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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出海

  “恭喜北極號又找到一名新船員!干杯!”

  胡桃酒吧昏黃的燈光里,一名船長端起了他手里的威士忌,只不過語氣總有種說不出的戲謔。

  水手們轟笑起來:“老約翰年紀大了,北極號上剩下的都是新船員,該不會連鉤爪都拋不好吧。”

  張儉看向那些水手,低聲對慶塵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吧,正好可以談談薪資和你要做的事情。”

  “好,”慶塵笑著點點頭。

  只是,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名叫做克雷格的船長站起身來說道:“等等,這位…慶,我的阿爾卑斯號也需要船員,不如你來加入我們?絕對比你在北極號上賺到的多。”

  水手們愣了一下。

  阿爾卑斯號去年是捕蟹冠軍,挑選船員都是非常嚴格的,一般不會使用新船員。

  在甲板上,所有水手們都共同承擔著風險,共同迎接可能高達九米、甚至更高的海浪。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在面對危險時,身邊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這樣會增加自己的生存幾率。

  要知道,這可是全世界最危險的職業之一。。

  而克雷格為了打壓張儉,拿到他手里的配額,選擇挖對方的墻角,這其實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因為阿爾卑斯號已經滿員了,而慶塵還是一個新手。

  但克雷格并沒有多說什么,他看向慶塵說道:“你只需要會做飯,阿爾卑斯號就可以給你留一個位置。”

  眾人明白了,克雷格是要花錢讓張儉湊不齊船員,根本無法出海。

  如果張儉賣掉配額,那克雷格就算多養一個人,橫豎都是賺的。

  只是慶塵笑了笑:“不用了,我比較喜歡冒險的事情。”

  克雷格見慶塵已經決定,也就不再說話了,他又轉向張儉說道:“你確定要用這個年輕人嗎,你看他有沒有力氣在甲板上拉動蟹籠?”

  張儉遲疑了一下:“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慶塵笑瞇瞇的說道:“我力氣很大的。”

  說完便轉身出了胡桃酒吧。

  張儉趕忙跟上。

  寒風里,張儉略帶激動的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慶塵笑著說道:“17歲。”

  張儉愣了一下:“這么小?”

  成年男性的身體力量大概要在24歲左右才發育完全,17歲不是年齡大小的問題,而是精力、體力都未必能跟上捕蟹船的節奏。

  不過…張儉也沒辦法挑剔了,他交代道:“咱們船上加你總共五名船員,我,老約翰,尼德普,喬治,你。到了船上,你好好聽老約翰的吩咐,他會好好帶你的…希望你能抗住吧。”

  慶塵岔開話題,好奇問道:“你是中國人嗎,會說中文?”

  “會說,但是并不流利,”張儉繼續用英文回應道:“我爺爺在上世紀四十年代來到歐洲定居,一直都是從事捕魚行業,到了我父親這一輩才有了自己的漁船,辛辛苦苦打拼拿到了捕捉帝王蟹的牌照,只不過可能要在我手里丟掉了。”

  “放心,”慶塵笑了笑:“我盡量不拖大家后腿。”

  張儉問道:“對了,你之前在哪些船上工作過,游輪嗎?”

  一般只有游輪會招慶塵這樣的水手當服務生,但事實上這種服務生嚴格講并不算水手。

  慶塵認真解釋道:“其實接下來的捕蟹之行,是我第一次出海。”

  張儉在昏暗的港口外街道上,張大了嘴巴看著慶塵:“什么?第一次出海?!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知不知道巴倫支海上的風浪有多大,50節的颶風襲來時,幾層樓高的風浪我都見過!可能你連自己會不會暈船都不知道,如果你暈船了,船上真的沒人有空照顧你。”

  慶塵想了想:“放心,我不會暈船的。”

  某一刻,張儉忽然覺得,當他說到巴倫支海風浪大的時候,這位新船員分明眼睛一亮,仿佛很期待似的。

  就像是在說:真的嗎,那太好了!

  張儉認真說道:“慶塵,我不是嫌棄你沒有水手的經驗,而是我要對你的生命負責。說實話我很想拉你上船湊數,但是你會死在海上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所以呢?”慶塵問道。

  “所以我不能帶你出海,你回去吧,”張儉說道:“這里不適合你。”

  “如果我只要一個底薪呢,不要分成,”慶塵笑著問道:“我雖然沒出過海,但我學習能力很強,而且也愿意干活,你應該知道中國同胞有多么勤勞。”

  張儉動心了…

  船員底薪是很低的,起碼跟分成沒法相比。

  出海時,最大的成本就是船、油、人,如果慶塵只要底薪,那他跟撿個免費勞動力沒有區別。

  慶塵又說:“如果我上船,還可以干干活,如果你不讓我上船,你就湊不夠船員,恐怕連甲板上標配的四人都不夠。”

