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之離開后秦笙就去了溫慕云的房間,隨手就將新做出來的藥膏以及不久前慕壬剛寄過來的基因藥物遞了過去,道:“藥膏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用法,藥丸一天一粒。”
想了想,轉手把藥遞到了宋譽面前,叮囑道:“一天一粒,一天都不能落,你盯著她。”
溫慕云:…她很自覺地好不好,還要人盯?
秦笙才不管。
交代完醫囑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溫慕云半晌,直看得她心頭發虛才點了點頭道:“不是想看看嘛,去看吧。”
溫慕云目光大亮,下意識就摸上了自己的臉:“可以嗎?”
秦笙就直接把人拉到了廁所,一把扯下了鏡子上罩了好幾個月的遮光布。
溫慕云猝不及防下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整個人都愣住了。
鏡子里的女人,還是熟悉的那張臉,只是從右耳根到鎖骨的那一片的皮膚比之別的地方要明顯的黑了兩個度。
但跟她以前知道的濃硫酸灼傷患者不一樣,皮膚沒那么干枯暗沉,顯得有光澤許多。
除了那點色差,任誰一眼看到了都不會想到這片皮膚曾經被硫酸灼燒到了慘不忍睹的模樣。
連身為當事人的溫慕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雖然確實丑了點,但這個程度的丑,還在溫慕云能承受的范圍內。
準確來說,這兩個多月的治療效果已經大大超出溫慕云的預計了。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那片微黑的肌膚,透過鏡子看著身邊的女孩。
眉眼間有感激,有溫柔,有動容,滿腔的情緒,最終化作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謝。”
謝謝你在我出事的第一時間趕回來。
謝謝你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謝謝你這兩個多月的辛苦。
一聲“謝謝”無法道出溫慕云心中萬分之一的情緒,可除了一聲謝謝,她竟不知道還有什么詞匯能夠表達這一刻的情緒。
秦笙就用下巴點了點被宋譽緊緊握在手中的藥膏藥丸,道:“等好全了再謝吧。”
溫慕云神色一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說…好全?”
“我說過會治好你的。”秦笙回視著她,倏爾抬眸輕笑,“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溫慕云半晌無言,最后粲然一笑:“好,我也會努力的。”
努力好全,不砸了你的招牌。
宋譽看著面前并肩而立的師生倆,雖然覺得畫面挺美挺和諧的,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是哪里呢?
宋譽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想起來了。
哦,合著她們師生倆相親相愛的,他這個正牌丈夫就是多余的了?
于是宋譽強行擠了進去,一把就把溫慕云攬在了自己懷里,沉聲道:“阿云,你傷沒好,笙笙說了,好保證充足的睡眠,你該午睡了。”
溫慕云:“?”
她以為她兩個小時前才起床?
宋譽看了秦笙一眼,繼續道:“笙笙為了給你制藥,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你看她黑眼圈都出來了。”
秦笙:“?”
你要哄老婆就哄吧,說她黑眼圈出來是幾個意思?
所以,這世上的男人十個有九個狗是吧?
溫慕云卻立刻緊張了,立馬仔細的去看秦笙。
左看看,又看看,黑眼圈是沒怎么找到,卻發現小姑娘的皮膚似乎越來越好了,還容光煥發的,不由奇異道:“笙笙,你怎么做到天天熬夜還這么好看的?”
秦笙冷漠臉:“天生麗質難自棄。”
溫慕云:o╯╰o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不過黑眼圈沒有,眼睛里的紅血絲卻是真的存在的,溫慕云知道她這段時間確實累了,便揮手趕人道:“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還有兩天就高考了,先把狀態養回來再說。”
秦笙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不參加高考我能休息的更好點。”
溫慕云秒變后母臉:“那別休息了,回家臨時抱一抱佛腳吧。”
秦笙:“…”
這些女人啊,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搞。
秦笙不想說話了,隨意的擺了擺手,又叮囑了宋譽一遍別忘了答應她的事,然后就慢吞吞的出了病房。
溫慕云很好奇:“你答應她什么事了?”
宋譽就晃了晃手中的藥膏:“賣藥膏。”
溫慕云:“嗯?”
宋譽想到這事就有點好笑:“笙笙說這藥膏都研制出來了,就你一個人用也挺可惜的,就放出去造福全人類吧。”
“除去治療燙灼傷,笙笙說這藥膏能促進皮膚的再生功能,美容養顏的功能也很不錯。”
宋譽指了指鏡子里溫慕云的臉,沒忍住問:“你不覺得你的皮膚比以前更好更白了?”
之前溫慕云的注意力都在燙傷的位置,沒怎么注意其他地方,這會兒被宋譽一點,仔細一看,別說,還真是!
這么一看,其實連燙傷的地方都沒有想象中那么黑,只是因為別的地方比以前更白了,才襯的那一塊更黑了一點而已。
要遮住了單獨看,其實都看不出那邊是燙傷以后又治好了的皮膚了。
溫慕云頓時高興起來,一把就從宋譽手里搶過了藥膏藥丸,跟抱寶貝似的抱在了懷里。
宋譽:“…”
人不如藥,太真實了。
不過見她高興,宋譽就更高興了,轉手就給秦笙發了消息:我覺得一百萬的價格還是低了點,要不然再翻個倍吧,我先訂二十個。
秦笙:握手握手握手 秦笙收到新藥第一批訂單,疲憊的心理總算是松懈了不少,把手機往兜里一揣便準備回家休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眼角余光看到一群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正追著一名手拿尖刀,滿臉戾氣的壯漢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準確來說,是朝著她側后方的一名男醫生沖去的。
一眾醫護人員一邊試圖攔人,一邊疾聲喊道:“葉醫生,快跑!”
心中有什么一閃而過,秦笙的視線在病房的走道上一掃而過,突然,她一個側步就擋在了側后方的男醫生面前。
尖刀同時刺出。
鮮紅的血液順著女孩光潔的手腕不斷的滑落,滴在了醫院瓷白的地磚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