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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訊問

  大規模械斗發生的同時,集市里也有人在緊張地忙活著,原本集市的治安就是王庭最重視的一塊,和氣生財嘛!動不動就發生打架斗毆事件以后誰還樂意來做生意呢?商品交換也是游牧民族賴以生存的生活方式,而且商品交換活動帶動經濟發展,對王庭的統治有著重要意義。

  因此集市里也有維持秩序的人員,還都是武力強悍的壯年男子,集市總管叫巴特,原本他正心情暢快悠哉悠哉在各條通道巡視著,集市里商戶們多少都要看他臉色,為了巴結他有的商戶還會塞點什么東西給他,每到這種時節他都是最舒心的時候。

  “巴特大叔,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一個小少年跑向他喊道。

  他就知曉那些黃毛野人不懷好意,一直盯著他們呢!果然他們就想欺負人了,他一看見那黃毛野人伸手要抓那個漂亮小阿姐他就趕緊跑來報信了。

  “快帶我去!何人這般膽大,竟然打起來了?”巴特一聽之下怒氣沖沖,集市里多的是吵吵嚷嚷,極少有動人的,畢竟打架一次后集市就不允許在此處擺攤了,這些日子又是汗王的婚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然而還沒等他趕到事發地,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接著黃毛野人們就暴動了!

  “死人啦?死了幾個?”他急急地問旁邊的商戶,集市斗毆竟然死了人,現在還群毆,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他也就是在打架發生前攔下雙方。

  “死了四個。”有人答道。

  “不對,死了五個,有一個想逃沒逃得了。”又有人糾正。

  “六個,剩下那個被拖走,肯定活不成的。”再有人糾正道。

  “雙方一共死六個?一方死幾個?”巴特問道,他要上報給上頭,必須了解清楚細節。

  “不是,就一方死了六人。”有人解答。

  “那兩方各有幾人參與斗毆?”巴特又問。

  “一方一人,另一方六人。”有人答道。

  “不對,一方六人,另一方兩人。”又有人糾正。

  “那怎么能算兩人,那個小阿姐還得要人抱著,小阿哥抱著她武力可受阻了。”有人說道。

  “瞎說,我看那小阿哥抱著小阿姐打得更勇猛了,小阿姐喊了一聲我都沒瞧清楚他就連殺四人。”又有人說道。

  “可動手的只有小阿哥一個,他還要顧著…”

  “等等等等,什么小阿哥抱小阿姐的,不是斗毆嗎?”巴特實在是聽迷糊了。

  小阿哥小阿姐是游牧民族對青少年男女的稱呼,這抱在一處不是談情說愛而是打架斗毆,是他耳朵出毛病了還是這些人眼睛出毛病了?

  “是小阿哥抱著小阿姐殺了五個黃毛野人,剩下一個沒殺的被拖走了。”終于有人講解得比較清楚了。

  “不是斗毆嗎?怎么又成殺人了?”巴特又問道。

  四周一陣默然。

  “本來是斗毆,可看起來像殺人。”終于有人答道。

  哪有這樣的斗毆啊!一方根本沒碰到對方一根毛就被全滅了,這根本就是單方面殺人好不好。

  “巴特大爺,您別問啦,快去上報罷,那邊又打起來了,一會死的人更多了。”有人好心提醒道。

  “那小阿哥為何殺人啊?”巴特也被帶偏了,不知不覺把斗毆定性為殺人。

  “那黃毛野人想摸那個漂亮小阿姐的頭發。”最初報信的小少年高聲說道。

  想摸一下頭發就搭上性命,真真是不知死活啊!這小阿哥也真是狠人,就因為人家想摸一下頭發就要了人家的性命,實在是膽大妄為!

  “那個小阿哥是個漢人,會不會是冷…衛將軍?”有人小聲說道,他本來想說“冷面閻羅”的,可是想到方才的一幕又趕緊換了個稱謂。

  “那個小阿姐好像是堇蘭公主。”又有人說道,他那天見到了張曉瑛跟王太妃坐著一輛車入城,只是堇蘭公主當日穿的衣裳跟今日的差別極大,他一時沒有認出來罷了。

  “堇蘭公主?那小阿哥定是衛將軍了,他可是堇蘭公主的駙馬。”又有人說道。

  過了這么些天,兇名在外的衛小將軍成了北胡駙馬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王庭,大伙的心情說起來挺復雜的,堇蘭公主雖說不是王太妃親生的,可待他們是真的好啊!