  在甲板上,要有人操作吊機,有兩人拉起蟹籠,有人分揀帝王蟹投入貨倉。

  如果四個人都湊不齊,那就真的不用出海了。

  張儉沉默了,他可能找不到其他船員了,有一個慶塵在這里,他不應該放棄。

  畢竟加上慶塵,他們的人手都很緊湊,甚至沒辦班休息。

  但是,張儉還是認真說道:“不行,我雖然很心動,但還是不能帶你出海冒險,你不知道要面對什么,但我知道,長期疲憊工作會讓你死在海上的。”

  慶塵想了想:“如果我能再喊來一個船員,而且我們倆都是只拿底薪呢?”

  張儉愣了一下:“這樣…好像可以。”

  下一秒,慶塵拿出電話撥打出去:“快來快來,咱倆一起上船。”

  張儉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十多分鐘后只見一個穿著單薄衛衣,頭戴兜帽的女孩,背著一個小包走了過來。

  慶塵笑瞇瞇的說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秧秧,她也愿意跟著一起去捕撈帝王蟹。”

  事實上,這次慶塵決定來海外完成第三項生死關的時候,就想好讓秧秧作為自己的護道者了。

  騎士挑戰的危險不僅來源于大自然,還來自人心。

  慶塵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這個時候他找一個護道者應該也不過分吧。

  要知道他師伯陳家章就是在做某項挑戰的時候被人故意破壞,導致陳家章被迫在逆呼吸術時強行逆轉,斷掉了晉升半神的路。

  秧秧提前一天就抵達了史基浦機場,就連那廁所里協助慶塵偽裝逃離的黑色塑料袋,都是她事先藏在那里的。

  出發前,慶塵還專門提醒她一定要乘坐飛機,能乘坐交通工具就千萬不要自己走路,不然很能會耽誤很多事情。

  還好,秧秧照做了。

  只是,張儉人都懵了,這么瘦弱的女孩子,真的能當船員嗎?

  一個高中輟學生慶塵,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他北極號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張儉問道:“你們倆該不會是來體驗生活的留學生吧,你們也沒有工作簽證啊。”

  秧秧笑著說道:“這個重要嗎,我們只拿底薪的話,就當時捕蟹船上的游客就好了。”

  “可是,你們倆…”

  秧秧認真說道:“我有帆船大賽的亞軍,曾獨自駕船橫渡過印度洋,要比我旁邊這位慶塵好一些。我知道去巴倫支海會遇到什么,所以你放心。”

  慶塵詫異的轉頭看向女孩,這怎么開始拉踩了。

  只不過,女孩心情似乎非常不錯,長時間的穿越之后她正好想來一場旅行,接到慶塵電話后便一口答應了。

  張儉默默打量著面前這一對少年男女,只感覺自己今年的捕蟹季充滿了荒誕感。

  他思索了很久,最終說道:“好,第一趟出海大概會有7天時間,如果你們兩個受不了船上的苦,可以在第一次返港的時候離開。”

  一般情況下捕蟹季為期15天,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捕蟹船將會出海好幾趟,一般都是什么時候將貨倉裝滿,什么時候返航。

  北極號的配額是30萬磅,而北極號的貨倉承載量是15萬磅,所以先回港口卸一次貨,補充燃料和淡水,然后再次出海。

  不過,去年的時候北極號收獲極少,兩趟才捕撈了七萬磅帝王蟹,剛剛夠一個油錢。

  今年張儉又花了四十萬歐元修船,他父親離世后,還有一大筆遺產稅需要交,連180個蟹籠都是他租的,租了15天,到期必須歸還。

  所以張儉沒有退路了。

  他這次必須賭一下。

  這也是其他船長擠壓他,想要搶奪他手里配額的起因。

  慶塵看向張儉:“對了,其他船員呢?”

  接下來等待開海的兩天里,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的消息,說北極號這次出海找了一個高中輟學生,還找了一個女船員。

  一時間港口的水手們都笑開了花,誰去捕帝王蟹會用女船員啊?

