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說完還掏出一塊價值二兩的小銀錠,在那官差眼前晃了晃。
這赤裸裸的賄賂之意,已然十分明了了。
那官差瞧見阿定手上的銀錠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面上露出了些遲疑。
但是從他不斷轉動的眼珠可瞧的出來。
他心里已經開始松動了。
只不過因著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所以他還得仔細斟酌斟酌。
阿定也不著急,就這么面帶著微笑,站在門外跟里面的官差僵持著。
七息之后,里面的那個官差,終于拿定了主意。
他將城門的縫隙開的更大了,然后對著阿定伸出了手。
阿定也不疑有他,十分干脆的將二兩銀子丟在了那官差的手里。
結果二兩錢一到手,那個官差立即就變了一副嘴臉。
他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然后看著阿定笑著回了兩個字:“不行。”
說罷便要收回手,關上城門。
但是哪能如他所愿?
不行就不行唄。
但是一邊說著不能行方便,一邊還想黑掉他的二兩銀子。
阿定豈會讓他如愿?
只見那官差準備往后收手,阿定先他一步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隨后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
那官差直接被樂樂二哥趔趄。
心中還想著,這家伙力氣真大。
此時他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還想著收回自己的手。
結果阿定的手就好像長在了他手上一般。
他撼動不了分毫。
那官差有點急了,結果兩方拉扯之間。
直接將方才官差打開的,剛好夠一只手過去的間距,弄的縮小了不止一星半點。
兩邊城門的門沿,猛地一下夾住了他的胳膊。
只聽‘咔’的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碎掉了。
下一瞬,那個官差才后知后覺的大叫出了聲。
“我的手!”
“我的手!”
兩人的這番動作,鬧出的動靜不小。
直接惹得城內那個官差的同僚盡數都出動了。
漠一坐在馬車上,聽見了城門后的動靜。
開口大喝一聲:“閃開。”
漠一的話音一落,便從那個被阿定制住的官差手臂的上方伸出一桿長矛來。
長矛的尖銳部分,險險的從阿定的頭頂穿了過去。
避開長矛的阿定眸光一閃,心中對漠一的敬重又多了一份。
雖然他開始也有所察覺,但是卻是在蘇漠開口之后。
要知道他和漠一二人,和城門之間的距離是不一樣的。
阿爽見自己哥哥被欺負了,連忙翻身下馬想上前去幫忙。
朗盛卻搶先了阿爽一步。
他吩咐了阿爽一句:“在這等著。”
之后便朝著阿定的方向走過去。
本來朗盛心里一直都想著低調進城,低調行事,別生事端。
結果沒曾想竟碰上一個貪心不足的官差,這就沒辦法了。
先禮后兵。
既然交涉無果,錢也解決不了;那他們便只能以武服人了。
朗盛走上前,不到一炷香便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些從里面捅出來的兵器問題,給解決了。
隨后合他和阿定二人之力,直接用蠻力將滄州城的城門給推開了。
漠一在后面瞧著這樣的朗盛,總覺得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之前的朗盛在處理麻煩事兒時,無論手段還是作風什么的都相對比較柔和。
但是現在卻是變得有些銳利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暗自在跟別人較勁兒一般。
至于和誰較勁兒,這個答案就很顯而易見。
除了漠一他自己,不然還能有誰?
畢竟除了漠一外,其他四人都不是朗盛的對手 只是讓漠一十分不解的是,朗盛為什么要跟自己較這個勁兒?
難道是因為他方才漏的那一手,讓朗盛產生了危機感?
不會吧?!
等朗盛這邊,他和阿定二人,將滄洲城的城門徹底推開。
一入目的便是數十名穿著官服的官差在等著他們。
那些個官差個個都舉著三指寬的大刀,對上手邊沒有任何武器的朗盛和阿定;看上去似乎局勢對朗盛和阿定很不利。
結果...
一個個看上去十分兇神惡煞的官差,就跟那紙糊的老虎一般,簡直不堪一擊。
才不到一炷香,數十人便盡數被朗盛和阿定二人放到在地。
既然進城的‘路障’被清除了,他們自然沒有繼續在城外逗留的意義。
器成手中緊捏著的韁繩一抖,馬兒再度緩緩動了起來。
馬車行進滄州城的一霎那。
一股有些刺鼻而難聞的味道,鉆進了漠一的鼻尖。
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卻惹得漠一眉頭直皺。
他出聲問身邊的器成。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器成聽了一愣,隨即回了一句:“什么?”
之后下意識的問了問自己身上,還好還沒餿。
漠一認真的想了三息,這才想出一個形容詞來:“有些腐朽的味道。”
器成聽后搖了搖頭,除了感覺到冷,他并沒有聞到其他任何味道。
如此,漠一只得暫時先放下心中的疑慮。
一行人進城之后走出了好遠,都還未曾碰見一個人。
不僅如此,街上的各個店鋪也都緊閉著門扉。
這讓人不由得心生了疑慮。
難道是因為下雪天太冷的緣故,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窩在家里不出門?
以至于連帶著各個店鋪都關門不做生意了。
但是最終疑慮歸疑慮,卻沒人能給出正確答案。
鐵蹄踏晃晃悠悠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嘚”“嘚”“嘚”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這座城略顯空曠的滄州城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越往里走,朗盛的眉頭皺的越緊。
滄州城雖然偏北,冬日來的十分的早,且還寒冷;但是像現在這樣,大中午的都見不到一個人影的情況。
這委實有些太不正常了。
漠一也一早發現了詭異之處,因此這一路過來她都在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突然他想起在進城之前,路過那群被朗盛和阿定打趴的衙役時。
有一個人用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好似再說:尋死是你們自找的。
看來這滄州城里卻是隱藏著什么大秘密秘密,甚至可能還會是個不太好的秘密。
想到這里,漠一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涼薄的弧。
裝神弄鬼!
一炷香后,朗盛一行人終于在北邊的一個街尾,找到一家開著門的客棧。
名為:同樂客棧,這般瞧著名字倒也覺得十分親切。
這一次,依舊是由阿定打頭陣,
他率先下馬,然后步入客棧,走到柜臺前。
用手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然后溫和的說道:“小二哥,勞煩四間客房。”
柜臺后的二人,各自支著自己腦袋;并沒有回應,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阿定瞧著兩人的模樣,想了想又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