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鏡身體一瞬間僵硬,腳差點就發軟了,直覺告訴她,這男人看她的目光,不對勁,這不會是笑里藏刀吧?
看來她今晚必有一劫,不是栽在宋老爺子和宋翩蘭身上,就是栽在這位位高權重的太子爺身上,該來的躲不掉。
漠銀河的目光深邃且綿長,始終沒有從司明鏡身上移開,也舍不得挪開。
那沁人心脾的氣息,果然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女人是誰?
夜念白小家伙還在拉拽司明鏡的手臂,看她如被定住一樣不挪動步伐,小家伙以為她不肯走,氣得大吼:“鏡鏡,跟小爺回家,你是小爺的女人,小爺的家才是你的家,走。”
“明鏡,我們走。”
夜老夫人也過來攬著她的肩膀,似憐惜,看樣子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司明鏡恨不得找個地縫隱遁。
她倒是想走,但不是跟夜老夫人和小白走,而是…
“夜夫人,我從監獄星帶回來的藥,還在蘇爺爺家里,今晚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去蘇爺爺家,給這位謝先生配藥,治病這件事耽誤不得。”
說完,司明鏡對謝長遠,還有蘇老爺子說:“謝先生,蘇爺爺,不然我們先走?”
蘇老爺子當然歡喜啊:“走走走,明鏡,以后還是住在蘇爺爺家,我看還有誰敢害你。”
謝長遠更是恨不得立刻就吃藥,緊跟兩人的步伐。
可是還沒走兩步,司明鏡的手腕,忽然被一道霸道的力量禁錮。
她低頭,看到一只大掌。
漠銀河有一雙好看漂亮的手,修長白皙,看似盈盈一握,力道卻讓暗中用力的司明鏡,怎么都掙脫不開。
她抬眸,恰好撞上漠銀河深邃如漩渦的眼神,僅一眼,就趕緊挪開,這男人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完了!
他肯定已經猜到,她假冒他的心上人,還趴在他懷里睡了一整夜。
雖然這并不是她的本意。
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男人肯定以為她和宋翩蘭一樣,心懷不軌,司明鏡覺得脖子發涼。
宴會廳里的其他人,也都錯愕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還有人怕漠銀河信了宋翩蘭的話,趕緊開口解釋:“漠先生,偷項鏈的,當真不是明鏡。”
“是啊,你別遷怒她,白小姐丟項鏈的時候,明鏡還沒出生呢,是宋翩蘭栽贓陷害。”
漠銀河卻好似沒聽進去,扣著司明鏡的手腕不放,炙熱探究的目光,落到她臉上,一雙眸子,瀲滟含光。
“要治病,是不是也該有個先來后到,今晚我該吃什么藥?”
她給他開了三天的藥,已經吃完了。
今晚,可是沒藥吃。
漠銀河就以這個借口,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她帶出了宴會廳。
走到門口,夜風刮臉,司明鏡腦子清醒了些:“漠先生,你先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是么?”漠銀河卻不聽,他的手臂強勁有力,將她纖細的手腕緊了緊,笑意中隱隱藏著幾分哀怨:“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家門往哪里開。”
司明鏡:“…”
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