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哈莉與蕾切爾還是被血之教會的人攔住了。
在一條積雪殘留的陰濕小巷,兩女背靠背,前后各有四名手持刀片子的男子。
他們年齡不一,有二十出頭的小伙,也有五十來歲的大爺,個個神色猙獰,很有邪教徒范兒。
他們身份也各不相同,有穿著工作服、手持扳手的汽車修理工,有自由職業者的普通夾克,有高檔手工西裝的中年精英男.......
不過領頭之人的確有一身符合邪教頭目的打扮:大冬天只披一件帶兜帽的血色袍服,很古老的樣式,令人眼暈的血紅色,手里拿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
“哈莉,你真的能行嗎?”還沒開始,蕾切爾就有些后悔了。
嗯,她們是故意被追上的。
哈莉的建議,她說她是功夫高手,能一個打十個。
當然,這群邪教、徒除了墨西哥砍刀,還有手槍,真剛正面,哈莉太虧也太傻了。
不過嘛,她不是一個人......
“最后一次警告,離開我,我不想傷害你們!”蕾切爾眼睛冒出紅光,額頭似乎睜開第二對眼睛。
不是楊戩,第二對眼睛長在眉毛上方。
無盡黑暗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她身下凝聚成一條條漆黑觸手。
有點滲人,有些變態。
“蕾切爾,你逃不掉的,這是你的命運。”血袍祭司手持匕首,緩緩上前。
“動手!”哈莉爆喝一聲,鐵水桶直接朝祭司砸過去。
“砰砰砰砰——”三名槍手立即向她開槍。
呃,不對,是向著天空開槍。
在扣動扳機的一瞬,三條觸手從他們身前的地面探出,猛地抬高手腕。
“啊啊啊!”槍手手腕刺痛,下意識放開手槍。
哈莉聽到槍聲,卻沒中槍,便明白身后的法師完成“場控”任務。
放下心來,她的動作越發從容。
血袍祭司見到鐵桶飛來,下意識側身閃避,可還沒站穩,視線中就飛來一道黑影。
“啊嘿!”哈莉像一只小彈簧,加速沖鋒,蹦起一米多高,右腿膝蓋如撞城錘,撞在血袍祭司臉上。
“噗嗤!”祭司在污水橫流的地面拖出一條三四米的痕跡,口噴鮮血與白牙,暈了過去。
“就這?”哈莉哈哈大笑,面對兩名猙獰著臉揮刀劈來的邪教、徒,她不躲不閃,又一腳朝天蹬。
一條大長腿,在男白領劈中她之前,先一步夠上他的喉嚨,咔嚓一聲,倒地失去行動力。
“噗——”另一名雞冠頭邪教、徒一刀砍在她肩膀上。
“啊,小心!”蕾切爾大驚。
哈莉回身上勾拳,打爛雞冠頭的下巴。
側頭看左肩,羊絨外衣破了一道口子,似乎有鮮血滲出。
“該死,我下手太重了,這一個個都是經驗包啊!”
發現只皮外傷,哈莉變得懊惱至極。(ps:10+的防御點,能有效防御砍刀,關于不同防御點對應的防御效果,請看“作品相關——哈莉的金手指”的章節)
哈莉現在不怕刀砍,只怕刀子捅,尤其是冬天,厚厚的外套加上內里的毛衣,亞健康的上班族甚至沒力量破防。
接下來,她不再攻擊敵人腦袋、喉嚨、腰眼、下、體等要害部位,只小心避讓小尖刀,赤手空拳與五名邪教、徒搏斗。
“咚!”職業為汽車維修員的邪教、徒,用T形扳手給了哈莉后腦勺一下。
哈莉只略微身子前傾,“咕咚咕咚”,識海經驗罐子裝滿、清空,升了一級。
她回頭微微一笑,把邪教、徒都笑傻了。
“嘭!”她笑著對他眼窩來了一拳,“你打疼我了,繼續努力!”
“呃啊——”不遠處,蕾切爾捂著腦袋呻、吟一聲,本就缺乏血色的臉蛋更白了。
哈莉眉頭一皺,喊道:“蕾切爾,你沒事吧?你的治療術是不是傷害轉移?”
她敢一個打十個,除了自身防御高,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蕾切爾承認自己會治療術。
如果毫無顧忌地使用力量,她甚至能復活死人。
有這樣一位強大法師在身邊,除非哈莉傻,才不會與邪教、徒肉搏。
都是一個個優質經驗包啊!
“我沒關系的。”蕾切爾叫道。
她很有關系。
除了承受轉移來的傷痛,她的“影子觸手”在破壞槍支、扭轉小尖刀方向時,也受到幾次攻擊。
嗯,她身下那些影子,并非真的影子,而是靈魂與魔力的結合,具有人類的視覺與聽覺,卻攻擊力一般,被傷害后還特別痛苦(ps)。
“嗨,你別幫我治療了,專心場控,防止他們對我要害攻擊。”哈莉道。
“要不,我們走吧。這些人沒傷害到我們,反而被你揍得鼻青臉腫,怪可憐的。”蕾切爾柔柔地說。
一句話的功夫,哈莉后背又挨了一刀,又一巴掌抽飛對方幾顆牙齒,她氣息均勻地說:“再等等,天氣太冷,我想多運動運動。”
“混賬,你把我們當什么了?!”
