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芬點頭,她雖然重男輕女,但錢都交了,也不能這個時候把二丫喊回來。
多吃虧。
“我覺得雖然見紅了,但情況應該不太差,可能躺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你看我是完全恢復了再起來,還是訛他們一筆。”高翠芬想了一下說道。
“這個再說吧,等差不多快好時,我們外去醫院檢查一下,讓大房給醫藥費,確定恢復了再下床。”顧建黨很緊張高翠芬。
兩口子對這一胎都重視得很,畢竟只有一個兒子。
兒子還是多一點好。
“嗯,我聽你的。”高翠芬笑著說道。
“三嬸,我進來了。”門外,大丫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高翠芬撇嘴,“進來吧。”
大丫推門進來,端著一個大碗,里面是紅糖雞蛋,白嫩嫩的兩個荷包蛋,看著就很有食欲。
“三嬸,這是我奶讓我送來的。”大丫小聲的說道。
高翠芬在心里冷哼了一聲,然后身手接了過來,她不會和吃得過不去。
“行了,你出去吧。”
她現在不想看到大房分任何人。
“嗯。”
大丫放開手,然后垂著頭出去了,順手拉上門,她抬起頭,臉色不太好看,哼,吃紅糖雞蛋,吃個屁,吃她的口水吧。
大丫現在陰沉了不少,這個家里,她比不上二叔家的三丫和五丫,現在還比不上三叔家的二丫了。
不行!
她也要去學校讀書,她應該是顧家老宅過得最好的姑娘,不能被二丫她們比下去。
大丫的想法沒人知道。
別人也不關心。
畫面回到縣城里,今天中午,吳有志的家人終于去學校給他退學了。
顧笙她們的班級里,也漸漸的沒有人外提吳有志。
開春后,天氣回暖得快,一晃進入四月,棉襖被徹底淘汰,壓在了箱底,換上了輕薄的外套,或者是長袖襯衫。
從上個月開始,顧笙兩姐妹每天早上就多了一杯牛奶。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不說其他,顧玖的身量高了一些。
顧笙也是。
只是經常在一起,不太看得出來,但夏秋月發現,兩姐妹的褲子都短了。
正好天氣回暖,要重新做衣服了。
“媽,這幾塊布,給我們做衣服唄?”這天放學,顧笙終于找了個借口,把系統里的布匹拿了出來。
有四塊,一塊黃色,一塊棗紅色,還有一塊藍色,一塊黑色,黃色的給她和小玖做襯衫,棗紅色給她媽做,藍色給她爸,黑色做大家的褲子。
她算好尺寸的,一人有一套,還早多一點。
“你哪里來布?”夏秋月把她手里抱著的布拿過去。
顧笙神秘一笑,“回去告訴你。”
夏秋月看了一下四周,確實人來人往的。
瞪了她一眼,然后帶著她們回家。
今天陸今棠沒上課,他請假了。
回到了院子里,夏秋月把布放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著顧笙。
顧笙:“…”
“說吧,你哪里來的布?”她表情很嚴肅。
顧笙在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喝了口后,才慢悠悠的說,“媽,你別告訴別人哈,我有個同學一個星期前不是轉學了嗎?你還記得不?”
“你是說那個…那個,王玉雯?”
“嗯吶,就是她,她轉學去了省城。”
“可是這個她有什么關系?”
“有啊,她家里奶奶和媽媽都會織布,她轉學去省城,就是因為她爸在紡織廠的工作穩定下來了,她媽媽和奶奶也進了紡織廠,這個布,是我和她訂的,很便宜,不要布票,說是瑕疵品,實際上就是完好的,媽,你記得給我錢哈。”顧笙說道。
她沒說謊,確實王玉雯家爸爸媽媽和奶奶都在紡織廠工作。
只是她和王玉雯就說過幾次話,也不熟。
訂布就是扯淡的事情,但她家外省城,除了買布,其他的鱷魚對得上。
她媽也不會去找人求證。
哪怕以后遇到,她也不怕,這種事情都是私底下做的,難不成她媽還能大咧咧的去詢問?
不可能!
“這四匹布都不小,著了多少錢?”夏秋月半信半疑的翻看著布匹。
心里不太相信,但笙笙說的,也確實合情合理。
“沒多少,就十五塊五。”
“啥?!”夏秋月一驚,大聲道。
嚇了兩姐妹一跳。
“媽,你能不能小聲些。”
“行行行,我知道了,怎么才十五,光是這兩塊,就是要十五塊。”夏秋月指著棗紅色和黑色的那兩匹布。
“人家說是瑕疵品,瑕疵品怎么能和正常的布相比呢。”
也是,瑕疵品夏秋月是知道的,顧紅紅在供銷社上班,也經常把一些東西當做瑕疵品賣給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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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格確實要便宜一大半。
“她給你寄過來的?”
“是啊,不然也到不了我手中啊。”
“十五塊五,媽多給你兩塊,你給人家買點糖什么的寄過去,聯絡一下感情,人家給你寄過來也挺麻煩的。”這樣的布匹,怎么樣都是她們賺到了。
“嗯嗯,我知道的。”
“嗯?對了,你哪里來的錢?”夏秋月后知后覺的說道。
“管陸今棠借的。”顧笙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
陸家的院子里。
陸今棠剛回到家里,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難不成他一天沒去上課,就被惦記上了?
陸今棠搖頭。
“笙笙,阿寶現在應該回來了,你去把錢還給他。”夏秋月戳了一下顧笙的額頭。
“對了,要叫阿寶哥哥,人比你大了四歲。”
“知道了。”顧笙接過錢。
“小玖,你去嗎?”
顧玖搖頭,“我不去,我先寫作業,今天作業有點多,你去吧。”
“好。”
“你也早點回來寫作業。”夏秋月對這顧笙的背影喊道。
聲音傳出了院子。
顧笙一出來,就遇到了她左邊的鄰居,嚴大娘。
嚴大娘四十多歲,人也很瘦,其實她家條件還不錯,但架不住人多,糧食不夠吃。
肉更是幾個月才能吃一回。
因為住在顧家的旁邊,哪怕顧建軍兩口子再小心,偶爾也會有肉味透出去。
嚴大娘別提多羨慕了。
此時,她看著軟乎乎的顧笙,眼里最先閃過的,是羨慕。
隨即,看到她嘴里正嚼著東西,聞著味道,好像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