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深淵地底,旖旎聲響似有若無,巖漿河暗紅色的光線,照映著石壁旁相擁的一雙男女。
湯靜煣紅暈滿面,眼神迷離,手兒搭在左凌泉的肩膀上,呼吸時起時伏,腦子里依舊被亂七八糟的思緒充斥。
左凌泉眸中含著溫情笑意,按錯又軟又大的團子后,又把手移到了另一邊,想嘗試解開衣襟上的布扣。
便在這關鍵時刻,湯靜煣的眉兒微皺了下,眼神清醒幾分。
左凌泉稍顯茫然,正想松開雙唇詢問,卻發現近在咫尺的雙眸,顯出金色流光,眼神也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的溫情羞怯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雄踞九天之上的浩然與縹緲,睥睨眾生般的壓迫力,也同時傳了過來。
左凌泉才第三次瞧見這個眼神,但映像卻早已深入骨髓,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左凌泉僅僅是驚鴻一瞥,心臟直接驟停了下,整個人僵在當場,想要退開,卻沒法動彈,似乎連神魂都被定住,思緒都出現了些許凝滯。
女子過來得很快,藏著日月山河的雙瞳,如同兩把利劍般和左凌泉對視——主要是近在咫尺,也看不到其他地方。
溫潤甜蜜的觸感,依舊停留在唇邊。
左凌泉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時間好似凝固了下來。
他發現女子眼神罕見地動了下,還微皺起了眉,本能閉嘴,不慎咬了他舌頭一下,不過轉瞬間又恢復如初,偏頭移開的臉頰。
左凌泉嘴唇從細嫩的臉頰上一擦而過,手里的軟團子也擠開了,眼珠沒法轉動,只能用余光發現女子起身,望向了地上的陰影,抬手迅速掐出法決:
“鎮!”
嗡——
寂寂無聲的地底空間,響起一聲震蕩神魂的嗡鳴。
地面空無一物,但陰影卻開始劇烈晃動,凄厲鳳凰啼鳴,如同從腦海深處響起。
繼而有什么東西從地面飛了起來,無影無形,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其存在,就好似身邊有一只厲鬼在徘徊。
左凌泉臉色微變,完全沒想到身邊還有其他東西;神魂之術是真仙人才能涉及的領域,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場景,只能用余光探查女子的情況。
女子站在身側,雙眸里金光閃耀,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九宮八卦圖;陣圖各個方位飛起數條鎖鏈虛影,纏住了半空的某樣物件,只能從鎖鏈形成的空洞,腦補出雙腳和脖子,體長恐怕將近三丈。
左凌泉耳朵明明沒有聽見聲音,腦海深處卻回蕩著凄厲啼叫,震得人頭暈目眩。
旁邊的無形之物顯然不是凡物,瘋狂掙扎間,陣圖上的鎖鏈不時被扯斷,又迅速彌補。
左凌泉正在暗中觀察,腦海里忽然‘聽’見一道飽含怒斥:
“上官玉堂!本君必將你碎尸萬段…”
聲音非男非女,也聽不出老少,一字一頓說的很吃力,但明顯能感覺到聲音中強大的威壓,未曾瞧見本尊,便能聯想出一個足以毀天滅地的龐然巨物。
左凌泉還是第一次聽到‘上官玉堂’的名字,但不用提醒也知道這個名字指的是誰。
而那道忽如其來的怒斥,除開飽含戾氣和殺念,左凌泉也聽不出太多東西。
女子眼神淡漠,根本沒搭理一只畜生的聒噪,步步緊逼鎖死無形魂魄,很快用鎖鏈把魂魄纏繞成了一只金鳳凰的輪廓。
凄厲慘嚎越發激烈,而遠處那團閃爍的火焰,也發生了變化。
九鳳是南方之主,掌控五行之火,整個玉瑤洲的火焰,都能被其操控。
竊丹哪怕已經被天道排斥,但新鳳凰尚未歸位,掌控這片天地的就還是竊丹,要操控一團地心火自然輕而易舉。
只見遠方閃爍的火苗,在啼鳴聲中迅速擺動,受到牽引,逐漸拉長為一條火舌,從極遠處飛馳而來,融入了無形魂魄之中,圍困的鎖鏈縫隙頓時火浪四濺。
火浪即便沒有沖出陣法,但熾熱溫度依舊席卷周邊。
左凌泉就坐在女子裙子跟前,哪怕有女子當肉盾,依舊被烤的生疼,他用力開口道:
“上官前輩,你們神仙打架,能不能讓我先找個涼快地兒待著?”
