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的視線落在了那一堆跟破銅爛鐵差不多的生銹電器元件上,微微瞇起了眼睛。
F班的學生宿舍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是每個宿舍里都有嗎?給每個房間留下這些破碎的不成樣的電器元件有什么用?
夏笙歌走過去翻了翻這些零配件。
剛翻動一下,就有一只碩大的老鼠從里面竄出來,朝著夏笙歌面門撲過來。
夏笙歌面不改色,抬手輕輕一劃。
指尖夾著的刀片閃過瑟瑟寒光,老鼠倒飛出去,撞在墻上,腦袋和身體分成了兩半,血流如注。
同時電流再次穿透了夏笙歌的身體,她卻依舊面無表情地繼續翻動元器件。
底下再次竄出來幾只老鼠,但這一次,這些老鼠再也不敢攻擊夏笙歌。
而是吱吱亂叫著四處逃散。
不遠處被夏笙歌殺死的老鼠尸體旁很快圍滿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幾分鐘后就被吃了個干干凈凈,連血跡也沒留下。
夏笙歌連看都沒看這些老鼠一眼,反倒是那些老鼠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她一陣后,迅速找洞鉆進去躲藏起來。
翻了一陣元器件后,夏笙歌皺起了眉頭。
這些元器件雖然老化,但想要拼湊制作出她想要的儀器還是能做到的。
但問題是,她現在缺少工具。
比如電焊筆…
夏笙歌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回到了那張臟亂的床上。
也不打掃,隨意在靠墻的角落蹲坐下來,就閉上了眼睛。
女孩蜷縮成一團,看上去似乎睡得很沉很深。
可她指間的刀片卻始終牢牢捏著,閃爍著幽幽的寒光。
這個時候只要有任何人任何動物攻擊,她都會給予致命的反擊。
而這已經是夏笙歌的本能。
是前世在德蘭生活三年而不得不練出來的本能。
華國云都。
陸九城掛下電話后,站在一旁的秦越和保鏢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形塞到角落里,希望別讓陸九城注意到他們。
只可惜機艙內的空間太狹窄了,他們就算想躲也沒地方躲。
秦越偷覷著陸九城的臉色,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道:“Boss,既然夏小姐已經聯系上了,咱們還要去嗎?”
“起飛吧!”
秦越咽了口口水,“Boss,要不您再考慮一下,根據警方那邊情報消息,里離島上有完善的軍事設備,甚至有可能有對空導彈,我們如果硬闖…”
陸九城冷冷道:“去珈藍國國都!”
秦越一愣,“去珈藍國國都,Boss您是想動用…”
話沒說完,秦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過陸九城不硬闖里離島,他還是長舒了一口氣。
“Boss,我馬上去備案新的航線,請您稍等!”
一個小時候,一架飛機無聲無息地起飛,飛向了珈藍國國都的方向。
幾乎與此同時,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特殊監獄德蘭中。
一架飛機也同時起飛,穿透德蘭的電磁防護網,消失在天際。
飛機內,男人輕輕搖動著手中的紅酒杯,神情慵懶地看著窗外的云卷云舒。
身旁戴著眼鏡的男人輕聲問道:“殿下,您怎么突然決定回國?是珈藍國內有什么變故發生嗎?”
窗邊的男人沒有說話,反倒是另一邊位置上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笑道:“安,你忘了嗎?再過半個月就是光榆學院四年一度的光榆圣戰,殿下作為光榆學院校長,自然要回去主持。”
那個被叫做安的戴眼鏡青年聞言恍然大悟,“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記得殿下的未婚妻,那位裘家擁有制藥天賦的小姐,也在光榆學院求學吧?聽說她很早就成為了本部的學生會長,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現在就差一個光榆圣戰的皇冠加冕,從學院完美畢業了。”
安看向男人笑道:“殿下,這次裘小姐要是成為光榆圣戰的魁首,您會跟她完成婚禮嗎?”
坐在窗邊的男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不置可否的勾唇笑了笑:“也許吧!”
但那笑意卻極冷極淡,絲毫未及眼底。
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慵懶而淡漠地看著窗外,眼前卻突然閃過一張蒼白的小臉。
明明對他恐懼而忌憚,可那雙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怯懦、畏縮,反倒是明亮的宛如驕陽。
讓人渴望摧折,渴望馴服,渴望徹徹底底的擁有。
男人垂下眼簾,輕輕笑了笑,抿了一口紅酒。
不急,他看中的獵物,總有一天會屬于他。
國際刑警總部。
裘天宇看著手上的資料,臉色無比難看。
等看完后,他狠狠將手上的資料拍在桌子上,“冷子昂是我的線人,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們擅自調動他去里離島的?!”
對面穿著便衣的中年男人苦笑道:“Yu,我們當然不會隨便動用你的線人。事實上,是冷子昂自己主動請纓,要去里離島調查的。”
“你也知道,里離島那個地方有多難混入,我們之前派出去好幾個臥底全都失敗了,最后連尸體都沒找到,簡直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說著,中年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開始剛剛接到有關光榆學院畢業學生自殺案件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校園霸凌。
之所以會交由他們國際刑警偵破,是因為案件發生地和受害者橫跨了好幾個國家。
可開始偵辦的時候,才發現,光榆學院所在的里離島有多詭異。
里離島平日也有招工,可在進島前就要簽訂非常苛刻的放棄人身保障權益的合同。
最好的臥底方式是派學生進去。
可光榆學院本部對人才的要求太高了,國際刑警這邊嘗試了好幾人,最后都沒能通過考核。
最終只能以招工的方式混進去。
可這些混進去的人卻全都一去不返,在上島后不到一個月就宛如人間蒸發。
而偏偏只有一個人在消失前傳回來過有用消息。
而且他只說了一句:這里是地獄,千萬別來!
中年人正是這個卷宗的負責人,也是在焦頭爛額之際,冷子昂提出由他當臥底,混進光榆學院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