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她能隨意踐踏欺凌的一條狗,現在卻妄圖逃離她的掌控,甚至還想奪走她最在意的東西,憑什么?
既然是狗,就應該乖乖聽話,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夏若靈深吸了一口氣,撥出了一個電話。
聽筒中傳來馮姚琴溫柔的聲音:“若靈,怎么了?”
聽到母親的聲音,夏若靈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把前段時間的遭遇,還有現在遇到的困境都說了一遍。
越說越覺得傷心,越說越氣的咬牙切齒。
一說才發現,向來順風順遂的她這段時間受了多少屈辱,而這一切,都是夏笙歌和陸九城訂婚引起的。
馮姚琴聲音依舊淡定從容:“好了,一點小事,值得你哭的這么傷心嗎?不過是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了。而且九爺會跟夏笙歌訂婚,擺明是為了那塊地,又不是真的想娶個身份低賤的私生女,你根本沒必要為這種事傷心。等你站的夠高夠耀眼了,九爺只要眼睛不瞎,自然知道在你跟夏笙歌之間該選誰了。”
聽到這番安慰,夏若靈壓在心中的巨石才稍稍松了一點。
但她還是猶豫道:“媽,我上次見到夏笙歌,發現她變了很多。你說我這次找她給我去最美聲音替唱,她不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馮姚琴嗤笑一聲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算夏笙歌被我們馴養的多聽話,多像個聽話的奴才,到底也是有脾氣的。也怪你和辰燁,非要在她訂婚之前搞這一出,這不就是讓她急眼了嗎?但兔子總歸只是兔子,馴養了這么多年,奴性都磕在了她骨子里…”
頓了頓,馮姚琴繼續道:“放心吧,我晚上會親自下廚,讓她好好回憶一下,我對她的恩情,還有她欠我們母女倆的。”
夏若靈雙眼一亮,還掛著淚珠的臉上終于露出燦爛的笑容:“媽,我就知道你最有辦法了。”
夏笙歌坐著陸九城親自開的車回到金帝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她正要下車,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因為換了手機,沒有重新儲存電話本,所以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這個號碼,前世的夏笙歌幾乎是牢牢刻在腦海中的。
那是馮姚琴的手機號。
夏笙歌瞇了瞇眼,接起來,手機中立刻傳出馮姚琴溫和的聲音。
“笙歌嗎?我是媽媽?”
夏笙歌勾了勾唇角,慢吞吞道:“有事嗎?”
“你這孩子,還生氣呢?”馮姚琴在那頭輕輕嘆了口氣道,“小笙,不管你是跟辰燁訂婚還是跟九爺訂婚,只要你能嫁個好人家,媽媽都是為你高興的。之前對你說話不好聽,也是怕你年紀小意氣用事,以后后悔。但不管你嫁給誰,我都是你媽媽,難道你嫁人后,就不回娘家了嗎?”
夏笙歌靜靜聽著她聲情并茂的表演,沒有說話。
“好了,就算媽媽錯了,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馮姚琴帶著幾分親昵的口氣嗔怪道:“晚上有時間嗎?媽媽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的魚頭豆腐湯,回來陪媽媽吃個飯好不好?也跟媽媽說說,你這段時間在九爺那過的好不好?”
一番話,充滿了拳拳的慈母之心,誰聽了能不敢動?
夏笙歌在心里冷笑一聲,聲音中卻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只輕輕應了一聲:“好,我現在回去。”
掛下電話,夏笙歌看向一旁的陸九城。
陸九城微微垂下眼簾,啞聲道:“想回去?”
夏笙歌“嗯”了一聲,“九爺,我有點事情要回夏家一趟,能不能麻煩司機大叔送我回去?”
陸九城淡淡道:“回去見誰?顧辰燁嗎?”
夏笙歌的腦袋上緩緩飄出一個問號。
關顧辰燁什么事?
“當然不是。”夏笙歌毫不猶豫道,“是我…母親,讓我回去一趟,商量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話剛說完,車子就發出隆隆的響聲,重新發動。
夏笙歌微微瞪大了眼,聲音都結巴了:“九…九爺,你…您…要送我過去?可是馬上就是晚飯時間了,您還沒吃飯呢?”
她回去是跟馮姚琴母女勾心斗角的,一點都不想陸九城參與。
而且她更不想陸九城和夏若靈有見面的機會。
陸九城面不改色道:“我有個飯局。”
所以是順路送她過去啊!
夏笙歌松了口氣。
這是夏笙歌重生后第二次踏進夏家。
但這一次,夏家傭人看向她的目光卻完全變了。
尤其之前趾高氣揚,對她隨意羞辱的張媽,在看到她后,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整個人都躲得遠遠的。
所有人都還記得,十幾天前這位二小姐回來后,把夏家搞了個天翻地覆,還有抓著夏老太太和張媽的脖子,差點把人從三樓扔下去的場景。
尤其是到最后,這位二小姐半點虧都沒吃,反倒是夏老太太被送進了ICU病房,至今還沒有出來。
許多傭人都開始意識到,夏家的天似乎變了。
“二小姐,夫…夫人和大小姐已經在里面等您了。”
夏笙歌一走進大廳,就看到馮姚琴一臉關切地站起身迎了上來,還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
“哎呀,這才幾天沒見,怎么瘦了這么多?九爺也是的,不知道心疼人,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啊?我看要不還是搬回來住吧!”
夏笙歌笑瞇瞇道:“母親眼花了吧?我搬進九爺家的那天剛好稱過體重,85斤。昨天又稱了一次,92斤。母親是怎么看出我瘦了的?”
其實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夏笙歌這段時間越長越水靈了。
原本凹陷的兩頰微微鼓了出來,整張臉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瑩潤剔透,吹彈可破。
手腳也不再細的跟竹竿一樣,身形修長,背脊挺直,卻半點不干癟,反倒是玲瓏嬌俏,讓人只看一眼就挪不開目光。
一旁的夏若靈恨的攥緊了雙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如果不是這之前馮姚琴叮囑過她要控制發脾氣,她早就撲過去撓花那小賤人的臉了。
馮姚琴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