橙燈守護者。”
哈莉沒好氣道:“你管這叫犧牲?是誰在犧牲?”
“對賽德而言,這就是犧牲。她本來和甘瑟在藍燈軍團自由自在,朝夕相處,現在兩人勞燕分飛,甘瑟這會兒十分痛苦。”哈爾認真道。
“好吧,你說是犧牲就算犧牲吧,現在‘七龍珠’湊齊,接下來怎么做?”哈莉問道。
“聚齊七燈之力,討伐黑燈老巢。”哈爾鏗鏘有力地說道。
哈莉精神一震,“你們知道黑燈老巢在哪?”
“七燈聚齊后,甘瑟就能用‘七燈合一’的方法,定位黑燈老巢的坐標。你和青女說一聲,讓她到冥王星附近等我們,我們會帶她一起去666扇區,黑燈老巢在那兒。”哈爾道。
十分鐘后,太陽系,冥王星外的一顆隕石上。
“嗡”一道綠色光圈憑空出現,從無到有,三米高。
光圈穩定后,“嗖嗖嗖”從里面飛出來六種顏色共八道身影。
哈爾領頭,剛一飛出光圈,便看到隕石上立著的兩個人。
“嗨,青女,哈莉——”
“偶買噶,魔女哈莉,這是陷阱,快跑。”他身后一個橙色的“驢嘴鳥人”激動大叫,打斷他的招呼之聲。
“魔女哈莉怎么在這兒?難道真是陷阱?”紅燈之首阿托希塔斯也凝神戒備。
“各位色光之主,你們不要激動、也莫要害怕,現在咱們是自己人。”哈莉高聲叫道。
一邊說她還一邊高高飛起,讓所有人看到她衣袂飄飄的“守護者制服”——一條下擺有十米長的青色長袍,宛若一面旗幟。
“咦,這和小藍人的衣服有點像,對了,看她胸口,有青燈標志。”賽尼斯托若有所思。
“偶買噶,她成了青燈守護者?”紫燈卡蘿爾驚訝道。
過來的八個人,分別為紫燈卡蘿爾、黃燈賽尼斯托、綠燈哈爾喬丹、紅燈賽尼斯托,穿著藍燈守護者之袍的甘瑟、賽德,戴著藍燈戒指的圣行者,以及橙燈拉弗利茲。
哈莉向他們微笑頷首,“沒錯,我是哈莉奎茵,青燈唯一守護者。七燈既然結盟,我們都是盟友了。”
“你為什么會成為青燈守護者?”甘瑟皺眉道。
哈莉豎起三根手指,“首先,我是神靈,擁有悠久的壽命,和強大的實力,有資格做守護者。
其次,我和青女交流過后,我們發現雙方對待宇宙惡棍的理念,幾乎一模一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這是上天的安排。
青燈的《憐憫之書》中記載了我為青燈守護者的預言,我們誰也無法反抗命運。”
“《憐憫之書》中真有這段預言?”甘瑟驚疑看向青女。
青女眼皮子跳了幾下,鄭重點頭道:“書中的確有守護者的名字。”
《憐憫之書》其實只向她展現了青燈部落的兩種未來,一種沒有選哈莉做守護者,未來朦朦朧朧,籠罩一層黑暗,充滿不祥;另一種讓她做了守護者,青燈部落的未來一片光明。
青女不傻,當然要選擇更光明的未來。
甘瑟又盯著哈莉看了一會兒,轉頭對邊上的軍團首領們說道:“既然她是青燈守護者,那她也是我們的盟友,有資格參與我們的行動。”
阿托希塔斯戒備地看著哈莉,沉聲道:“希望她能遵守盟誓。”
甘瑟道:“哈莉奎茵,我們簽訂了一份‘軍團停戰協議’,你需要向我們所有人發誓,一定遵守上面的每一條規定。”
“先把條款說給我聽聽。”哈莉道。
甘瑟神情嚴肅地把協議誦讀了一遍。
總結起來就兩點:第一,至黑之夜期間,他們要相互信任,團結合作;第二,即便至黑之夜結束,他們也不能再相互爭斗,可以仇視,但不能輕易發動軍團戰爭。
拉弗利茲忽然說道:“如果是魔女哈莉,那就必須再加一條——不許以任何方式偷竊、搶奪我們的情感光譜能量。”
他長著一對小而靈活的眼睛,嘴巴鼻子很像驢,不過他的牙齒非常尖銳,將近20厘米長,從后牙槽橫著延伸出嘴唇,看著很猙獰。