  捕蟹船的工作強度太高了,也太殘酷了,沒有幾個女性能抗住這種工作。

  酒吧里,很多人都開始打賭,押注北極號今年能收獲多少帝王蟹。

  有人說還是跟去年一樣,七萬磅。

  也有人說,可能還不到五萬磅。

  所有人都認為,張儉今年搞不好連油錢都撈不回來,捕蟹籠的租金也交不起。

  敢拉一對17歲的少年男女當船員,這也說明張儉確實走投無路了。

  看樣子這個捕蟹季結束的時候,張儉只能申請個人破產。

  從始至終,沒人覺得慶塵和秧秧能在船上幫到什么忙。

  就在即將開海的前一天,一架土耳其航空的波音飛機落在了史基浦機場。

  頭等艙的何今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空姐熱情的說道:“何先生您好,請乘坐機場為頭等艙乘客準備的擺渡車離開。”

  何今秋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笑瞇瞇的對空姐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位朋友在經濟艙,他跟我一起乘坐擺渡車。”

  正說話間,機艙后面的鄭遠東身穿中山服走了出來,他的手上帶著手套,將機械肢體遮掩的嚴嚴實實。

  作為昆侖領袖,他自然不用擔心出國安檢的事情。

  阿姆斯特丹這邊也沒有對時間行者出入境頒布什么特殊規則,大家都是來去自由,連何今秋這位熱愛在海外搞事情的九州領袖,也沒有被限制入境…

  這里算是少數沒有對何今秋限制入境的歐洲國家了…

  何今秋一邊走下飛機,一邊熱情似火的說道:“老班長,我還真沒想到會在這架飛機上和你偶遇啊。你放心,我不會介意你插手海外事務的,如果九州與昆侖能夠合并,你想怎么插手都無所謂。”

  鄭遠東冷冷的看了何今秋一眼:“晦氣。”

  何今秋也不生氣,他繼續笑瞇瞇的說道:“老班長也是為慶塵來的吧,你應該聽說了,神代鹿島那邊都有人員突然入境荷蘭阿姆斯特丹,所以知道他有危險。不過,咱倆一起來到這里活該他們倒霉,咱們這次就把北美的‘未來’,還有神代鹿島好好教訓一遍,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揚我國威。”

  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說道:“我對挑起爭端的事情沒有太大興趣,只是有一個要殺的人而已。”

  何今秋笑道:“是那個擅長制造幻象的吧,找到他了?所以,他在國內搞過事情,鄭老板哪怕追殺到國外也要弄死他,這聽起來就很頂啊。放心,咱倆聯手他必死無疑,你姓鄭,我姓何,咱倆加在一起就叫鄭何下西洋。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可是把那些…”

  鄭遠東看了何今秋一眼:“你能不能有點文化,鄭和下西洋走的是印度洋,沒到過這里。”

  何今秋笑道:“我說的是大西洋嘛,沒毛病啊。”

  鄭遠東看向何今秋:“慶塵現在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

  何今秋坐上擺渡車有點不樂意了:“我九州在歐洲也就三個辦事處,整個歐洲那么多人口,我哪看得住他?別說我找不到了,神代和鹿島也找不到。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好多人在找他,但是他沒有入住任何一個酒店,也沒有過任何信用開消費。”

  “所有他可能去的公開場合大家都找過了,景區有人盯著,著名的餐館也有人盯著,但這小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找一個人有時候很容易,但也很難。

  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先找蹤跡,例如銀聯卡消費地點,例如對方可能去的地方。

  但這個節骨眼上,慶塵沒有去大家猜測的任何地方。

  簡直讓人忍不住質疑,這貨到底干嘛來了?!

  他們根本想不到,慶塵辛辛苦苦坐著兩萬七千塊錢的頭等艙來到這里,竟然是為了打工!

  還是在全世界最危險的捕蟹船上!

  正經時間行者誰去打工啊?!

  何今秋說道:“如今,只能等他出現,他不出現,就不會有人出手。”

  此時,全世界都在尋找的慶塵,剛剛來到北極號停靠的港口,他抬頭看著北極號新刷的油漆,感覺藍白相間的船還挺好看呢。

  北極號船身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分是深藍色,看起來就是想披了一件海軍制服。

  只不過,慶塵登船的時候就發現,這船身的扶手都有點糟了。

  只有看北極號上的細節時,才能意識到這其實是一艘在茍延殘喘的捕蟹船。

  張儉看到兩人時,面色復雜:“你們真的要出海?”

  慶塵笑道:“我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對了,其他船員呢?”

  張儉面色更難看了:“尼德普在船上捆蟹籠,老約翰在船艙里剛喝完酒睡著了,喬治…臨時打電話說不來了。我聽說,他現在就在克雷格的阿爾卑斯號上。”

  “啊?還可以臨時不來的嗎,今天就要開海捕蟹了,突然少個人怎么辦?”慶塵問道。

  實際上,慶塵更擔心的是如果船只無法順利出海的話,那他還怎么去巴倫支海?

  某一刻,少年甚至想直接給何今秋何老板打電話搖人了,他知道九州一定有高手在這里,他之前在洛城與神代、鹿島戰斗時,好歹也算是幫過忙的,現在拉過來湊個數不過分吧?

