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廠長有點事。”
“什么事?我能去湊湊熱鬧嗎?”傅書珩來了興趣。
“不能。”
“阿寶…”
“叫什么都沒用。”陸今棠冷酷無情的轉身走了。
剩下傅書珩,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采購部。
陸今棠去廠長辦公室,是因為昨天他把新農具的圖紙給了程工,程工看了之后,就交給了廠長,讓他今天早上直接去辦公室。
“小陸,快進來。”廠長的辦公室是開著的,陸今棠一過來,程工就看到了。
“程工早,廠長早!”陸今棠走進去。
“早,坐吧!”廠長笑著指了一下剩下的位置。
鋼廠的廠長姓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陸今棠坐下來。
“這是你設計的?你自己單獨想出來的?”徐廠長嚴肅的問道。
不怪他如此謹慎,陸今棠還太年輕,改良了兩個零件已經讓他很驚訝了。
這設計新農具的事又出來,讓他都有點不太敢相信。
“是我設計的,我還有所有的底稿和數據演算資料。”陸今棠認真且淡然的說道。
這樣的場面,他早就有所準備,而且,他留著所有的底稿,還有未雨綢繆的意思。
萬一有人竊取他的成果,那將會得不償失。
這是笙笙提醒他的。
徐廠長看到他的表現,就收起了心里的輕視,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少年。
剛才他的眼神,廠里的大部分員工都頂不住。
但這少年像是沒事一般。
“這個圖紙我仔細看過,程工業比對你的圖紙演算了一遍,應該是可行的,你可有把握做出來?”徐廠長正色,對著陸今棠說道。
“有!”陸今棠言簡意賅,卻十分確定。
他私底下已經試過了。
總是要有把握他才會拿出來。
“有多少把握?”
“九成!”陸今棠乎沒有猶豫,雖然他百分之百能做出來,但還是要留一點余地給自己。
“既然有這么高的把握,你就放手去做吧,放心,如果成功,我會向上面說的,你的功勞誰都搶不走。”
現在的廠子都是國營的,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要往上報的。
陸今棠淡笑著點頭。
從廠長的辦公室里出來,程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錯,有魄力。”
陸今棠依然笑著,他不是有魄力,他是有底氣。
只要有底氣,就什么都不怕。
東西都刻在他腦子里,有沒有把握自己最清楚。
“你手頭的東西暫時放下來,先做新農具,做出來在說!”
廠里特別重視,畢竟如果成功,那廠里也會出名,好處都的是。
黔北縣的鋼廠,只能算是一個小廠,如果這個小廠里做出能提高生產力的新農具,別說是廠長,其他人也會得到嘉獎的。
“嗯,謝謝程工。”陸今棠點頭。
他手里實際上沒什么事情。
其他的技術員也一樣,都快閑得發霉了。
陸今棠拿出圖紙的事,廠里其他人并不知道。
他們只看見陸今棠沒管廠里的事情,但基本每天都會去程工的辦公室,偶爾還會去廠長的辦公室,特別忙碌。
這讓不滿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傅明秀是在陸今棠最忙的時候回來的。
走的時候大包小包的,回來也一樣。
光是顧家,就有一大包禮物,從衣服鞋子到特產不等,煙酒茶葉也是有的。
傅明秀隨手遞了一個單獨的包裹給顧笙,是一個長寬高都是一尺左右的妝奩。
妝奩就是紫檀木的。
顧笙把灰布拿開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
“傅阿姨,這…”
傅明秀笑得明媚,“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這是阿寶的爸爸和爺爺給你的,感謝你給的棉花。”
顧笙狐疑的打開,“吧嗒”一聲,妝奩被打開,露出了里面流光溢彩的東西。
全是水頭極好的翡翠首飾,最多的,就是手鐲,足足有六只,整整齊齊的擺著。
這是第一層,還有第二層,是一套金絲血翡!
兩只手鐲、一個瓔珞、一個掛墜、一枚梅花式樣的簪子。
顧笙眼睛都快掉下來,上輩子她在國外參加一場拍賣會的時候,看到過一只金絲血翡手鐲,當時的最后成交價是兩千五百多萬。
金絲種翡翠,一般色澤都艷麗、鮮陽明亮,它的底色一般都帶有黃色調,看起來就像是翡翠內含有金光,呈絲狀斷斷續續排列,水頭極好,屬于高檔翡翠,金絲的金,是一個顏色的代稱,并不一定是金色,實際上大部分都是綠色,但是,絲則一定要是絲,絲是最重要的特征,也是決定金絲翡翠品相高低最重要的標準。
平行的順絲最為難得,也是最好看的,而且,金絲種翡翠的質地比較細潤,韌性也好。
其實金絲翡翠最常見的,就是綠地的,綠地的金絲,可粗可細,細則如三月柳枝,飄然欲動,清澈如雨后晴天,粗則如地幕碧綠的瀑布,飛流直下,綠色的金絲翡翠,給人一種清新奪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但比起綠地的金絲翡翠,血翡更為難得,血翡本身就比其他的翡翠稀少,金絲種的就更不用說了。
顧笙拿起了一只手鐲,看著里面順滑的細絲,眼里閃爍著亮晶晶的東西。
“喜歡吧!”傅明秀看到她的動作都,就知道她是極為喜歡的。
顧笙回過神來,小心的把手鐲放回去,“喜歡是喜歡,但太貴重了,我那點東西算什么?傅阿姨你經常和我們買衣服花費的,就不止那個錢。”
見她雖然很喜歡,但拒絕得很堅決,傅明秀笑了,“你信不信我把這些東西拿出去,別說三十斤棉花了,三斤都可能換不了,這東西貴重是貴重,但也分時侯的。”
這倒是,這個時代就一文不值,但總是有識貨的人。
傅明秀又開口,“吃不飽穿不暖,它又怎么能算得上貴重?人要首先保障自己,才有機會再看這種身外之物。”
“笙笙,無論它貴重與否,但現在,它就三十斤棉花都不值,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收起來吧。”
傅明秀的話落下,陸今棠就把妝奩關上,抱起來放在顧笙的懷里,“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