這會兒他像一只鳥兒飄浮在半空,如同雞爪的大腳,像喬丹抓籃球一樣抓著賽德的大光頭。
“沒錯,魔女哈莉的名聲,無人不知,我們得確保自己的力量不被竊取。”阿托希塔斯大聲道。
隨著他情緒的波動,他說話時嘴巴會向四面八方飛濺猩紅的液態能量。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我也有條件,誰若挑釁我,我就能向他發飆。”哈莉道。
“不行,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對我們出手。”拉弗利茲大叫道。
阿托希塔斯連連點頭,神色還有點得意。
哈莉向橙燈之主舔了舔紅唇,表情友善地笑道:“OK,我不簽了,讓和平協議見鬼去吧。”
“你”拉弗利茲汗毛到豎,莫名的恐懼瞬間覆蓋他全身。
阿托希塔斯艱難咽了口唾沫,臉上的得意被戒備取代。
他把目光轉向甘瑟,“我仔細思量了一會兒,似乎她的要求還算合理,你覺得呢?”
“我們需要團結。”甘瑟先看著哈莉鄭重說了一句,才道:“你的要求我們可以同意,但你得說清楚,什么才算‘挑釁’。”
“行為上攻擊我、傷害我,語言上羞辱我、讓我不開心。”哈莉道。
“‘不開心’太寬泛了。”甘瑟皺眉道。
“那你們可以不和我說話,不說話,就永遠不會在語言上挑釁我。”哈莉道。
甘瑟以目光詢問幾位燈俠。
賽尼斯托澹澹道:“可以,但你得先發出警告,如果誰不聽警告,那才是真正的挑釁;如同他聽了警告,一天內都不再說類似的話,這一回合就算結束。”
“唔,賽尼斯托說得有道理。”阿托希塔斯道。
拉弗利茲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要不,警告兩次?不,至少三次,或者更多,四次?我覺得五次.....”
哈莉也不打斷他,他一直說到‘至少10次’都沒停下。
哈爾尬笑道:“哈莉,拉弗利茲不是故意的,他因操控橙燈能量而飽受折磨,時刻都處于渴望得到的饑餓狀態。
哪怕是虛擬的警告‘次數’,也能被他當成寶貴的財產,所以”
“警告的次數難道不是珍寶?”拉弗利茲扯著嗓子叫道:“她可是魔女哈莉,她發飆,就等于她想要你的性命、能量和全部家當。
用你的小命加色光能量,再加上全部身家,除以‘警告次數’,就是單次警告的價值,你說它有多珍貴?
或者,你覺得你們這群歪瓜裂棗,能對付得了兇名在外、戰功彪炳的魔女哈莉?”
哈莉忽然覺得這丑八怪有點可愛了。
至少他很有見識嘛。
“各位,我們沒時間耽擱。”被拉弗利茲提在爪子下的賽德說道。
她很慘,像鳥兒爪子下的蟲子似的,被提在半空,不上不下。
“我只警告一次。”哈莉道。
“一次太少。”拉弗利茲叫道。
哈莉笑道:“我教你一個方法,以后我在場時,你們盡量少開口說話,萬一忍不住嘴巴噴糞,在我警告你們一次后,就用燈戒能量把嘴巴縫上。
只要堅持一天不說話,就不會在口頭上挑釁我了。”
“似乎可以試試”哈爾掃視一眾燈主,訕笑著說。
“那樣該多憋屈啊。”拉弗利茲不滿道。
他的聲音很低,更像在滴咕。
阿托希塔斯和賽尼斯托也面色難看。
“要不這樣,咱們玩個小游戲。”哈莉看向燈主,躍躍欲試道:“我站在這兒不動,你們誰若不服,可以一起出手,用你們能想到的任何方法攻擊我。
但凡能讓我后退一步,或者傷害我一根頭發,就算你們贏。
只要你們贏了,哪怕你們當面罵我,我也唾面而干,絕不發飆。”
“魔女哈莉,你太猖狂了,敢對我們說這種話。”拉弗利茲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