  “是他啊!那就難怪了!”又有人說道。

  雖然他沒說為什么難怪,可大伙都明白他的意思。

  “冷面閻羅”啊!區區幾個人,那可不就是說殺就殺了!

  巴特也傻了眼,什么都不再問掉頭就往王庭里跑,又是衛將軍又是堇蘭公主的,那得馬上報告汗王去了。

  剩下別的市集管理人員也都跟過來了,之前衛靖動手殺掉那幾名維京人的過程太快,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但是維京人“嗷嗷”叫喚著從集市各處沖向衛靖跟張曉瑛和護衛們所在地的時候他們也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歸反應過來,這打架雙方雖說都不是北胡聯盟的,可其中一方已經是自己人了,更重要的是,那些黃毛野人招惹的是他們北胡聯盟的駙馬爺啊!

  那就先看看吧!他們也不能拉偏架拉的太明顯出手直接幫駙馬爺一方,如果駙馬爺這方落入下風他們再介入把兩方分開。

  這邊穆多爾正在王庭安排人手準備明天出發去接新娘,王帳外傳來令兵的聲音:“稟報汗王!集市發生斗毆事件,已有五人被打死,如今雙方集結了上百人正在械斗。”

  門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械斗的其中一方是駙馬爺。”

  穆多爾愣了一下,一陣頭疼,駙馬爺…這大妹夫沒事還打起架來了呀?

  他倒是不介意婚期打死人,死人哪天不死呢?但是衛靖也不是小孩子,哪能說打死人就打死人呢?

  他根本沒想死的人里面會有衛靖這方的,他們手里有槍,誰打得過他們啊?

  “死的是何人?”他問道。

  如果死的是部族里的人麻煩就大了,哪怕是遠道而來的商戶影響也不好。

  “死的是黃毛野人,如今黃毛野人跟駙馬爺的人兩方在集市外械斗。”巴特在門外又說道。

  穆多爾松了一口氣,就說衛靖不會那么沒分寸,那些黃毛野人今年第一次在王庭出現,他也在讓人查他們的來歷。

  “為的何事起爭端?”穆多爾問道。

  衛靖再強橫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人,他得給他找個理由。

  “說是黃毛野人想摸堇蘭公主的頭發。”巴特說道。

  “殺得好!”穆多爾一拍桌子站起來,“去看看。”

  這些黃毛野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到堇蘭身上,衛靖不殺他也是要殺的!

  門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械斗的其中一方是駙馬爺。”

  穆多爾愣了一下,一陣頭疼,駙馬爺…這大妹夫沒事還打起架來了呀?

  他倒是不介意婚期打死人,死人哪天不死呢?但是衛靖也不是小孩子,哪能說打死人就打死人呢?

  他根本沒想死的人里面會有衛靖這方的,他們手里有槍,誰打得過他們啊?

  “死的是何人?”他問道。

  如果死的是部族里的人麻煩就大了,哪怕是遠道而來的商戶影響也不好。

  “死的是黃毛野人,如今黃毛野人跟駙馬爺的人兩方在集市外械斗。”巴特在門外又說道。

  穆多爾松了一口氣,就說衛靖不會那么沒分寸,那些黃毛野人今年第一次在王庭出現,他也在讓人查他們的來歷。

  “為的何事起爭端?”穆多爾問道。

  衛靖再強橫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人,他得給他找個理由。

  “說是黃毛野人想摸堇蘭公主的頭發。”巴特說道。

  “殺得好!”穆多爾一拍桌子站起來,“去看看。”

  這些黃毛野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到堇蘭身上,衛靖不殺他也是要殺的!

  只是等他帶人到了械斗現場,斗毆已經結束了,而且護衛們嚴格執行衛靖“一個不留”的命令,把他們看見的維京人都殺了,只剩下最初被衛靖折斷雙手的維京人躺在一邊。

  衛五六走過去正想給他一劍,張曉瑛喊道:“五六等等!留個活口。”

  她心里還是不安,想要搞清楚維京人現在的活動范圍。

  “阿兄,這些人只怕還有同伙,須得問上一問。”張曉瑛對穆多爾說道。

  “你可有被他們傷到?”穆多爾問道。

  如今他們有了槍支,這些黃毛野人來多少都不怕,還是堇蘭的安危更重要。

  “有衛五哥在,他們傷不了我。”張曉瑛說道。

  “好,把那黃毛野人帶走,死了的遠遠挖坑埋了,留些喂狼。”穆多爾交代道。

  “阿兄,我來訊問那黃毛野人。”張曉瑛又說道。

  穆多爾跟衛靖都看著她,平時連狼都不舍殺的人,能下手訊問么?