  只不過,萬一直接拉來何老板的話,他們北極號出海就不像是捕蟹了,而是像去捕鯨或者是去殺人的…

  張儉猶豫再三,終于給阿爾卑斯號的克雷格打去電話:“我想賣掉配額。”

  卻聽克雷格囂張的笑了起來:“現在要賣的話,五折我就收了…”

  還沒等他繼續說什么,張儉便鐵青著臉掛掉電話。

  張儉看向慶塵說道:“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就算喬治不來的話,我們也要出海試一試了,當然,你們要覺得缺人,現在退出也來得及…當然如果你們愿意留下來的話,我愿意毀掉之前的合約,給你們一些分成!”

  “沒事的,”慶塵笑道:“中國有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出發吧!”

  只要能順利的抵達巴倫支海,慶塵并不在意到底能捕撈上來多少帝王蟹。

  慶塵背著一個長條狀的背包登上甲板,他看到船首掛著一串銀質十字架問道:“那是什么?”

  張儉解釋道:“吉祥物,每個船長都會準備很多吉祥物,保佑我們在巴倫支海上一切平安…你背后背著的包里是什么?”

  慶塵咧嘴笑道:“這個嗎?這是我的吉祥物。”

  張儉:“…”

  水手的吉祥物都千奇百怪,有人是帶著家人給的項鏈,有人是帶著一個玩偶,但慶塵的吉祥物,分明是所有水手里最大的。

  這包里分明是一塊沖浪板吧大哥!

  張儉感覺很奇怪,這少年該不會是想去巴倫支海沖浪吧!?

  上了船,老約翰晃晃悠悠的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對張儉說道:“這次出海是因為你父親當年救過我一命,記住,明年可別找我了,連正經的船員都找不來,為什么還執著的想要去征服巴倫支海?那里是屬于強者的。”

  張儉有些尷尬,他什么也沒說走到駕駛室里,將北極號緩緩駛離港口。

  就在即將出港的時候,阿爾卑斯號快速從北極號旁邊駛過,七名水手笑嘻嘻的將胳膊搭在甲板護欄上,沖著北極號哄笑著,還對慶塵與秧秧兩人指指點點。

  慶塵站在甲板上看向秧秧:“太慘了。”

  秧秧笑著說道:“確實挺慘的。”

  這時,秧秧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喂,我現在回不去啊,在國外呢。”

  電話對面有個大嗓門奇怪道:“等等,你什么時候跑過去的,怎么沒有跟我這個閨蜜說一聲。”

  “我在阿姆斯特丹了,等回去再說啊,”秧秧說道。

  “你去阿姆斯特丹干什么?”秧秧的閨蜜問道。

  秧秧想了想笑著說道:“度蜜月啊。”

  秧秧的閨蜜:“???”

  慶塵:“???”

  果然,秧秧還是那個隨手就能開車的秧秧…

  北極號駛入大海,他們將經歷20個小時的行程,最終抵達巴倫支海的捕蟹區域。

  路上,老約翰的手里就沒有離過煙,尼古丁是高強度工作的船員們最需要的東西。

  據說很多船員不是死于海難,而是肺癌。

  船只開動后,老約翰就沒再喝過一滴酒,他此時清醒的看著慶塵、秧秧、年輕的尼德普:“按照老規矩,開船后要咬鱈魚頭,慶,你來咬。”

  鱈魚是捕蟹的誘餌,那些死魚腥氣無比,聞一聞都感覺人生艱難。

  捕蟹人會將它們剖開后放在捕蟹籠中沉入海底,然后等待帝王蟹們自己鉆進籠里。

  慶塵好奇道:“為什么要咬鱈魚頭?”

  “這是捕蟹人的傳統,”老約翰慢悠悠的說道:“只有開船時咬了鱈魚頭,才能有個好收獲。帝王蟹吃的就是這個,我們咬下鱈魚頭就代表著融入這個大自然,提醒船員們心存敬畏。”

  “原來如此,”慶塵也沒猶豫,直接抓了一條鱈魚一口咬下。

  一瞬間,腥臭味灌滿他的口腔。

  只是老約翰有點意外的是,這亞裔少年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其實,捕蟹人的傳統是水手們抽簽決定誰來咬,老約翰只是想刁難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些。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了一個問題,捕蟹船在海浪上顛簸著,可這個亞裔少年和亞裔少女站在船上,仿佛雙腳釘在了甲板里似的,身子都不曾搖晃一下。

  老約翰嘀咕道,可能是自己喝到假酒了吧。

  6000字章節,今天13000字已更,補一些欠的,剩下明天還完。

  感謝ipo同學成為本書白銀盟,老板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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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老板們工作輕松,不像我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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