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靈的臉色陡然一變,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下跳動著,眼中的恐慌與憤恨幾乎要漫溢出來。
夏笙歌這賤人,她…她要做什么?!
不,不能讓她留在這里!
絕對不能讓她留在這里!!
否則她就完了!!
然而,還不等夏若靈想出什么對策,屋里就傳來一個爽朗的女聲。
“修齊,是誰唱歌好聽啊?我最喜歡唱歌好聽的小姑娘了!”
下一刻,就見一個穿著紅裙,披著一頭烏黑長發的女子,從里面裊裊婷婷的走出來。
看到來人,夏笙歌眼前微微一亮。
這女子容貌精致嫵媚,又不失颯爽英氣。
只看外表似乎挺年輕的,只有眼角有淡淡的細紋,但眼底沉淀的滄桑與看透世事的精明,卻顯示出這人的年紀不小了。
夏笙歌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蔣梓珊,蔣正南唯一的女兒。
從很小的時候就宣布是不婚主義者,大學畢業后就一直在蔣家的集團做事。
蔣正南的兒子和兒媳飛機失事后,蔣正南傷心過度,又擔憂失去雙親的孫子,所以慢慢蔣氏集團的業務都交給蔣梓珊打理。
一開始的時候,別人看蔣梓珊是個女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沒幾年,蔣梓珊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
可以說,蔣氏集團現在最大的股東還是蔣正南。
但真正的執行人,卻是蔣梓珊。
蔣梓珊一出現,幾個紈绔立刻就露出討好又畏懼的表情。
也就荀修齊還能嘻嘻哈哈,完全像對待熟悉的親人一樣,“珊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藍云妃,是我新戲《破曉》里云淺的扮演者。”
“這位是云妃的老板,叫夏笙歌。你別看她長得柔柔弱弱的,唱歌特別好聽,特別有穿透力。”
蔣梓珊的目光落在藍云妃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長道:“修齊,這可是你第一次帶劇組的女演員來私人宴會啊!還這么正兒八百地介紹人,什么情況啊?”
蔣梓珊聽得出來,荀修齊話里對藍云妃的看重,所以多關注了兩分。
至于夏笙歌,她只是隨意瞟過的時候,被那精致明艷的容貌驚艷了一下,就拋在了一邊。
唱歌好聽?
娛樂圈唱歌好聽,想往上爬的女明星太多了。
以蔣梓珊這樣的身份,當然不會自降格調去熱絡打招呼。
蔣梓珊目光一轉,落在夏若靈身上,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熱絡而親切。
甚至親自走上前,一把挽住夏若靈的手,柔聲細語道:“底下的人真是太不會辦事了,明明看到若靈你來了,還讓你在外面等那么久。”
“走走,快進去吧,我爸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今天這場宴會,是我主張辦的,為的就是請你來,見見我的偶像。若靈你不知道吧,我們全家可都是你的歌迷!”
這一番話,讓眾人看向夏若靈的眼中都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那可是蔣梓珊啊!
竟然對夏若靈的態度這么親昵,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成分。
再加上蔣正南也是夏若靈的歌迷。
這是一尊多么強大的后臺啊!
足可以想見,從今往后,夏若靈在娛樂圈的星途將是怎樣的一帆風順。
夏若靈見蔣梓珊這么熱情,起先也是受寵若驚。
隨后就飄飄然起來。
臉上的笑容驕矜而傲慢。
在蔣梓珊挽著她走過夏笙歌身邊的時候,夏若靈突然停下腳步,神情嘲諷道:“蔣總,您的宴會,也不該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吧?”
藍云妃簡直要氣死了。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
以前靈華傳媒就每天從笙歌娛樂搶東西,現在夏若靈還一直針對老板。
什么破宴會啊!
她們還不稀罕參加呢!
藍云妃氣鼓鼓地拉住夏笙歌的手,就要拂袖而去。
荀修齊卻一把拉住了她,將她護在身后,冷冷道:“珊姨,你要是覺得我和我朋友是阿貓阿狗,那行,我就先撤了。”
蔣梓珊微微蹙了蹙眉,隨即輕輕笑開:“年輕人之間,有什么誤會是解不開的。行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修齊你也是的,說什么先走了,珊姨我開的宴會,你敢早走,回頭我讓你爺爺打斷你的腿。來來,帶著你朋友一起進去吧。”
“來來,若靈,咱們別管這些家伙,我帶你去見我爸!”
說著,不顧夏若靈的臉色,直接把人拽進了門。
夏若靈狠狠瞪了一眼夏笙歌,只得暫時歇下了趕走她的心思。
剩下的紈绔也都撇下他們,眾星拱月圍著夏若靈進門了。
藍云妃還是氣的不行,一把甩開荀修齊的手,“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蔣家人是不是眼睛不好啊,為什么那么看重夏若靈這個陰險狠毒的女人?”
荀修齊想起她剛剛受的委屈,心中也不好受,仿佛憋了一團火。
只是他還來不及安慰和道歉,就見一旁的夏笙歌輕輕笑起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來啊!”
“否則,接下來的好戲要怎么上演呢?”
說完,不顧荀修齊和藍云妃詫異的眼神,施施然走進了山莊大門。
蔣家的宴會,雖然聚集了不少商圈大佬和紈绔。
但總體的風格卻是優雅而高貴的。
客人到齊后,蔣正南就拄著拐杖從樓上慢慢走下來。
在他身后,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管家。
很多人都認識,這位姓葉的老管家,從幾十年前就跟在蔣正南身邊,是他信任的心腹。
但此時,這位葉管家卻不是扶著蔣正南,而是扶著一個臉色蒼白,低垂著眉眼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蔣正南的孫子蔣天啟,也是蔣家唯一的一個第三代。
“這蔣家小少爺看著怎么有些不正常啊?這么多客人,他也不抬頭看一眼,身體還抖得那么厲害。”
“噓,你不知道嗎?蔣天啟自從他父母飛機失事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找了很多心理醫生都治不好。”
“蔣總她們都愁壞了,畢竟蔣梓珊不打算結婚,蔣家可就剩這一個獨苗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