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本來秦笙直接就可以回去了。
不過因為殷澤的病,她便決定再留幾天。
順便…把任務做了。
秦笙把東西拿回了房間,靜靜的看了許久,直到天色都暗了下去,她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是一道明顯處理過的聲音,直接道:“能找到人嗎?”
秦笙用同樣處理過的聲音道:“找到了。”
本以為對面會多少會有點比較明顯的反應,卻沒想到只有一片沉默。
至少有三四秒的樣子吧,依舊是那樣無波無瀾的聲音:“在哪?”
秦笙指尖扣了扣桌面:“M洲,外圍地帶。”
對面又是沉默了片刻,過了會兒,淡聲道:“正好,我也在這一片,國際刑警大樓,方便把人帶過來嗎?”
“或者說下位置,我過去一趟。”
秦笙眉眼間劃過了些許躁意,指尖扣著桌面:“一個小時以后。”
對方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時間,忍不住挑了挑眉:“你跟他在一個地方?”
秦笙“嗯”了一聲,最后說了句“等著”,就切斷了電話。
直接起身就往行李箱里翻了一圈,最后在夾層里翻出了兩張人皮面具。
其中一張是秦笙作為Tendo的時候在M洲這邊使用的,另一張…
另一張比之第一張更為精巧細膩,看不出材質,但無論是顏色,手感,細膩度,都跟真人的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連耳后的和臉部的鬢發出的細小絨毛都做了上去。
秦笙盯著第二章面具看了許久,眸光微微復雜。
最后抬手將面具覆在了臉部。
三十分鐘后。
十八層高的獵盟大廈,掩映在月光之下,一片寂靜安寧。
就在這時,頂樓的一處窗門被推開,一道裹挾在黑色披風中的身影縱身躍下。
在重力的作用下,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身影便已經落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寬大的披風被吹的獵獵作響,襯的其下的人更加渺小纖細。
秦笙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凜風以及失重的感覺,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某一刻,柔和的靈力從她體內涌出,她下落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徹底停止。
——秦笙安全的落在了地面上。
沒有在原地過久停留的意思,她迅速的辨別了下方向,然后立刻朝某個方向閃了出去。
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獵盟大廈頂樓。
兩道身影從走到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向殷看著不知道怎么合上的窗戶,驚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她…她她她…”
殷澤輕笑著掃他一眼:“她不是普通人,你第一天知道?”
向殷:“…”
倒是一直都知道,但也不是這么個不普通法啊!
十八層的大廈啊,說跳就跳了?
就算有自信,那心里發虛還是會的吧?
萬一能力突然失靈了呢?
萬一受到驚嚇沒能反應過來呢?
萬一…
反正向殷覺得換成他肯定是不敢的。
當然,他就一普通人,沒那異能力,也不可能會去干這種事。
想著人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窗口,探著腦袋往下面看了一眼,入眼卻只有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
向殷心中更虛了,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了:“不行,我還是下去看一眼吧,不然今晚怕是睡不著覺。”
殷澤唇角噙著笑,倒是沒再阻止他。
只是看著窗戶的地方,眸光漸漸轉深。
腦海中似有萬千思緒劃過,最后盡數化作了唇角的一抹笑。
就試試吧。
反正,也沒多少日子了。
萬一治好了呢?
秦笙早在出房間的時候就注意到角落中的向殷和殷澤了。
不過她用這種方式離開獵盟大廈主要是為了避開墨黃和江付的視線,因此并不介意他們看到,就直接跳了下去。
也不管他們會不會被嚇到。
等落了地就自顧一路往國際刑警大樓的方向跑走了。
回到半個小時前,國際刑警大樓。
傅景珩掛斷電話,把手機往桌面上一丟就撐著桌面發起呆來。
比爾消息剛匯報到一半,正想繼續,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這一幕,到口的話瞬間就說不下去了。
等了有三四分鐘,等傅景珩終于動了動,他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喊:“老大。”
傅景珩隨口應了一道,頓了頓,道:“你繼續。”
比爾有點忐忑,但還是繼續匯報了下去。
半個小時后,匯報結束。
傅景珩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道:“兩年前我留在這的那裝備呢?”
比爾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傅景珩又問了一遍,他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但是…
“那套裝備破損的太嚴重了,我找了好幾個人都說沒辦法修復,就處理掉了。”
“老大您這是…找到那個人了?”
傅景珩“嗯”了一聲,隨口道:“Tendo找到的,剛就是他打的電話。”
比爾目光瞬間一亮:“老大您聯系上T神了?!”
傅景珩掃他一眼:“別想了,人家要感興趣,早在你第一次把邀請送到獵者聯盟的時候就回復你了,還用等到現在?”
比爾神色頓時一僵。
好一會才訕笑著道:“那不是我發的邀請嗎,說不定您親自邀請結果就不一樣了。”
比爾想到什么,目光又亮了亮,繼續道:“萬一T神是個女的呢,您就往人面前一站,人說不定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你來我們這了呢?您要再…”
比爾說不下去了。
他對上了傅景珩莫得感情的目光。
傅景珩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等他閉嘴了才道:“你剛是說地下交易市場那邊不安分吧,既然這樣,你喬裝打扮一下,親自潛伏進去看看吧。”
他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補充:“扮女裝。”
比爾虎軀一震,如遭雷擊。
雖然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但比爾還是頑強的想要死個明白,咬牙道:“老大,能說一下為什么要罰我嗎?”
傅景珩就當著他的面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還特地開了揚聲器,一邊道:“不然你問我女朋友?”
比爾又是虎軀一震:“老大你有女朋友了?!”
傅景珩微微一笑:“我女朋友年紀小,脾氣大,又特別在乎我,再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傳到她耳朵里,我…”
我不下去了。
前一秒還在持續想著的鈴聲一頓,變成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傅景珩:“???”
比爾:“…”
就噗的一聲,笑出豬聲。
不過掃過自家老大漆黑一片的臉,比爾沒敢,直憋的臉都紅了。
傅景珩面子里子掉了一地,臉還有點疼,這會兒也不想繼續待在這了。
隨手把手機塞進手機就道:“人卻是找到了,裝備…沒了就沒了吧,我去見一面就行了。”
頓了頓,補充:“時間久了女朋友會吃醋生氣的。”
比爾:…您吹,您繼續吹,瞧這天都被您吹黑了。
傅景珩聽不到比爾的心聲,當然,也不想聽,已經大跨步的離開了。
那大步流星的,那頭也不回的。
看著是挺颯挺A的,但比爾卻看出了那么點落荒而逃的意味,等人走遠了,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
還在刑警大樓樓下,聽力又特別好的傅景珩:“…”
特么的,就不能等他走遠點了再笑?
傅景珩黑著臉進了大樓邊上的咖啡店。
他跟對方約了在這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