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有些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下一刻,急問:“大哥,什么勸皇上放棄一統天下的事?”
這戚煜要是不離京去一統天下,拓跋太后還能出宮去祈福嗎?!
李鴻曦大笑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又不笨,怎么竟然聽不懂。”
李鴻風也哈哈大笑。
李婉婉更著急,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知道是字面意思,只是我不明白,皇上一統天下的事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太后那邊也都定了日子要去祈福了,怎么你們倒是要勸了?你們這是反對皇上一統天下?”
書中,她沒寫這個啊。
只是寫了他們倆也跟著一塊去了。
李鴻曦笑道:“不是反對,只是暫時反對。皇上才登基多久,俗語有云,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得到真正的安定,我和你二哥都覺得,就算要一統天下,暫時也不適宜,怎么也要等到兩三年后。”
李鴻風也笑道:“皇上向來有自己的主張,一統天下本就是皇上自己決定的,應該不會聽我和大哥的諫言,但我和大哥既然官復原職了,身為臣子,怎么也要盡自己的本分,向君王陳述其中的利害。”
李婉婉懂了,立刻定了神,不急了。
戚煜是帝王沒錯,但一向獨斷專行慣了,她也覺得戚煜不會聽。
她剛才也是太驚訝了,完全沒想到李鴻曦和李鴻風會上諫,讓戚煜不要一統天下,才會一時慌了神。
等李鴻曦和李鴻風走,李婉婉大大松了口氣。
還好。
大哥二哥并沒有覺得她哪里不對,自然也沒有懷疑她根本不是正主。
李鴻曦已經上諫過了,再次上諫,有些大臣也鼓起了勇氣,跟著一同上諫,一條一條陳述其中利弊,懇求戚煜這個皇上下個月不要離京出征,暫緩一統天下之事,來日方長,不怕以后沒時日完成此霸業。
就連欽天監,都跪在大殿之外,說他夜觀天象,帝星極耀,物極必反,極耀必損,叩請戚煜三思,以免此次戚煜御駕親征出事。
上輩子,欽天監也諫言了,話一模一樣,當時戚煜沒聽。
可現在戚煜是重生的…
只見戚煜一身袞服,頭戴十二冕旒,高坐于龍椅之上,垂眼看著殿下跪一地的文武百官,戚煜盡管面無表情,卻恍惚了一瞬。
人生重來,再不會重蹈覆轍。
戚煜自然是順勢準群臣所奏之事,下個月不離京去四處征戰。
至于何日去,以后再說。
可群臣心里都敞亮,既然戚煜準奏了,那這幾年,戚煜應該都不會想著一統天下之事,而是著重發展戚國國內。
李婉婉聽說這事時,人正在御花園賞花。
雖是二月,但御花園中已經有幾樣花開放了。
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她人整個就呆住了。
戚煜不是獨斷專行,從來不管大臣上諫什么嗎?這怎么就準奏了,不會去一統天下了?
這不去一統天下,太后還怎么十七那日出宮祈福?
眼看沒幾天就要跟著一塊去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