話沒說完,左凌泉身體便是一松,差點親墻壁一口。
他迅速起身退到了溶洞拐角,探頭觀望,詢問道:
“這是什么鬼東西?”
交手的一仙一神,顯然都沒有搭理一個凡人的心思。
竊丹在荒山之下,感知到了湯靜煣施展出的鳳凰火,但能撞出封印的魂魄只有一縷,比棲凰谷的那只大鳳凰弱小太多,不可能奪取湯靜煣的軀殼;它從地底跑過來,只是想在湯靜煣身上留下一縷標記,為未來做準備。
如今已經被發現,這縷魂魄遲早魂飛魄散,此時也沒有逃竄的意思,在地心火的加持下,瘋狂反擊發泄著滔天怒火。
不過轉眼之間,遠處的那一大團火苗,就徹底融入了無形魂魄,變成了一只赤紅色的火鳥虛影。
火鳥拖著九條魔蛇般的羽尾,鳥口中噴出熾熱烈焰,瞬間淹沒了維持法陣的女子。
左凌泉見狀眼神微驚——上官老祖不怕火焰焚燒,湯靜煣的身軀可扛不住,他怕湯靜煣的身體受到傷害,當即沖出了石壁轉角,以鳳凰盾頂在身前,想給女子遮擋。
但火焰席卷的太快,剎那就裹挾住了女子。火焰接觸身軀的一瞬間,湯靜煣穿戴的寬松裙裝就化為了飛灰,難以被地心火燒毀的物件,則落在了地面。
左凌泉速度拔升到極致,依舊未能趕上,本來急怒交加,可馬上又發現不對。
滾滾烈焰之中,女子束縛住長發的發帶被燒斷,一頭墨黑長發在空中飛舞,卻沒有被燒毀;白如嫩豆腐般的身段兒不見絲毫損傷,光滑的肩頭、細膩的腰線,依舊如往日那般圓潤白膩,張力十足卻又曲線完美的大雪團子…
左凌泉還在往跟前奔跑,瞧見此景卻沒時間欣賞,全力展開鳳凰護臂,想擋在女子的正面。
但他還沒走到女子身邊,一道冷呵便傳來:
“退下!”
左凌泉聞聲便再難前進半步,見女子在火焰中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也暗暗松了口氣,抬眼盯著瘋狂掙扎的鳳凰虛影。
“嘰嘰嘰嘰嘰”
本來躲在湯靜煣衣襟里面的小鳥團子,因為衣服燒沒了,直接暴露在烈火之下,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壯著膽子煽動小翅膀,從火焰里面飛了出來。
團子身上裹著一層赤紅色的圓形護罩,應當是上官老祖用體內真氣凝聚而成,抵擋住了火焰的炙烤,并未讓團子再次變成煤球。
團子驚恐的飛到左凌泉跟前,落在肩膀上瑟瑟發抖,不過又擔心主子,也從盾牌后探出頭來查看,還“嘰嘰!”的兇著,也不知道在罵誰。
巖漿河畔烈焰滾滾,雖然九鳳殘魂只跑出來一縷,但上官玉堂本體并未過來,能動用的神魂之力,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天生神祇本就強于凡人,上官老祖用著湯靜煣的身體,想要和在棲凰谷上空一樣壓制九鳳殘魂,顯然也不容易,被扯斷的鎖鏈越來越多,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左凌泉雖然不清楚那只火鳥是什么,但能清晰感覺到被困火鳥身上那股不屬于人類的極端戾氣,不是妖魔也勝似妖魔,絕對和湯靜煣沒關系。
如果上官老祖困不住火鳥,湯靜煣有沒有事兒他不確定,但他和團子大概率會在這能焚盡世間一切的烈火下化為虛無。
眼見火焰的范圍越來越大,左凌泉心中急轉,斟酌不過片刻,就收起鳳凰盾跑向側面,手腕輕翻,一把把長劍激射向陣圖的外圍,位置同樣是九宮的方位。
颯颯颯——
九把劍先后出手,幾乎同時插在地面。
左凌泉按照湯靜煣告訴他的運氣脈絡,在火焰之外迅速抬手掐訣,心中默念:
“玉堂敕令,八荒朝禮,以血為契,劍鎮九垓!”
