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睡衣背后還有一個帽子,帽子上面垂著兩只長長的兔子耳朵。
穿兔子睡衣,一邊抽煙,一邊繡花...
這新來旳監督者,愛好多少有些特別。
誰也摸不準新來的監督者是個什么性格,也不敢貿然出聲打擾他繡花的雅興。
“呵呵。”男人突然笑了一聲。
他一笑,虞凰他們七人立馬抬頭朝他望去。
男人仍未轉身,他背對著他們專心地刺繡,聲音帶著笑意說道:“真是沒想到,四年前在末日戰場還被其他參賽者虐得體無完膚的你們,卻都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聞言,虞凰跟盛驍的表情都是微微一變。
看樣子,他們在末日戰場內的一舉一動,都被戰場管理者看在眼里。
新來的監督者,正是四年前掌管著末日戰場管理局的局長——
司騁。
四年前,司騁便注意到末日戰場中涌進來了一批從不知名末流小世界來的參賽者,其中更是有兩人覺醒了早已絕跡的黒擎天龍獸態,跟神羽鳳凰獸態。
當初他還特意關注過這兩名馭獸師的表現。
在司騁看來,那神羽鳳凰的覺醒者,是有實力闖一闖君師萬名榜的。同樣,那個黒擎天龍的覺醒者,也有實力去爭奪宗師千名榜。
但可惜了,前者倒霉地遇見了戰家的千金,她還沒殺進決戰圈,就被戰絳雪砍斷了雙臂,被迫淘汰出戰場。而后者也遭到了大世界三名宗師強者的圍攻,慘遭淘汰,只能遺憾止步于第一千名。
若沒有遭到圍攻,他的名次應該能更靠前一些。
司騁對盛驍是非常看好的。他有預感,不出十年,盛驍就將前往大世界,拼搏一片新的天地。
但他沒想到,盛驍只花了四年時間,便站到了他的面前。
而真正令司騁感到吃驚的,還是虞凰這個孩子。
四年前,當他得知虞凰被戰絳雪虐得體無完膚,被斬斷雙臂逐出戰場時,便下意識認為虞凰這輩子都廢了。
因為司騁很清楚,像虞凰那樣天賦的孩子,在他們的世界一定也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而那樣的天之驕子在末日戰場被大世界的參賽者砍斷了雙臂,更是差點丟了性命。她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十有八九會從此一蹶不振。
所以虞凰留給司騁的印象,遠不如盛驍那般深刻。
前日,當司騁聽說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菲蘭德,被一個從末流小世界飛升來的女馭獸師給舉報了之后,他第一反應是荒唐,第二反應便是錯愕,第三反應就是感到好奇了。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敢舉報時空館的監督者!
司騁便跑去查看了這個舉報者的身份。
當看完虞凰的資料,得知虞凰就是四年前參加過末日戰場的神羽鳳凰的覺醒者后,司騁著實感到意外。
他本以為,虞凰四年前倒下了,就再也站不起來。哪知道,她不僅站起來了,還只用了四年時間就跳到了他的面前。
一來,就把他的得力部下給端了。
這女子就是個打不死的蟑螂,是塊被丟在沙漠里也能扎根生長的仙人掌。
菲蘭德被帶走后,小鎮需要一個新的監督者來暫時接替菲蘭德的工作,司騁身為滄浪大陸時空局的局長,跑來小鎮當個監督者屬實是大材小用了。但他著實想要親眼看一看,虞凰到底是怎樣一個奇女子。
抱著這樣的心思,局長就跑來了飛升小鎮。
“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司騁將繡花針插在真絲布上,他轉過身來,仍坐在凳子上。
司騁垂著眸,先是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這才語氣平和地對盛驍他們七人說道:“我叫司騁,是滄浪大陸時空管理局的局長,同時,也是末日戰場管理局的局長。”
他果然是末日戰場管理局的局長。
那他會知道他們當初在末日戰場內的表現,也就不足為奇了。
“哪位是虞凰?”司騁突然抬頭問道。
殷容他們有些擔憂的朝虞凰望去,擔心司騁是要打擊報復虞凰。
虞凰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虞凰便往前一步走,垂眸,沖司騁彎腰說道:“司騁大人,我就是虞凰。”
虞凰低著頭,司騁也看不全她的樣子,他盯著虞凰頭頂上的高馬尾黑發,好奇的說:“剛來飛升小鎮就有膽識舉報了我的得力部下,你很有魄力!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
他說這話的口吻很平靜,聽著不像是生氣,但也不像是很開心。
虞凰揣摸不出司騁的真實想法。
她猶豫了下,這才緩緩抬頭,直勾勾地看著司騁。
看清楚虞凰那張絕美昳麗的臉頰,司騁那漫不經心的目光倏然變得愕然起來。
“你叫...虞凰?”司騁的語氣不似之前那樣平靜。
細品司騁的語氣,能品出一絲絲的激動。
虞凰心里諷刺地想著:難道司騁是打算殺了自己給菲蘭德泄恨?
“我是虞凰。”
司騁眼神直勾勾地望著虞凰,看了很久,才說:“走近些,讓我仔細看看。”
這話聽了,盛驍頓時警惕起來。
虞凰眉頭一皺,卻沒按照司騁的指令去做。
你叫我走近些,我就得走近些?
偏不。
見虞凰一動不動,司騁也不氣惱,反倒從那凳子上站起身來,闊步走到了虞凰的面前。
見狀,虞凰依然無所畏懼。
而盛驍卻悄然將手放在了龍之劍上,他身上皮膚微微泛紅,隱約可以看見黑色的龍鱗從緋紅的肌膚下面冒了出來。
盛驍已經將靈力催動到了最強狀態。
若司騁膽敢傷害虞凰,盛驍就算是拼死一戰,也要保護虞凰。
司騁感應到了盛驍的戰意跟怒火,他在距離虞凰還有半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司騁側頭朝盛驍望過來,似笑非笑地問道:“怎么?擔心我傷害她?我說,你這么緊張她,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虞凰嘴角一勾,她說:“盛驍是我丈夫。”
聞言,司騁的臉上浮出了一抹錯愕之色。
“丈夫?”司騁竟皺眉沖虞凰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就結婚了?你才25歲,還是個小女娃,你爸爸就準你嫁人了?他是不是糊涂了,怎么想的!”司騁的語氣充滿了無名的火氣,聽上去似乎對虞凰的父親頗有怨氣。
虞凰:“...”
司騁的態度,讓她感到不對勁。
聽司騁這話的意思,他好像不止知道自己的年齡,似乎還跟自己的父親相識。
不然,他也不會用這種‘熟悉’的口吻去罵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