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系統跟宿主的綁定協議,看似自愿公平,實際上主導權一直在系統手上。
宿主不知道的是,以靈魂為代價不僅是靈魂本身,連同靈魂本有的氣運、功德等都歸了系統。
給原主的系統任務是成為影后,任務完不成會被抹殺。原主的靈魂意外潰散,任務肯定無法完成,系統吃原主的靈魂吃的一點不違協議。
妉華可不敢保證系統不會反噬她,即便不綁定。
系統說的對,基于這是個普通人的身體,她不能無限制地使用精神力,她就沒再給系統說話的機會,直接抹殺,節省了精神力使用時間。
死了的系統才是安全的系統。
妉華把珠子往額頭一拍,珠子沒有阻礙地沒入了額頭里,被分解吸收進了她的意識體。
隨著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的融入,妉華的意識體可察可見地壯大了些。
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很難捕捉到,不枉她跟了過來。
在虛空截取的只是系統表面攜帶的信息,系統內部的信息量更多。
嚯,以靈魂為代價,等于把靈魂本有的一絲本源世界的規則之力給了系統,系統則能通過這一絲規則之力錨定宿主的本源世界。
有些信息隨著系統意識的抹殺銷毀了,所以妉華不知道系統錨定一個世界用來做什么。
從喉頭泛上一股血腥味,直往外沖,她摸了摸嘴角,散去了精神力空間,離開了這里。
何建軍接了個順路的單子,上車的地點在六中東邊,那條路車少行人少,車開著舒服,他心情不錯地往那趕。
等快到地方,看到一個穿著旁邊高中校服的女生,提著書包從路邊的陰涼處走向馬路邊,他放慢了車速靠了過去。
看清了女生的模樣,何建軍吃了一驚,“這,這是怎么啦。”
女生看上去很狼狽,衣服上沾滿草屑泥土,只能看到側臉的嘴角處、提著書包的手背上都是血跡,衣服上也沾上了一些。
聽到汽車聲靠近,女生停下看了過來,身形晃了兩晃,
何建軍趕緊靠邊,停車,打開車門下了車,問女生,“你是文短思長?你這是怎么了,摔的還是被人打了,報警了嗎?”
文短思長是原主打車軟件的用戶名,妉華點點頭,“我是。”
確定是要接的客戶,何建軍忙去接妉華手里的書包,打開了后車門,“快進車里坐著,小心頭。”
等妉華坐進去,何建軍把書包放到她身邊,幫她關上后車門,轉到前頭坐進了駕駛位,一邊拉安全帶一邊回頭問道,“你通知給家里人了嗎,用不用我幫你打電話?”
妉華搖了下頭,“先去醫院。”
她可不是原主,受傷了生怕被人發現,不敢去醫院,自己私下里買點藥吃吃涂涂。
何建軍一想也是,現在緊要的是把人送到醫院里,這萬一有個什么內傷腦震蕩的給延誤了治療,雖說他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可出了事也是樁麻煩。
他啟動了車子,盡量快地往醫院開去。
怕什么來什么,走到半路上,他從后視鏡里看到坐在后排的女生眼睛閉上了,頭歪到了一邊。
“同學?”
妉華沒有回應他。
她的意識體是清醒的,可她的身體實在抗不住了。
不僅僅全是使用精神力的后果。
在她接手之前,這個身體被對方踢了好幾腳。
男的力量多大,四個人渣認為不踢要害就不會出人命,腳下不計輕重,踢的著實狠。
加上這個身體素質本來就偏弱,幾個因素累加在一起,她能支撐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
何建軍呼吸短促起來,好在他有過心理準備,還算鎮定,打了報警電話,說明了情況,加快車速駛向醫院。
………
“不要想太多,我們會秉公處理的。”女警安慰地輕輕拍了拍妉華的肩頭,眼神很是柔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有我們大人呢。”
妉華:“嗯。”
她剛做完了筆錄。
這已是她在醫院里的第三天了。
住進來的時候,身上多處外傷,伴有輕度的多臟器內出血,昏迷了快兩天兩夜,今天上午才醒過來。
她的意識體一樣的進入了沉眠狀態。
人的身體真孱弱啊,特別是大腦,每天都需要睡足一定的時間進行自我修養。
她的意識體不用每天都休眠,可她已經跟身體完全融合了,意識體不休眠意味著大腦一直在工作著,會對身體產生不可逆轉的損傷,
所以她把意識體跟大腦調成了同步,跟著身體一起睡了一覺。
身體昏迷的兩天,意識體也是跟著睡了兩天。
網約車司機送她來的路上報了警,所以在她醒過來不久后,兩位警察就趕了過來,為她做了筆錄。
她沒夸大沒隱瞞,照實說了。
前世原主這次被打了不僅沒報警,連媽媽也沒說。
被打了受傷了起碼告訴家長才是正常做法,妉華對原主選擇了隱瞞下來自我承受很不理解。
她倒是從記憶里翻到了原主是怎么想的,無非是覺著媽媽每天工作已經很辛苦了,不想給媽媽增添麻煩。
還有也是覺著被人打了還被拍了狼狽相的照片是件挺恥辱的事,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知道了原主的想法,但妉華是不認同的。
“我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女警員一點不介意妉華的面無表情,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因為一點點小事被四個男子打罵,遭受了身體以及心理上的傷害,能做到情緒穩定已經很難得了。
“謝謝。”說話的是坐在病床另一邊的清雅女子,說著站了起來,“我送送你們。”
她是原主的媽媽程秋蕓。
程秋蕓三十多歲的模樣,實際上已經四十多歲了,一臉的憔悴色也難掩她面容的姣好,顯然剛哭過,眼睛微微紅腫。
女警員朝她擺了下手,“不用送。你也多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照顧你女兒。”
兩位警察離開了病房。
程秋蕓沒有再坐下,問妉華,“想不想喝水?”
妉華搖搖頭。
她在感應著她跟程秋蕓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系。
這種血脈之間的聯系也是一種規則。
她有點眼熱,想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