口訣不長,但運氣脈絡繁復到了極致。
左凌泉雖是第一次掐法決,但自幼行事心無雜念,速度極快,從始至終沒有出半點差錯,不過瞬息之間,體內流轉的真氣便開始沸騰,似乎連自身精血都開始躁動。
左凌泉掐完法決,抬起右手咬破指尖,彈出一粒血珠,落在中宮位置的長劍之上,沉聲道:
“鎮!”
嗡——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地面上的九把法劍,同時震動起來。
前方翻騰的火海,就好像遇上的下壓暴流,瞬間被壓向地面。
封魔劍陣的作用,是攪亂天地靈氣流轉,斬斷修士與天地的聯系,使其難以借用天地之力。
金色陣圖和被鎖鏈困住的九鳳殘魂,都是由神魂之力構成,并未受到封魔劍陣的影響,但被控制住的地心火,卻從火鳥身上迅速剝離,一團團落向了地面。
左凌泉劍陣出手,體內真氣便如同泄洪般消耗,速度比修士自行散功都快,不過幾個個呼吸的功夫,本來剩七八成的氣海,就已經快見了底。
而半空中的火鳥,身上的火焰也剝離殆盡,又變成了無影無形之狀,被金色鎖鏈擠壓,體積肉眼可見的開始縮小。
凄厲啼鳴響徹腦海,這次目標對準了左凌泉。
左凌泉身體猛地一震,哪怕沒有實際傷害,光是那股源自神魂深處的戾氣,依舊把他震的頭暈目眩,如果換成尋常修士,恐怕當場就會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過左凌泉強就強在心性,連眼神都沒有變化,發覺真氣消耗太快,估計連十個呼吸的時間都撐不到,他迅速拔出背后的寶劍墨淵,對著被鎖鏈困住的無形妖魔便是一記直刺。
咻——
澄澈劍鳴,響徹地底。
浩瀚劍意傾斜而出,那股面對神佛都敢一劍穿心的鋒銳,如同一把把利劍,直在了在場所有生靈的眉心。
女子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但顯然也有感覺,金色陣圖微微晃動了下——這是心神受到沖擊導致分心,才會帶來的反應。
而如同煉獄魔神般的九鳳殘魂,顯然也受到了影響,出現了些許凝滯。
也是在這一瞬間。
手臂粗細的墨龍,從烏黑劍刃之上傾斜而出。
墨淵劍自從認主,自行積蓄劍氣已經近一月,加上左凌泉第一次用靈器品階的寶劍,這一劍可以說是習劍以來,殺力最強的一劍。
颯——
無堅不摧的鋒銳劍氣,直接穿過了鎖鏈和殘魂,落在了后方的石壁之上。
石壁沒有傳出任何聲響,只出現了一個劍孔。
嘭嘭嘭——
幾丈厚的石壁,被直接洞穿,后方的數條縫隙和溶洞,同樣如此。
劍氣直至穿出去十余丈,才飛散炸開,在極遠處帶起了一聲爆裂轟鳴,連同整個地底都震動了下,掉下無數碎石,殺力可謂駭人。
一劍出手后,左凌泉真氣徹底耗盡,封魔劍陣也停止了震動,壓在地面的火焰,變成了自然燃燒的赤色火苗。
左凌泉抬眼觀察戰果,本以為已經油盡燈枯的妖魔,會在這引以為豪的一劍之下斃命,可仔細看去,卻發現這一劍戳了個寂寞。
這一劍對殘魂造成的最大傷害,估計就是沖天劍意讓殘魂出現了些許凝滯,后續的劍氣,根本沒碰到殘魂。
能出現這種情況,倒也不是左凌泉的劍不行。