  就在這時,那個最早向巴特報告的小少年又跑來說道:“巴特大叔,有兩個黃毛野人往西邊跑了。”

  巴特看向穆多爾,穆多爾看向衛靖,這事主要是衛靖結下的梁子,怎么處理還是看他的意思。

  “讓他們跑。”衛靖淡淡道。

  這兩個獸人回去后會把今日的事情傳給他們的同伙,識時務的便有多遠避多遠,若是不識時務結眾而來,那正好,來多少滅多少,徹底安了貝貝的心。

  王庭專門關押罪人的罩棚里,衛靖穆多爾陪著張曉瑛訊問維京人,那維京人雖然雙手骨折,但力氣極大,被綁在大柱子上,雙腳也上了腳銬。

  他惡狠狠地瞪著衛靖跟張曉瑛,也不說話,大概是想保存體力尋機逃離。

  張曉瑛也不問話,問啥呀?她也聽不懂維京語,哪怕是古代英語跟現代英語都差別巨大無法交流,何況在現代已經沒影了的語言。

  好在可以畫畫,張曉瑛“刷刷刷”幾筆畫出來了一幅畫,然后展示給那維京人看。

  那維京人一眼看到那副畫,瞳孔瞬時收縮,再看向張曉瑛的眼神中便帶上了一絲驚懼。

  這畫上畫的是一個人在遭受“血鷹”之刑,而“血鷹”正是維京人發明出來的一種極其殘忍的報復性懲罰,受刑的人肋骨被折斷后從后背翻出形成一個展開的翅膀的形狀,整個過程受刑人極其痛苦。

  而張曉瑛作為外科醫生,手繪這樣的圖片自然比一般人畫的逼真多了,她當然不會對這個維京人下這樣的手,只是為了嚇唬他罷了,維京人不怕死,但是這種刑罰生不如死。

  那維京人看了圖畫后激動地“嗚嗚哇哇”說著什么,張曉瑛猜他意思是說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刑罰。

  張曉瑛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那維京人使勁點頭,看著張曉瑛的眼神竟帶上了幾分懇求。

  衛靖跟穆多爾看得十分好奇,穆多爾已經派人到集市找找看有沒有人會說這些黃毛野人的話語,但是沒找到,沒有人認識他們,只有賣皮毛的說偶爾遠遠看到過這些人,但是見了他們就得趕緊躲起來,不然除了東西被搶,人也要么被殺要么被擄走。

  張曉瑛搖搖頭,意思是他想死沒那么容易,接著又在紙上畫了一艘維京人的龍船,她也不知道維京人的龍船是不是真的長這樣,但是現代所有有關維京人的文獻中,他們的船只都是這種兩頭翹起的狹長形舟船。

  接著她又按著自己的記憶畫了一個維京人崇尚的英靈殿,殿前站著他們的父神奧丁,她小的時候最喜歡看神話故事,對北歐神話中奧丁的形象記憶深刻,因為這個神頭上戴了一個牛角盔。

  當她把這兩副畫給那個維京人看的時候,那維京人露出震驚的神色,看著張曉瑛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張曉瑛展示給他的是他們的終極夢想,通過在戰場上戰死再由女武神把他們引領到英靈殿參加父神奧丁的戰隊從而得到永生,而父神奧丁的樣子普通人并不能經常得見,只有每次出征前首領才拿出來給大家展示一下,那沒有參加戰斗的人是根本沒有資格見到的。

  而這個遠離他們家鄉連他們的語言都不會說的女子,竟然隨隨便便便把父神畫了出來,難道她也見過父神么?那男子抱著她戰力仍舊這般可怖,難道說…她竟然是女武神?

  張曉瑛沒想到自己為了跟這個維京人加深了解畫的這些畫,竟然讓他腦補出這么多戲,看著維京人使勁要匍匐在地上向她朝拜,一時傻了眼。

  而衛靖跟穆多爾則是好氣又好笑,這獸人(黃毛野人)把貝貝(堇蘭)當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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