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茯苓此話一出,一旁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我剛剛沒聽錯吧?閣主要去萬物谷救人?”
“我也很好奇,閣主去萬物谷救什么人?”
“就是啊,咱們屠戮閣和萬物谷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么?怎的....”
“你們什么記性?難道都忘了么?前陣子咱們閣內出走的諸多高手,就是聽說武林盟和萬物谷不和,都跑去萬物谷渾水摸魚了。”
“說起來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來著,那現在聽這個溫茯苓話中的意思,那些人都摸魚不成反被擒了?”
“這不明擺著的么?那萬物谷的混水豈是那么好趟的?”
“就是啊!別的不說,就單說萬物谷擅長的,在用藥的手段這江湖上,還有比他們更一流的?”
“可不是么?像什么迷魂藥,軟筋散,化功散,這些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聽你們這一說,那閣主孤身一人前往豈不是很危險?”
這話一出,七嘴八舌的議論都停止了;他們看著那說話的人,好似在用眼神跟他講:你說的好有道理。
旁人的議論,蘇漠并沒去在意。
她在聽了溫茯苓那句話之后,有些無奈的表示道:“本尊有人質在他們手上,自然是要聽他們的要求了。”
說罷蘇漠還做出一副我真的很為難的模樣。
溫茯苓見狀只得暗自磨牙。
這蘇漠鐵了心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一時之間她還真有些束手無策了。
蘇漠也似乎看出了她的窘境,適時的遞上了一根橄欖枝。
她帶著些遲疑的說了“不過...”二字。
溫茯苓一聽,連忙追問:“不過什么?”
蘇漠看著溫茯苓,眼中神色不明。
“溫姑娘若是出的起能讓本尊心動的籌碼,與你做一樁交易倒也無妨。”
聽了蘇漠這話,溫茯苓心中剛點燃的一絲希望瞬間又破滅了。
能讓蘇漠心動的籌碼。
這對溫茯苓來說,還真是一個大難題。
溫茯苓原本以為,有了萬物谷相邀贖人這件事在前。
蘇漠會對董家那個養女被追殺的事兒,感興趣一些。
結果蘇漠聽后卻絲毫不為所動,這不禁讓溫茯苓有些窘迫;能讓蘇漠心動的籌碼,會是什么呢?
溫茯苓腦內突然靈光一閃,但是很快又在心底否決了。
瞧著溫茯苓露出兩難的神色,蘇漠眼波流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
“看來溫姑娘拿不出能讓本尊心動東西,既如此那便多說無意了...”
蘇漠的話還沒說完,溫茯苓便再次打斷了蘇漠。
“等一下!”
蘇漠聽罷,看著溫茯苓的眼神中充滿了興味。
她眉梢微挑,示意著溫茯苓繼續說下去。
溫茯苓見狀,還是忍不住糾結了一陣,最后她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
抬眸對上蘇漠眼眸,緩緩吐出來了兩個字:“貪...狼!”
蘇漠聽后的眼底閃過一絲流光,面上的情緒卻并無太大的變化。
李召聽到之后卻是眉心一擰。
他從溫茯苓簡短的貪狼二字中讀出了其他的意思;那便是這冀猛和這溫茯苓均來自貪狼?
看閣主現在的表現,閣主這是早就猜到了么?
溫茯苓口中貪狼二字一出,周圍頓時又是一片愕然。
雖然貪狼一直都是居于屠戮閣之下的組織;但是屠戮閣里大多是的人,都對貪狼這個組織有所耳聞。
江湖上少數能與屠戮閣抗衡一二的組織,因此他們怎么能不有所耳聞?
聽說貪狼的人數雖然并不多,但是卻個個都是精英。
千萬別因為他們只有百來人,就小瞧于他們。
貪狼是個十分善于絕境逢生的組織。
他們曾數次和別的比他們龐大的組織對上,但是最后都存活了下來。
然而真正讓貪狼出名的事件,其實并不是貪狼的多次以少勝多。
而是在貪狼的風頭剛起之時,祥叔想收編貪狼。
最后卻被貪狼一口回絕的那樁事兒。
很少有殺手能拒絕祥叔的橄欖枝。
貪狼雖然不是第一個,卻是當中拒絕的最干脆的一個。
他們的老大并沒有給祥叔留任何的情面,將人拒絕的干干脆脆。
不僅如此,最后還到處宣揚此事。
因此本就出了風頭的貪狼,變得更加的名聲大燥了。
“這溫茯苓好端端的突然提貪狼做什么?”
這個問題一出,立即有人接上自己的猜想。
“難道是要趁著閣主新上位,挑起了屠戮閣和貪狼的爭端?”
話音一落,頓時又有另外一個人站出來責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那人被懟,連忙為自己解釋道:“我就瞎猜一下,你別這么當真。”
正在幾人爭論紛紛之時。
有人突然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眾人一見,跟著呼吸一緊,
數十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做出‘噓’的動作的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神神秘秘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在靠近?”
眾人見他不似瞎說,個個都僵在原地半晌沒敢動彈。
可是他們側耳傾聽了良久,都沒聽到什么動靜。
戒備著的眾人不由得放松了警惕,紛紛責怪起來。
“你他娘的,一驚一乍的嚇死爹了。”
“就是,就是哪有什么聲音。”
“可不是,你唬人也編個好點的理由吧?”
李召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里。
他面上的神色不似其他人那般輕松;亦沒有認為那個說有什么動靜的人是胡說八道。
他因為剛剛,她確實聽到了很輕微的動靜,雖然不太真切。
李召在心里合計了一番,準備上前去跟蘇漠匯報。
結果這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出,便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蘇漠抬起了手。
似乎是在李召說:不用說了,她都知道了。
下一瞬,李召便聽到蘇漠對溫茯苓說:“你的籌碼來了。”
溫茯苓聽后,企圖在蘇漠的情緒中找到一點異樣。
結果蘇漠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似乎她對即將要到來的一切,早已經有了預料。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繼續裝傻充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溫茯苓索性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