神魂之術是玉階境修士才能徹底掌握的神通,鬼魅邪靈沒有實體,往下修士想要因對,只能用至剛至陽的術法。
劍意能把人嚇住,對擁有神智的鬼魅邪靈同樣有效,但劍氣卻很難造成傷害,除非用特定的法器輔助,或者掌控了神魂之力;左凌泉才靈谷二重,體都沒練完,顯然還不具備這種神通。
雖然最后一下沒造成實際傷害,但封魔劍陣和劍意壓制的作用依舊不小。
九鳳殘魂失去地心火的掌控,又短暫凝滯,被女子抓住空隙,一瞬間被鎖鏈擠壓的只剩下了一個小球。
上官玉堂抬手變換法決,張開紅潤小口,深深吸了口氣。
呼——
空曠地底刮起一陣旋風。
地面的火焰升騰而起,化為了一個漩渦,如同龍吸水般,進入了湯靜煣的雙唇之間;湯靜煣的雪膩肌膚下,顯現出暗紅的筋脈紋路以及竅穴的亮點,就好似經脈竅穴在被烈火鍛造,從雪白脖頸一直往下蔓延到后背,再到雙手和腰肢、臀兒、腿腳…
左凌泉方才沒時間看上官老祖的正面,此時目光才被吸引過去,可惜赤色火焰遮擋了上半身,除開兩條大白腿外也看不到太多東西,他又連忙把目光偏開了。
團子躲在后面的石壁拐角,發現火焰快被‘吸溜—’干凈了,黑溜溜的眸子里有點急,‘嘰嘰’叫了兩聲,和平時討要松子吃的表情一模一樣。
上官玉堂身前的火焰迅速消減,在只剩下一小團兒的時候,化為了一道火舌,飛到了石壁旁邊。
團子連忙飛起來,張開鳥喙一口吸溜了進去。
但地心火好像有點上頭。
團子剛吞下嘴,毛茸茸的白團子,就變成了亮紅色,渾身冒煙,“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兩只小爪爪朝天,還抽搐了下。
左凌泉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撿起團子看了看——還好,雖然入手滾燙,但最多三分熟,還有氣,也就身上的白毛毛被烤黃了。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氣,再次抬眼,空曠地層已經恢復如初,只剩下一個長發及腰的豐盈女子,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
雖然身上沒什么衣裙遮擋,但腿緊緊并在一起,除開線條完美的臀線,也看不到太多不該看的東西。
“上…”
左凌泉正欲開口,又覺得場景不太對,停下了話語;下一刻,她胳膊上的鳳凰護臂,卻化為了無數血色絲線,飄到了女子的背后,迅速展開,編制成了一套薄如蟬翼卻不透光的血色紅裙。
裙子極為修身,密布龍鱗般的細密鱗甲,和上次在棲凰谷露面時穿的金色長裙款式一模一樣,也就顏色不同。
不過湯靜煣的身段兒,屬于珠圓玉潤的豐腴身材,而上官老祖本體和左凌泉差不多高,穿這種裙子,感覺有一點不搭。
這些小細節,左凌泉此時自然沒心思注意,等到女子轉過身來,血色長裙已經完全覆蓋周身,連鎖骨都不曾露出,那雙睥睨眾生的眸子和往日沒有半點區別。
左凌泉握著還在抽爪爪的團子,起身詢問:
“方才那是…”
“此事和你無關。驚露臺出了紕漏,本尊過來除魔,不是來救你,你也不必答謝感激。”
左凌泉弄不清緣由,聽的云里霧里:
“我是被妖魔盯上了?”
