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少夫人怎么辦?小世子一直哭,萬一被別人聽見…”
“蠢貨,哭你不會堵上嘴?這種小事還要本夫人…”西禾睜開眼就見一個奶娃娃被丫鬟提在手中,正揮舞著手哇哇大哭。
他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嘴巴被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西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劈手奪過孩子:“你在干什么?!”
小丫鬟手里一空,滿臉懵逼地望著自家小姐,手足無措:“少夫人,我,我…”
西禾立刻打斷了她:“你這以下犯上的東西,小世子尊貴非凡,豈容你這般放肆?還不快跟小世子磕頭道歉!小心本夫人饒不了你!”
小丫鬟面色瞬間煞白,撲通跪在地上:“世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西禾輕拍小家伙的背,哼了一聲:“念在主仆多年的份上,本夫人這次姑且饒你一命。記住了,本夫人是瞧日頭好,帶小世子出來透透氣,聯絡一下母子情誼,莫要胡說!”
小丫鬟砰砰砰磕頭:“夫人仁慈,奴婢記住了。”
“小世子?小世子?您在哪兒呀?”
就在這事,遠處傳來焦急的呼喚聲。
西禾掃了眼小丫鬟,綠蕪面色一震,急忙爬起來,三兩下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西禾嘴角勾了勾,抬起步子,繞過假山,走到石子路上,尋找小世子的仆人眼睛一亮,大喊:“找到小世子了!”
瞬間,遠處嘩啦啦跑出來一群人。
丫鬟奶娘喜極而泣:“世子,奴婢終于找到您了!”
老太君拄著拐杖急匆匆奔了過來,眼含熱淚:“我的宸兒呀!”
一群人圍著小世子噓寒問暖,緊張查看,發現小家伙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老太君隨即看向西禾,黑下臉:“羌氏,跪下!”
西禾乖順跪下,眼中卻帶著疑惑:“祖母您怎么了?為何生氣?”
老太君拐杖狠狠戳地,怒視著她:“你還敢問我為什么生氣?誰讓你私自抱走宸兒的?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訴你,宸兒是我孟家的嫡孫,陛下親封的小世子,他若有半分差池,我唯你是問!”
西禾面色蒼白,貝齒咬住下唇,說不出的委屈。
綠蕪連忙跪在地上:“老太君,您冤枉我家少夫人了。她只是想和小世子親近,這才帶他去花園里透透氣,絕對沒有壞念頭!”
西禾流下晶瑩的淚珠:“祖母,宸兒也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害他?您實在是冤枉孫媳了。”
眾人:…呸,你一個后娘,有什么臉皮說小世子是你兒子?
可是,從身份上來算,她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小世子的嫡母,于情于理,小世子確實喊她一聲‘母親’。
可一個后娘,真的會對繼子好么?他們不信。
西禾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哎呀呀,幸好來的及時,不然被人發現她虐待小世子,試圖淹死他,那可真是無法挽回了。
這是一篇古代嫡女重生文。
女主謝婉兒,帶著恨意重生歸來。懲嫡母,罰女配,最后嫁給攝政王的蘇爽人生。
而西禾這次的任務目標,孟淮予,侯府世子。
女主的金手指之一。
面容俊美,身材高大,從不掩飾對謝婉兒的好感,前期幫她掃清了許多阻礙。
不過在男主的視角,這家伙卻是不折不扣的政敵,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而在最后的對決上,孟淮予原本可以反殺攝政王,卻因為女主,選擇束手就擒,在天牢自盡。
女主哭得稀里嘩啦的,攝政王不禁吃醋,把人丟在床上好好‘懲戒’了一番。
這樁事,后來倒成了男女主的感情調節劑,時不時翻出來鬧一鬧,倆人感情更好了。
西禾:…這反叛,當了個寂寞。
而孟淮予之所以對女主這么特殊,究其原因,是他小時候被繼母丟進水里,從此對水心生恐懼。
一進入水里就四肢發軟,呼吸困難。
謝婉兒借著重生的優勢,在孟淮予落水時毫不猶豫跳水救人。
且救完人立刻離開。這不貪圖侯府報恩的清高樣子,讓孟淮予覺得她是不一樣的,從此,視她為救贖,處處小心護著。
西禾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
孟淮予對女主多好,對原主就有多狠。
原主試圖淹死孟淮予,被發現后因為家族勢大,且沒有確鑿證據,一直做著侯府夫人。
之后,在孟淮予長大的這十多年中,一直孜孜不倦地加害他,直接把孟淮予逼成了變態。
表面溫潤如玉,實則陰沉狠辣,喜歡虐待小動物。
后來,他把原主割成人棍,一片一片削著她身上的肉,讓螞蟻啃噬著她的身體,還逼羌家父母吃原主的肉…
西禾:嘔 幸虧她來的及時,人棍離她還遠著呢。
所思所慮,不過一瞬間的事,西禾抬起頭,目光盈盈:“祖母,孫媳只是想做個好母親,從未想過傷害小世子。”
老太君死死盯著她,西禾眼神坦蕩,反正她沒想害孟淮予。
老太君冷哼:“最好記住你今日的話!”
甩袖離開。
一眾人等連忙抱著小世子跟上,很快花園安靜下來。
綠蕪小心翼翼瞧著自家小姐:“少夫人,奴婢扶您起來。”
西禾把手搭上去,借著力道起身,抬手,摸了摸小丫鬟的臉,笑容無端妖嬈:“好姑娘,今日表現不錯。”
綠蕪提著的心落地,忍不住笑:“少夫人,咱們回吧?”
西禾點頭,倆人離開花園,回到牡丹苑。
丫鬟婆子早已等候,她吩咐了聲‘備水’,旋即脫下外衫,拆掉金釵,赤身踏入浴桶,舒服閉上眼睛。
劉嬤嬤為她按肩,責備道:“小姐怎這般不謹慎?您想做什么,交給下人就是,怎能親自動手?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過老太君也是。”
她忍不住抱怨:“您好歹是丞相之女,名義上還是小世子的母親,她竟當著那么多下人的面子讓您下跪,簡直太過分了!”