之前被秒掉的血袍祭司在冰冷的雪水中凍醒,晃悠悠站起身,就聽哈莉大放厥詞,不由怒火中燒。
他撿起自己的彎匕,一刀扎進右手腕,鮮血四濺,與此同時,嘴巴里發出古怪的音節。
“啊,哈莉小心,他要召喚我父親的虛影。”蕾切爾驚叫。
“想得美!”哈莉從地上抄起扳手,閃電般捅進血袍祭司嘴里,咒語驟然停止,連慘嚎也悶在喉嚨里。
“廢物,你們在我眼里就是廢柴!”
“嘭嘭——嗤嗤!”攻擊祭司的檔口,她又挨了其他人兩刀兩棒。
哈莉身子晃動幾下,神色卻不為所動,強行來到祭司身邊,踩著他鮮血狂飆的右手,從手腕拔出匕首。
十分鐘后,哈莉外套破爛臟污,手持扳手小口小口的喘氣,她身邊的泥水地面躺滿了呻、吟哀嚎的邪教、徒。
“連打人都沒力氣,還學人家混邪教!”她怒氣沖沖,他們又被擼禿了,無法提供經驗了。
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她向他們大吼:“都特么回老家種田去吧,現在的職業對你們太危險!”
連衣服都破了,身上弄得臟兮兮的,才升了兩級。
14級,14點防御。
現在砍刀落在身上,砍爛了外套,便只能在她皮膚上留下一條血印子,慢慢滲血,不飆血。
......
距離戰場兩條街外。
蕾切爾拉著哈莉的胳膊,興奮道:“戴安娜,你真厲害!一個打八個,難道是中國功夫?”
“你一個地獄公主,還在乎凡人的搏斗技巧?”哈莉古怪道。
“我只會魔法,不會打架。可一旦使用魔力,就會引起我父親的主意,然后定位我的位置,派遣附近的血之教會教、徒追捕我。”蕾切爾嘆道。
“凡人的刀槍能傷到你嗎?”哈莉好奇道。
蕾切爾點頭道:“如果完全不防御,我的身體并不比普通女孩強多少。”
這有點low逼呀!
“你能不能教我魔法?”哈莉問。
蕾切爾有些遲疑,“戴安娜,我并非吝惜自己的魔法知識,只不過我能看得出,你對力量有種狂熱的渴求,這可能會使你在探尋魔法奧秘時走上邪路。
你之前很想殺了那些教、徒,對不對?我在你心里感受到濃濃的殺機。”
“你覺得我是壞人?”哈莉臉色陰晴不定。
她的確想殺人滅口,但她看出來蕾切爾是個超級英雄式的好人——對殺人有種執拗的抵觸——她不想惹蕾切爾討厭,才手下留情。
“不,你別誤會!”蕾切爾雙手拉住她的右臂,急切道:“你是個好人,我是擔心魔法帶壞你。”
“魔法只是力量,與手槍、大砍刀沒區別,善惡只在于使用它的人。”哈莉道。
“你這樣說,只因為你對魔法一無所知。”
蕾切爾正色道:“經常吸煙,肺部會被熏黑,經常喝醉酒,容易脾氣暴躁,煙與酒都能影響一個人的身體與性格。
那么,植根于靈魂、發源于血脈的魔法,怎可能像刀槍一樣呆板?
事實上,每一絲魔力都是有生命的活物。”
見哈莉似乎不太相信,黑發妹子苦澀地說:“相信我,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邪惡力量的可怕。
每時每刻,我都深受煎熬,必須用99.99%的精力來壓制它。”
哈莉木著臉,悶悶不樂。
兩人靜默無言,沿著空蕩蕩的昏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
“戴安娜,我,我要離開了。”良久,蕾切爾低聲道。
“去哪?”哈莉問。
“不知道......”蕾切爾輕輕搖頭。
“你沒有家?”
“我曾經有個家,被我父親毀了。這幾年我一直在美國各個城市流浪,幫助那些痛苦的人。”蕾切爾道。
“轉移傷痛?”哈莉眉頭簇起,這真是個垃圾技能。
呃,她這是見識淺薄了。
蕾切爾若不壓制體內的邪惡力量,放開手腳全力施為,能瞬間抽干哥譚數百萬人的情感、記憶,然后將它們化為自己的力量。
“這樣的魔法你今后少用,每個人的痛苦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同時也是構成他們人生的一部分。”
“我不會對所有人施展魔法。我見過很多人,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與絕望,選擇傷害自己,或傷害他人。
所以,我只幫助那些靠自己走不出痛苦與絕望的人。”蕾切爾道。
“可痛苦的總量并沒減少,由你一個人全部承受,太殘忍也太不公平,他們甚至不知道你幫了他們。”哈莉有些激動。
蕾切爾溫柔地笑了,搖頭道:“沒關系,我希望大家別那么痛苦,從沒想過要被感激。能幫助別人,我很快樂。”
哈莉定定看著她良久,嘆道:“你該是上帝的女兒——”
“她就是!”一團門戶大小的幽藍光輝,驟然出現又瞬間消失,一名穿著藍色斗篷的男人出現在兩女身前。
“蕾切爾·羅斯,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