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壓低聲音,將隱情告知虞凰:“荊如酒大人雖是荊老夫人的女兒,但她當初因為犯了錯事,一直都被荊老夫人當做污點看待。若您真的那樣做了,只怕是會惹荊老夫人不快。”
造型師的眼里,充滿了情真意切的關懷,他是真的在為虞凰著想。
虞凰心中微暖。
她道:“我雖是初來乍到,但我與荊家少主卻是同校舊友,荊家那些往事,我也知道個七七八八。你們放心,我這樣問,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們就按照我的要求,給我打造一個荊如酒當年的經典造型。”
聞言,總設計師才意識到是自己犯蠢了。
也對,虞凰大人多聰明優秀的人啊,他都知道的隱情,虞凰大人能不知道嗎?新 總設計師也是個聰明的人,他不會傻到過問虞凰為何要復制荊如酒當年的經典造型。
金主愿給錢,只要能讓金主滿意,他們只需要閉著嘴巴認真干活就行了 “巧了。”總設計師告訴虞凰:“我師父的師父,曾是都城最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荊如酒大人是我師父的繆斯,師父生前設計的幾個名系列禮服,都是以荊如酒大人為靈感創造出來的。我的師父也跟荊如酒大人有過合作。”
總設計師打了個響指,隨即打開智腦內的造型資料庫。在這份資料庫中,就有一個單獨以‘荊如酒大人’命名的私人文件。這里面收藏的全都是荊如酒當初跟他們造型室合作的造型圖片。
總設計師取下貼在眼瞳上的智能虹膜,打開了公共模式,將那些圖片投放到虛空中,邀請虞凰跟他一起欣賞荊如酒的經典造型圖片。
虞凰仰頭望著圖片中的妖艷美人,情緒差點繃不住。
媽媽。
這就是她的媽媽!
荊如酒的凈身高有175公分,比虞凰還要高一點點。
虞凰是纖細高挑款的身材,腰細臀翹腿長,胸圍發育得恰到好處。但荊如酒的身材卻是妖嬈性感款,她沒有漫畫腿漫畫腰,她的翹臀豐滿,她的雙腿并不纖細,而是充滿了力量感的肌肉腿。
第一張照片中,荊如酒身穿一身黑色緊身皮裙,豐滿性感的身材被貼身皮裙緊緊包裹著,難掩那嫵媚誘人的氣質。多數女人穿皮裙,都會呈現出低俗之感,可她卻把皮裙穿出了誘欲跟高高在上,只可膜拜不能接觸的霸氣女王范來。
怪不得她會得到‘妖女’的稱號。
原來她媽媽這般狂野。
造型師也看得有些著迷,他由衷稱贊道:“荊如酒大人的身材,被譽為是性感的化身。”
點點頭,虞凰也嘆道:“真迷人。”
這么迷人的女子,哪個男人看了能控制住不心動呢?
第二張照片中,荊如酒身穿一條黑色抹胸肩帶禮服裙,弧形V領口設計完美地包裹著她的酥胸,襯得她性感又高級。這應該是荊如酒二十多歲時的造型,因為她還留著荊家標志性的公主切發型,冷艷的黑發披在肩后,妖媚的紅唇盡顯嫵媚。
那身段,那氣場,誰看了不得贊一聲極品。
翻到第三張圖片時,造型師主動解釋道:“這是荊如酒大人在占卜盛會上接受圣女加冕儀式時所做的造型。這套造型叫做圣女降臨,它被占卜大陸時尚圈評為上世紀的世紀之光。”
照片上的荊如酒,身穿一襲墨藍色V領絨面長裙,裙邊做高開叉設計,暗金色的腰帶收緊腰線。她身穿黑色細高跟,腳踝處掛著兩條純金打造的鈴鐺腳鏈,同色系蕾絲刺繡外披大敞著,被風吹得隨風飄舞。
她頭戴圣女王冠,媚眼冷傲地凝視著鏡頭,凝視著蕓蕓眾生,當真像是高貴神圣的圣女降臨人間。
虞凰一眼便相中了這套造型。
能被上世紀評選為世紀之光的造型,必然也讓荊老夫人記憶深刻。
虞凰指著荊如酒身上那天墨藍色的絨面長裙,脫口而出:“我要它。”
聞言,滿屋子的造型師都大吃了一驚。“虞凰大人,您確定要做與這款類似的造型嗎?”
虞凰微微搖頭,卻說:“我不要類似款,我就要她身上這款。”她鳳眸掃向造型師們,不容置喙的說道:“如果能想辦法弄到這件禮服,那我就要原版。如果弄不到,那就煩請諸位老師盡快幫我趕制一套。”
虞凰強勢起來,誰敢拒絕呢?
總設計師欲言又止地看著虞凰,但在虞凰那越顯威儀的目光逼視下,他最終低下了腦袋,沉聲說道:“請虞凰大人放心,兩日后,我們定會帶著這套衣服來見您。”
“那就麻煩了。”
整個團隊的成員在離開莫宅的時候,面色都很凝重。這一幕,也被站在樓上的莫宵盡收眼底。
晚飯時,莫宵問虞凰:“你為何執意要復制那套世紀之光的造型?”
司騁也是一臉困惑地看著虞凰。
虞凰笑瞇瞇的說:“荊老夫人數十年不曾見過女兒了,想必想念得很,突然在壽宴上看到與女兒神態相似的我,你們猜,這會不會勾起她的思念之情?而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在看到我的造型后,會不會起猜忌之心呢?”
司騁瞬間明白了虞凰的心思。“你是故意要讓他們懷疑你跟妖女的身份?”
點點頭,虞凰優雅地吞了一口營養粥,沖司騁淺笑著說道:“二伯,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當我找不到敵人的身份時,不如主動公開身份,等著敵人來接近我。”
“這樣,總比我像只無頭蒼蠅四處亂撞來得便捷。”
莫宵輕笑,“妙。”
司騁也覺得虞凰這計劃不錯,就是有些冒險。“你真覺得,妖女失蹤一事,跟荊老夫人有關?”
虞凰卻沒說話。
半晌后,她才嘆道:“二伯,當一個人壞得明目張膽的時候,難免會遭到有心之人的利用。荊老夫人的確殘暴無情,可她行事光明磊落,要懲罰誰,要殺誰,那都是直接捅刀子的。她不是個好人,但不代表我母親失蹤一事,就一定是她做的。”
“她的確是值得懷疑的對象,但不是莪唯一懷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