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漠銀河盯著相冊上的女人,那是和司明鏡完全不同的一張臉。
小白問:“爸爸,沒有媳婦暖床,是不是很可憐?”
漠銀河想了下:“確實可憐。”
明明只有一墻之隔,他卻不能直接過去睡她,只能翻著相冊睹物思人,天底下沒有比他更慘的。
哦,當然還有人比他更慘。
比如,曲流殤。
被他搶了未婚妻…
現在還成為跟他稱兄道弟。
果然有了比較,漠銀河的心情,變好了。
小白說:“爸爸,那你就繼續可憐吧,幸好小爺有媳婦,爸爸,我去找我媳婦給我暖床啦,白了個白。”
這臭小子!
原來不是來安慰他的,而是來扎心的!
夜念白剛滾下床,漠銀河長臂一伸,小家伙又重新回到床上,正要狠狠收拾一下這小龍崽子,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曲流殤撥過來的視頻電話。
漠銀河微微瞇眼,說曹操,曹操到?
曲流殤穿著青灰色的修身大衣,系著白色圍巾,走在晚燈下,氣質雍容華貴。
眉心一點紅,明明是個儒雅內斂的男人,偏又生出幾分妖孽的感覺,盡攬絕世芳華。
“漠銀河,聽說你現在也在航天基地?同是天涯淪落人,晚上一起喝酒怎么樣?我還沒吃晚飯,特地過來找你過平安夜的。”曲流殤在視頻里和漠銀河打招呼,看到了小白,說:“叫干爹。”
夜念白聲音清脆:“干爹,小爺也沒吃,小爺好餓。”
“好,干爹從帝都給你帶了美食過來。”
漠銀河面容冷峻:“兩個大男人在平安夜喝什么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取向有問題,我睡了,你自便。”
“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特地過來找你喝酒,你好歹給點面子。”
漠銀河不想給面子,深邃的眸子閃過幾分警惕,情緒莫辯。
曲流殤已經來到漠銀河下榻的海邊別墅,他拎了一瓶珍藏舍不得喝的紅酒,說:“我到了,你下來,我們在客廳喝兩杯,咦…你別墅里竟然金屋藏嬌?”
曲流殤剛走進客廳,便撞見下樓倒水喝的司明鏡。
漠銀河頓時警鐘大響,驀地從床上坐起來,拎著小白疾步走下樓,便走邊說:“什么金屋藏嬌,是我兒媳婦!”
絕對不能讓曲流殤認出明鏡,這是漠銀河心里唯一的想法。
當年,他都已經宣布寶寶是他的絕寵太子妃,在亞特蘭蒂斯大婚,寶寶母家那邊卻來人,不承認他們這樁婚姻,還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寶寶安排了一樁政治婚姻,冒出個未婚夫叫曲流殤!
當今世界有四大海底國家:姆大陸、亞特蘭蒂斯、雷姆力亞和根達那。
漠銀河是亞特蘭蒂斯帝國的實權太子爺。
曲流殤卻是根達那海底王國的廢太子!
以漠銀河的脾氣,既然你不承認我們的婚姻,我也絕不承認你的政治聯姻!
寶寶消失的這幾年,兩個情敵化干戈為玉帛,表面上稱兄道弟。
不過誰都知道,這只是塑料兄弟情!
兩人都在等寶寶的回歸,隨時可能短兵相見,你死我活!
上次寶寶處于發情期,曲流殤就聞出了寶寶的氣息,當時被漠銀河糊弄過去了。
曲流殤之所以能夠聞出寶寶的氣息,便是寶寶的母家,不知道給了曲流殤吃了什么鬼東西,讓曲流殤能夠輕而易舉的識別出寶寶身上龍的荷爾蒙。
漠銀河警鐘大響。
司明鏡要去廚房倒水,剛穿過客廳,便看到一個風塵仆仆的男人,盯著她上下打量。
曲流殤掐斷了視頻通話,眸光落到司明鏡身上,敏銳而深沉:“你就是救了小白的那個女人,司明鏡?”
司明鏡鳳眸微斂:“你是?”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漠銀河竟然允許她和他的緋聞滿天飛,這是曲流殤今晚特地趕過來的原因。
曲流殤和漠銀河一樣,從來不把無關緊要的女人放在眼里,更不允許無關緊要的女人把他放在心上,今晚是平安夜,漠銀河卻獨獨帶上了她,這代表什么?
司明鏡:“…”
果斷朝廚房走去。
見她要去廚房,曲流殤把一個塑料袋遞給她:“正好,幫忙熱一下。”
“干爹!”夜念白從樓梯上沖下來。
曲流殤一把接住了他,將他舉高高。
“想不想干爹?”
夜念白奶聲奶氣:“小爺現在有媳婦了,我的心,只允許小爺想她一個人。”
“白疼你了,一個女人比干爹還重要?”
曲流殤把夜念白抱到客廳沙發上落座,脫掉了青灰色大衣,掛在衣架子上,爾后去找高腳杯和開瓶器。
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一杯自己捏在手里,一杯遞給漠銀河。
“你度假還帶個兒媳婦過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難不成微博上那些表情包,都是真的?”
漠銀河接過高腳杯,搖晃著杯中紅酒,大喇喇坐下來,長腿疊交,故意冷臉和曲流殤碰杯:“感情你不是來找我喝酒的,而是找了一份狗仔的兼職。現在落魄成這樣,什么工作都來者不拒?”
曲流殤目光復又落到朝廚房走去的司明鏡身上,笑得意味深長:“你若是愿意脫單,三流小報的狗仔我也愿意嘗試。”
漠銀河也笑,眉梢意蘊深色:“想得美,你脫單,我也不會脫單。”
聽到廚房里有開火的聲音,漠銀河說:“你買了什么過來?”
“一點下酒菜。”
“普通的下酒菜,可入不了我的口,正好廚房里有幾道小菜,我去拿過來。”
漠銀河借口去拿菜,走到廚房。
他打開冰箱從里面找今晚沒吃完的剩菜,狀似不經意的站在司明鏡身邊,低聲搖頭:“別忙了,你上樓休息吧,這就是我一個不靠譜的朋友,濫情又花心,喝多了還喜歡騷擾女性,不用理他。”
司明鏡果斷放下了要熱的菜,心中不齒,沒想到,那位先生竟是這樣的人。
她隨口說了句:“看著不像。”
漠銀河眸色微瞇:“聽說過衣冠禽獸四個字么?”
司明鏡點頭。
漠銀河肯定的語氣,諱莫如深:“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