“她和鳳凰有淵源,被盯上的是她。你強在心性和毅力,體魄無天賦異稟之處,送給妖魔人家都不會稀罕。”
這話挺打擊人的,左凌泉全當是夸獎了,他看了看女子的身軀:
“湯姐是被什么盯上了?”
“此事不用你操心,她也不用你幫忙,以后考慮自身即可。”
上官玉堂說完后,停頓了一下,嘴唇微動,看起來是想再警告一句什么。
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眼中金光微閃,睥睨眾生的雙眸,迅速恢復成了柔美的模樣。
隨著女子離去,湯靜煣身上的血色紅裙也迅速分解,重新化為絲線,纏繞向左凌泉的手腕。
湯靜煣一直都有意識,只是不能操控身體罷了,在肢體恢復控制的一瞬間,臉色便化為了漲紅,急忙蹲下抱住了膝蓋,羞急道:
“死婆娘,你倒是給我穿件衣裳…我…我…”
左凌泉沒能瞧見湯靜煣的正面,但抱著膝蓋蹲下的線條,大團子擠出邊緣的輪廓,依舊勾死人。
他連忙從玲瓏閣里取出備用的衣裙,跑到跟前詢問道:
“靜煣,你沒事吧?”
湯靜煣怎么可能沒事兒,第一次被親嘴,還沒緩過來,就被占據了身體,讓一個外人接了盤,還光溜溜的站在火里被燒了半天。
這也就罷了,死婆娘過來幫忙倒也想得通,可走之前也不知道給她披件衣裳,這也就抬個手的事兒…
湯靜煣用裙子緊緊裹住身段兒,語無倫次,只是緊緊抱著膝蓋躲避左凌泉的目光。
左凌泉偏過頭,不去看湯靜煣,安慰道:
“剛才我什么都沒看到。”
湯靜煣哪里聽得進這些,手忙腳亂把肚兜裙子套在身上,臉紅得發紫,又覺得虧出血:
“誰讓你忽然親我的?親也不挑個好時候…那婆娘也是,叫她她不來,機會挑的到是真好,這時候鬼上身,我…我…”
越說越窘迫。
左凌泉各種情緒消退,心里也涌上了古怪,他尷尬道:
“上官老祖是仙人,應當不在意這些,只是借用湯姐的身體降妖除魔。”
“誰說不在意?我方才被擠開,明顯感覺到她愣了下,還皺了皺眉,驚的咬了你舌頭一下,你說她沒感覺,打死我都不信。”
左凌泉被咬的痛感,其實到現在都沒消失,感覺都咬破了。但他哪里敢想這些亂七八糟,解釋道:
“嗯…那應該是湯姐自己的感受,我親的是你,和上官老祖沒關系。”
“有關系。她用我的身體打人,算是她打的;她用我的嘴說話,算是她說的;那她用我的嘴親人,難不成就不是她親的了?”
左凌泉站起身來,摟著湯靜煣的肩膀,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搖頭道:
“是我親人,親的是湯姐,我就親了一個人,怎么可能一張嘴一次親兩個?和上官老祖真沒關系。”
“不說親嘴,她光屁股蛋站在你前面…嗚”
左凌泉抬手捂住湯靜煣的小嘴,柔聲道:
“別說了別說了,我要被你嚇死了,我看的是你,親的也是你…”
“我…你也是,這么危險的地方,還敢動歪心思,我回去非得告訴公主…”
湯靜煣心思不知道有多復雜,說話都理不清頭緒,想從左凌泉懷里跑開,又怕再遇上什么亂七八糟的臟東西,最終變成拉住左凌泉的袖子行走。
左凌泉也心亂如麻,根本不敢去梳理方才的邏輯,一時間也只能悶著頭往來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