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棠不懂,顧笙眼睛里的,不是幸災樂禍,是吃到驚天大瓜的表情。
隨后,她又在顧笙的眼里看到了興奮。
陸今棠:“…”
“你認識那個女人?”且那個女人肯定和顧笙有仇。
他雖然是疑問,但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顧笙笑了,“不僅認識,還有仇,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四嬸!”
顧笙覺得今天上山很值,非常值!
張麗娟的把柄啊。
“…親的?”
“當然啊,就是親的,不過,她間接欠我一條命,嗯,也不止是她,還有我大伯娘,這兩個女人只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嘿嘿,我讓她們夜不能寐!”
顧笙雖然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臉上的表情也更冷。
“需要我幫忙嗎?”陸今棠什么都沒問,只是說了一句。
但就是這一句,就讓顧笙心底頓了一下。
隨即臉上揚起絢爛的笑容,“不需要,對付她們很簡單的。”
陸今棠點頭。
說話的時間,兩人已經到家門口了。
天色雖然還早,但顧家天然的位置,一般都不會有人過來。
他們打開家門進去,發現已經有人回來過了。
因為灶臺上的大鍋里,溫著飯菜。
硯臺里還埋著香甜軟糯的紅薯。
兩人吃了午飯,就開始收拾獵物,他們帶回來的,有四只兔子,六只野雞,外加一頭野狍子。
野雞和野兔各救了兩只出來,其他的收拾干凈,抹上鹽掛起來風干,野狍子切了一半出來,另外的夜抹上鹽掛起來。
拿了一只新鮮的野兔準備今晚做麻辣兔丁,野雞吊在井里,冬天可以保存這個多星期,另外的一只野兔,顧笙要拿去張大娘家。
那一半新鮮的狍子肉也要切一塊過去,還切了兩斤左右出來,今晚做炸鮮肉丸。
收拾了一堆肉,兩人都累得不輕。
休息了一下,顧笙就提起給張大娘家的肉,對陸今棠說道,“你在家休息,我去給張大娘送點肉。”
陸今棠站起來,邁著大長腿,“我也去。”
他不累。
“行,你不覺得累就行!”顧笙點頭。
隨后兩人就提著肉出發。
張大娘家就在旁邊,兩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他們去的時候,張大爺沒在,只有張大娘在院子里坐著摘菜。
“笙笙來啦,喲,這是哪家的小伙兒,長得真俊!”張大娘笑瞇瞇。
老人站起來,臉上滿是褶子,但很慈祥。
“這是我媽的好姐妹,傅阿姨的孩子,張奶奶,我上山弄到了兩只兔子和一只狍子,給您和大爺拿一點過來。”顧笙指著陸今棠提著的肉說道。
然后示意他放到廚房去。
還伸手指了一下廚房的位置。
“你們留著吃就行,別每次都拿過來,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夜吃不了多少,再說了,我們平時也不怎么上工,吃這么好做什么?沒得浪費!”張大娘嗔怪,眼里卻溢滿笑意。
顧笙笑著,嘴里不停,說著甜甜的話,把老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對了張奶奶,張爺爺呢?不在家?”顧笙沒在院子里看到張大爺。
以為他在屋子里,但以前聽到他們過來,張大爺即使不能出來,也會說話。
今天什么都沒聽到。
“他啊,出去遛彎了,今年冬天他的老毛病也沒了,腿腳好的很,見天的不著家!”張大娘沒好氣的說道。
顧笙卻看不得出來,她很開心。
“張爺爺老毛病好了,也松快,出去遛彎挺好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宗…唉,看我,說的什么話?”
顧笙和陸今棠裝作沒聽到,兩人坐了一下,就起來告辭了。
張大娘送他們出去。
直到走到家門口,都還能看見院子門口的老人。
顧笙心底一暖。
不過,下一瞬她就看到了找上門來的人。
“你們找我有事?”
來的,是曾經和她有過交易的知青,吳月,許清,不過男知青沒在。
應該是回家了,知青每年都有探親假的,回家過年很正常。
“是這樣的,今年我和吳月不回家過年,準備留下來,但你知道,知青點的伙食不怎樣,豬肉我們也分不了什么,所以想來你這看看,能不能和你換點肉。”許青開門見山的說道。
顧笙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兩人怕是聞著味來的吧。
對于第一次和自己交換,讓她賺到第一桶金的人,顧笙沒有拒絕。
哪怕她現在不缺這十來塊錢。
“你們怕不是早就知道我上山?進來吧。”顧笙打開門。
許青跟在她身后,發現吳月沒動,回去推了一下她。
吳月回過神來,就看到顧笙笑盈盈的臉和面色淡漠的陸今棠,她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她,她都二十多歲的人,看人家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紅了臉算怎么回事?
實際上,陸今棠要五月份才滿十七歲。
“喏,我只有這一只野雞,如果你們決定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們切三斤狍子肉,但是我要錢票各一半。”顧笙收回眼神,很快就把井里的野雞提出來。
這只野雞,收拾干凈的,有三斤多。
“再要三斤狍子肉,不過,票據我們沒有肉票,你看糖票和糕點票可以嗎?”許青說道。
顧笙點頭,挺好,反正肉票她不缺,布票也不想要。
隨即,她手腳麻利的又切了三斤狍子肉出來。
還回屋子里去拿了一張油紙出來給兩人包上。
看到她細心的動作,許青和吳月對視一眼,笑了。
兩人提著油紙包,把錢票遞給顧笙。
六斤多肉,給了顧笙九塊錢,外加兩斤糖票和三斤糕點票。
目送她們離開,顧笙回過頭看陸今棠,打趣他,“嘖嘖嘖,人家都看呆了,你…”
“顧笙!”陸今棠打斷顧笙的話,沒好氣的看著她,“你再說信不信我不給你做飯。”
顧笙:“…”
好厲害的威脅哦,她好怕怕!
好想很有骨氣的大聲告訴陸今棠,不做就不做。
但話到嘴邊硬是轉了個方向,“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哼!”
她傲嬌的甩著辮子進了屋子,然后趴在桌子上。
陸今棠進來后,她給了陸今棠五塊錢,“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