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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騷動

無線電子書    寒門亦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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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定侯府上,總是飄蕩著一些很復雜的藥味。

  藥味浮浮沉沉,仿佛有了形狀,覆蓋在文定侯府上方,使其不見天日,讓深處其中的人感覺是掉入了人間地獄,窒息的很。

  文郁得了譚峰的傳話,一陣頭暈目眩,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結束了。

  邵安就是成王,他是知道了。

  可他沒想到,成王在百忙之中還能想起他來。

  他這個人,向來認為“報國”這東西可有可無,不值一提,不管皇位如何更迭,只要能讓他繼續穩坐他的文定侯府,做個富貴閑散人就可以。

  但若是“叛國”,那日后他這文定侯府自然也會跟著煙消云散。

  腦袋里亂糟糟的,他轉頭問下人:“夫人呢?”

  下人低聲答話:“夫人回娘家了,說是住一天,不用去接她。”

  文郁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怒。

  與此同時,南彪又再次折回了巨門巷。

  “......往文定侯府去了,還有,您不是一直讓我盯著西街解家嗎,他們買了那個…下胎的藥。”

  南彪說的十分尷尬。

  再怎么說,解時雨也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娘,他在她面前這么說,總感覺難以啟齒。

  解時雨倒是沒有多大的波瀾,好像南彪說的不過是解夫人在街上買了根油條那么簡單。

  “藥方看過了?”

  “在這兒,”南彪連忙取出一張折好的紙,“我的人花了十兩銀子,從藥鋪小伙計手里賭出來的,我又另外找大夫確認了一遍,是下胎的藥沒錯。”

  解時雨不懂藥理,也沒看方子:“繼續盯著。”

  南彪忍不住道:“姑娘,這可是個大好的把柄,就這么讓他們打掉?那徐府......”

  他一開始以為是解夫人給哪個妾室打聽的,后來發現文世子夫人頻繁出入西街,于是施展開手段,從文定侯府上一個浣洗衣物的婆子那里打聽了一點消息。

  這才知道是文世子夫人懷了胎。

  文世子是個天閹,那他的夫人就是懷了個鬼胎。

  至于懷的是哪個鬼的,他打探的很費力,解時徽沒有有情郎,也不是浪蕩之人,不過好在有跡可尋。

  以至于他有時候路過文定侯府,都覺得府上綠云罩頂。

  解時雨搖頭:“用不著,這藥她不會喝的,好好盯著就行,我要用她的時候,會告訴你。”

  她太了解解時徽。

  解時徽這個人,很愛惜自己,為了一件皮毛披風,就能撒出無數個謊,更別提性命攸關之事。

  而且她的膽子,可不是看著那么軟弱無能。

  能夠自己拿主意代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人畜無害。

  為了保全自己,她會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旁人無法想象。

  而且她絕不會傷害自己。

  南彪出來的時候直撓頭。

  這解二姑娘難道真不會吃藥?

  可文郁要是發現了,她豈不是連命都留不下?

  不行,他得親自去西街溜達溜達,看看這藥到底是吃的下去還是吃不下去。

  西街解家,解時徽又急又怕,對著桌上那一碗藥不敢動。

  解夫人緊閉著房門,也急得冒汗,仿佛這藥在這里多放一刻,解時徽就馬上會被人發現一般。

  過了片刻,解時徽抖著手端起藥晚,送到嘴邊,卻又被解夫人搶了下來。

  “這藥方子,”解夫人氣短的厲害,“要不還是再等等,這也沒過去多久,興許就是遲了,這要是吃出個三長兩短來,你讓娘怎么活。”

  解時徽聽了這話,抖著手道:“娘,我心慌,越往后拖,就越是落不下去了,到時候我......他們是侯府,要讓我死,簡單的很......”

  她越想越是害怕,最后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解夫人松開手:“那個接生婆是說這方子好,她手里沒有落不下來的,可這藥勁再小,那也是會傷身體的,再說從前那個......”

  說到這里,她看著解時徽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迅速的閉了嘴。

  然而她自己狠狠吸了口氣,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了。

  解時徽一顆心在砰砰直跳,也想起來了死的那個小妾。

  那小妾不是正經貨色,每天陪著解正吟詩飲酒,將這家里弄的烏煙瘴氣,后來懷了胎,解正又不在家的時候,死的很痛苦。

  也是一碗灌下去,她肚子就開始疼,血從里往外涌,染紅了裙子、被褥、地面。

  她蜷縮著腰喊肚子疼,但是沒人理會她,她就這么疼了大半夜,到最后才沒了聲音。

  那時候解時徽還小,偷偷的看了那么一眼,就跑回了屋子,并不知道那小妾究竟是什么時候死的。

  解時徽想到這里,兩只手也哆嗦的更加厲害,那碗藥在她眼里也變成了毒藥。

  “娘,”她瑟縮起來,“一定還有辦法的是不是?再找找,再找那些大夫!大夫總有萬無一失的藥方的!”

  解夫人連忙點頭:“好,娘去找,你別怕。”

  解時徽小聲道:“要快,一定要快,瞞三不瞞四,我瞞不了多久了。”

  一顆果實的成長,總是很急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東西,甚至都不需要吃飽喝足,他就會自己破土而出。

  解時徽肚子里的果實如此,文郁心里的果實也是如此。

  他還是去了普陀寺,并且從普陀寺出來之后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開始四處的奔走。

  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徐錳府上。

  徐錳見了他就皺眉頭,一是本來就不喜歡他這個人,二是看到他就想起成王。

  要不是成王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徐家的面子都要丟沒了。

  但是文郁有文郁的辦法。

  他帶著徐錳“玩”了一通。

  徐錳就是閑不住,就是愛冒險愛玩,他會來京城,也是因為將云州玩膩了的緣故。

  文郁帶著他滿京城的游樂,女伎一馬車一馬車的往徐府送,狩獵一趟一趟的往城外跑,賭也是一次比一次豪闊。

  所有人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他一個,專為了讓他快樂,消耗他無處可使的精力。

  這么鬧了三四天,文郁從徐錳嘴里得了一句準話——還是四皇子。

  文郁趁著夜色,又去了四皇子府上。

  四皇子府上死氣沉沉,沒有活力,燈火倒是點的到處都是,將整個府上都照成了一片琉璃世界。

  沒了四皇子妃,剛說要聯手的徐府又沒了音訊,四皇子自己還在被禁足,這府上也確實熱鬧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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